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的队员一边换装备，一边闲聊着如何在接下来的对抗赛中打败隔壁的男队员，突然一声甜甜的女声打破了更衣室的喧嚣。
“谁给我报的名？”
余欣一张扑克脸，拿着份恋综合同从球队经理办公室出来，推开球员更衣室的门。
队员们听见余欣的质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互相对视了下不敢吭声。
余欣关上更衣室的门，盯着角落里心虚的江可又问了一遍，“谁做的？”
队员们打量了下余欣看江可的眼神，趁着还没殃及池鱼之前一个一个都溜之大吉了。离江可最近的队员走之前还拍了拍江可的肩膀，让她保重。
“队长，我们先去训练了。”
最后一个出门的白一一识趣地关上了更衣室的门，她还还对江可投去一个关爱的眼神，口型是‘祝你好运。’
余欣把合同扔到更衣室的沙发上，打开自己更衣柜的门，背对着江可。
“自己交代吧。”
“合同是经理拿回来的，我们只是给了个建议。”
江可心虚地扣着自己的手套，不敢直视余欣。
“我说过我不参加什么恋综的吧。”
余欣穿着护具，头都没抬。江可抱着头盔，起身站在余欣身旁，单手撑着更衣室的边框，解释道：“你看男队那些球员，在网上多火，不仅每次比赛都有粉丝送礼物，球队的赞助和活动更是多的还有挑的权利。”
“再看看咱们女队，别说粉丝了，赞助都没有。我可听说了，这个恋综要是没人去，咱们球队就等着解散吧。”
江可的声音越发的没有底气，只有最后一句话理直气壮。
余欣穿好护具，拿起冰球杆在地上敲了一下，歪头看着江可问她，“解散这事只要没人正式通知我这个队长，就都是谣言。”
“这次是真的。”江可把自己的头盔环抱在胸前，在余欣耳边一直絮叨，“经理刚拉的赞助，人家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这个恋综。而且男嘉宾是祁昊岷诶。”
余欣关上衣柜的门，敲了下江可抱着的头盔，警告她，“祁昊岷？谁啊？”
“‘全民男友’啊，我忘了你除了冰球啥也不关注。你就理解为一个高富帅的男演员就好了。”
余欣穿好护具，拿起冰球杆在地上轻轻敲了一下，虽说是轻轻一敲也足以让江可紧张。
“高富帅？男演员？队里除了我，你也单身，你怎么不去？我觉得你更合适，你去吧。就这样决定了。”
余欣就拿上冰鞋，头也不会的出了更衣室，空气中一声轻轻地关门声。
“别呀队长，我”
江可赶紧拿上自己的冰鞋和冰球棍跟了出去。
祁昊岷电视剧刚杀青，窝在沙发里边啃苹果边看宣导演送来的恋综企划，“约会对象是谁？”
“奉天大学女子冰球队队长，比你小四岁。”
经纪人把导演发的证件照给祁昊岷看。祁昊岷拿着手机仔细看了两眼，整个人都精神了。
“长这么可爱的冰球运动员？”
余欣的证件照看起来像个未成年，光看脸像个一米五的体操运动员。
祁昊岷还回去手机，问照片中的姑娘叫什么名字，经纪人五方想了想说：“余欣，别被她的外表骗了，女子冰球运动员少说也有一米七。”
好奇心驱动下，祁昊岷在网上搜索了余欣的比赛视频。虽说只搜到了余欣的三场比赛视频，但视频里的余欣十分颠覆祁昊岷对她的看法。‘可爱？’简直就是彪悍。
祁昊岷看完余欣的比赛，内心有诸多疑问，他忍不住问五方：“余欣她们队为什么不火？”
五方的那张笋嘴忍不住怼祁昊岷：“她们要是能火，你就没机会和人家约会了。”
“怎么说？”
“大学生女子冰球联赛的赞助商去年撤资了，今年冰球协会就宣布停办女子联赛了。全国好多大学女队今年过完年都宣布解散了，余欣她们球队活下来就是因为你恋综后面的赞助。”
“赞助？ll集团还是lh视频？”
五方装傻充愣地看了看根本没有开的电视，心想‘我可不能说漏嘴，不然老板非开了我。’
祁昊岷看着五方异常地神情，锁上手机屏幕对着五方傻笑了两声，五方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反正就是她不参加，她们球队就没赞助，然后就得解散。”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赞助商要挟她？”
