要是说你不在家,谁来奶孩子这样的话,妹妹能当场甩脸色。
并不会甩姐姐脸色,会甩妹夫脸色。
她不想让妹夫难堪,于是换了种说辞。
生孩子奶孩子最苦的是妈妈,王锦绣体会过生产坐月子的苦,也不想用奶孩子束缚妹妹。
王锦玲不知道每天一班车的事情,向周围人打听,真和姐姐说的一样。
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的确不太适合一整天待在县城,她的表情立即苦闷起来:“等再过两三个月,我约上小姐妹一起去县城,姐,你要去县城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
“嗯,如果我有要买的东西就和你们一起去县城。”
她也觉得去县城的车票太贵了,五分钱一张票,一个人来回就要一毛钱了,不想浪费钱,妹妹随口邀请,她也随口答应,暂时应付过去。
她能有什么东西需要到县城买,镇上都能买到的。
五月已经热起来,不到三个月的奶娃娃不好在外面晒太久太阳,妹妹和妹夫一家三口待了会儿就离开,王锦绣等两个孩子看够大车子,也带他们离开。
越河知不知道镇上通车了呢,他人不在县城,是在比县城更远的省城,消息可能不及时。
一路奔波劳累,花五分钱坐车能少吃点苦头,过几天就是她生日了,他会回到家里,如果他不知道这个事情,她跟他说说。
王锦绣生日当天,钟越河果然回来了。
他买了糕点和卤味回家,还买了件短袖的确良衬衫给她,灰色的,一看就不适合干活的时候穿。
东西都拿出来后,钟越河在院子里洗澡,王锦绣在厨房里摆晚饭。
她生日的时候,他肯定会带肉回家,所以晚饭她做的都是素菜。
等越河洗完澡就能开始吃晚饭了。
两个孩子已经围在桌子边上,眼巴巴看着爸爸带回来的吃食。
卤味和糕点都没打开,只是摆在桌子上,卤味的香味都掩盖不住了。
“叶子,不许用手抓吃的,等爸爸洗完澡就能开始吃饭了。”见女儿的小爪子伸向她做好的菜,王锦绣出声阻止。
小叶子把手收回去,跟妈妈说饿。
“爸爸快好了,再等会儿爸爸,爸爸比你更饿。”女儿肯定是装饿,明明不久前才吃过东西。
钟越河洗澡很快,在他换好衣服后,王锦绣另外给他拿了条干毛巾,让他把头发擦干。
钟越河在院子里擦头发:“你们饿的话,你们先吃。”
“还好,孩子们只是嘴上念叨饿,你回来之前吃过几口菜的。”
等他头发擦得差不多了,一家人待在厨房吃饭。
钟越河刚在院子里洗过澡,地上湿,怕小孩摔倒就没在院子里吃了。
“越河,镇上通车了,你知道吗?”开始吃晚饭了,王锦绣说起镇上通车的事情。
钟越河:“知道,早听说镇上要通车的事情,每次回来都会去县城车站打听。”
他比镇上的人更早得知确切消息,没办法,他也不想每天回家走一个多钟头,只能打听得勤快些。
他是一个月一个月看着镇上到县城的路修好,路修了好几年,如今的路比他第一次去县城的时候好走多了。
“大热天坐车子闷得慌吧,车子开过来的时候,热熏熏,味道不好闻,不过有总比没有好,你回家能少走路了。”她不常去镇上,为了打听得更仔细,专门去过车站两三次。
不是她一个人不坐车却待在车站,很多人待在车站的,车子开过来就有热气和难闻的味道。
原来越河比她知道得更多,白打听那么仔细。
幸好后面几次没遇见同村的人,遇到又要开玩笑说她是不是想带着孩子去抓负心汉。
“还行,窗户开着好受点,锦绣,七月前我不回家了,七月的时候,你和孩子们陪我去趟海县。”
王锦绣并不知道海县在哪里,被钟越河说的话惊住:“越河,去海县做什么,为什么还要我和孩子们一起去,你怎么了,是被分配到海县去了?”
她以为丈夫犯事被分配到海县劳动,做生意肯定要冒大风险,她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海县会不会是很远很偏僻的地方,这可怎么办是好,叶子年纪小,根本经不住长途跋涉。
钟越河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七月我要在海县待一段时间,谈谈海鲜生意,要住在那里,不是长久住,一两周的样子,家里的农活你也别干了,我明天跟妈说一声。”
“为什么要我们去呢?我和孩子跟着去不是给你添乱吗?”王锦绣很不理解。
“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很忙,七月要是直接去海县,又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办法回家,今年很难空下来,就想带你和孩子过去,你不愿意去我也要为难你去。”
他说这样的话,王锦绣不知道该怎么回了,此时此刻饭都不香了。
“爸爸,海县是什么。”汤圆问爸爸问题。
他专心吃饭的同时,也在听爸爸妈妈讲话,对爸爸说的海县很好奇。
钟越河:“海县是就是一个靠近大海的县。”
大海对汤圆来说是个陌生的词,他继续问爸爸大海是什么。
钟越河实在应付不来小孩子的询问,就说是有很多很多水的地方。
汤圆似懂非懂,最后点头表示明白了,继续专心吃饭。
王锦绣持续沉默,晚上进行夫妻生活都没多少兴致,很明显在分神。
注意到她分神,钟越河捏了她两下,并没有开口让她专心点。
导致她分心的罪魁祸首是他,他还真没理由让她专心。
今晚不算多闷热,只是王锦绣心情不好,觉得闷热了,不想和钟越河贴在一起:“你快点,我想睡觉了。”
“在生我的气?”
“不敢生你的气……嗯,生你的气了,我不想去海县。”她不装了,她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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