“这么想也没毛病。但是余欣是宣导亲自选的，你也知道宣导作为综艺导演选人眼光很准。”
“那当然，宣导要是眼光不好，怎么会选上我。”祁昊岷说完五方敷衍地冲他鼓了鼓掌，祁昊岷嫌弃地看着他的动作问他节目什么时候正式录制。
“后天备采，宣导会亲自带节目组来家里。”五方话音刚落祁昊岷就要交代他提前准备东西，结果五方还没说完，五方就拦住了他，“我会准备好你要的东西。”
余欣训练结束后路过办公室，无意间听到球队经理和总教练的交谈。总教练和球队经理的对话中最让余欣在意的就是球队的未来。
总教练问球队经理男队的赞助商里就没有愿意赞助女队的，球队经理十分无奈地点了根烟，“冰球本来在国内就冷门，平常关注人不多。男子冰球还有个单挑环节吸引观众，女子冰球只能规规矩矩比赛。”
总教练想起特别火的青大女队，便问球队经理青大女队的赞助都是哪里来的。
“纯竞技比赛很难吸引到观众，青大女队虽然年年都是第二，但是人家队员在网上出名啊。：她们副队长欧青青虽然球技一般，但人家手里资源多呀。欧青青进冰球队前是健身博主，当时带着两个赞助进的青大女队。”
球队经理又想起前两天让队员拍短视频的事情，发愁地使劲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人家整个青大女队平常都喜欢在网上玩玩短视频，在镜头前撒个娇卖个萌更不在话下，再看看咱们队员。个顶个的彪悍，上次录个短视频一个比一个跑得快，我让郑姐买的道具也被拆了个稀碎。要不是咱们队员都不愿意上电视，去年奥运会宣传女子冰球的宣传片就是咱们队拍了，哪轮得到青大。”
总教练也发愁地使劲搓了搓脸：“不是还有个ba公司说投我们，那个不行吗？”
球队经理掐了手里的烟，提起奉天女队曾经的老对手年大，“ba公司是年大以前的赞助商，年大这两年因为队员更替成绩下滑的厉害，去年年末甚至跌出了总排名前八。ba公司现在转投我们，很难保证有一天不会抛弃我们去投别家。”
总教练又发愁又不放心地问球队经理：“qt不也只跟我们签了一年吗？今年合同一到约，我们又没了赞助，不还得解散吗？”
“qt是现在只能跟我们签一年，qt的总公司今年要整合，所以今年qt很多赞助都是一年期限。这次要是余欣上节目效果好的话，明年跟咱们续约的就不是qt了，就是ll集团了。”
提起ll集团总教练也像是看见光了一样从沙发上坐了起来，“ll就是那个网传要重新赞助大学生女子冰球联赛的公司？”
“对，所以说余欣这次上这个恋综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有了ll集团，我们球队就不会面临解散。”
“看来我必要再去做做余欣工作。”
余欣回宿舍在床上躺了很久，夜里十二点，睡不着的余欣看着旁边旁边江可床上还亮着光，便开口问她：“如果球队解散了，你打算去哪打球？”
“我爸妈在国外当总教练，他们已经帮我联系了国外的冰球队。不出意外，毕业后我就要去国外打职业了。但是我还想留在国内。”
余欣问她为什么，只见对面手机屏幕灭了，黑暗中一阵翻身的声音。
“如果出了国，我就回不来了，就像我爸妈，出国当了总教练，就连过年都不能回来一趟。虽然国内现在的冰球发展没有国外好，但是我更愿意留在国内，因为这才是我的家。”
余欣始终没有开口，江可在黑暗中清了清嗓子，“那个恋综，可能是我们球队唯一的希望了。我不是非要你去，也不是自己不愿意去，是因为我最近一直再跟美术学院的莫奇一起打游戏做任务，前两天我们还捆绑了亲密关系。”
平常大大咧咧的江可说完话突然娇羞地用被子蒙上了脸，躲在被子里发出害羞的傻笑。
余欣朝江可的方向投去了羡慕眼神，心事重重地一宿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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