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迟骋引去卧室取信,洛呦呦坐在客厅急不可耐地拍着沙发:“快点啊,迟到先生!”
“来了,”男人匆匆下楼,一把抱住说话人,“先看谁的?”
女人抽出写着收信人是她的信封:“我们彼此读对方的。”
“好。”
迟骋引嘴上答应着,但圈住她的手仍未放开,俩人都可以同时看到两封信上的内容。
洛呦呦的信很长,男人一字一句浏览得极其认真。
片刻后,洛呦呦忽然发现肩上已湿润一片,反手摸了摸身边人的脸:“我的迟到先生,别哭了,有那么感动吗?”
“嗯,”迟骋引埋进说话人的肩窝,“呦呦,你已经是我百分爱人了。”
小梨涡深深钻入脸颊,女人的圆瞳笑中带泪,仍不忘安抚道:“我的迟到先生,面临终会到来的苦难时,你也不要害怕,毕竟它给了我们缓冲时间,而且我并不认为我是可悲的。”
“诶,迟到先生,你怎么回事?”洛呦呦拍了拍哭得越来越厉害的男人的头顶,“今天可是我们新婚日子呢,哭什么哭,我欺负你了?”
后者止住泪,明澈剔透的泪痣也如一支笔画的小铅点一动不动呆在脸上,随即一对盛满咸泪的漩涡明目张胆挂在脸上:“你没欺负我,但我想欺负你,老婆大人。”
怀里的女人登时红了脸,羞赧地抿起红唇:“那你轻点。”
“好,”迟骋引抱着说话人起身,“等会你说停我就停。”
洛呦呦腾出一只手,夹住头顶上这张恼人羞的嘴:“现在就给我停。”
“那可不行!呦呦老婆。”
下午,拖着酸软的身子,洛呦呦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桌上紧紧挨在一起的两封信,进了衣帽间。
棕色的储物盒挪动过位置,放置得有些歪斜,在整齐排列的衣橱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洛呦呦掀开盖,里面多了一个小物件——透明塑料胶套,里面是一张染印着迎春花的鹅黄便签纸。
“这是什么?”
女人嘀咕着拾起,翻开另一面,迷迷糊糊的圆仁瞬间大放光彩,几步冲到楼下的厨房门口。
深吸好大一口气平复心跳后,洛呦呦才把便签纸藏在身后:“嘿!迟到先生,今天这么好的日子,你就没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吗?”
锅里的水快开了,迟骋引忙得切菜,看也没看她:“我还不够吗?”
“不够,我要实质性的奖励呐。”
男人终于转过身,揽过说话人的后脑勺,深深印了一吻:“够了吗?”
洛呦呦咬着下唇,不满对视着眼前的两个小酒窝:“不够,这也是虚的。”
迟骋引歪着头,幽幽道:“我不要,亲亲也不要,那你要谁?”
“哎呀,”洛呦呦连忙赔笑,拉住吃醋人的睡衣,“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鼻子冷哼一声,男人偏过头,望着锅里快要沸腾的水:“本来那礼物是要看某人的表现,才决定给不给她。”
洛呦呦踮起双脚圈住说话人的脖子亲了一下,见他仍沉着脸,又吻了吻泪痣:“迟总,你看小洛表现如何?”
男人轻轻掐住怀里的细腰,长眸眯起,亮着精光:“今天小洛对小迟满意吗?”
洛呦呦抿起小梨涡,娇粉的面颊上是一对欲语还休的晶仁:“非常满意。”
“好吧,那小迟就大方地送给呦呦了。”
洛呦呦这时才拿出便签纸:“迟到先生,这话是你叫偶像写的还是他自己写的?”
幽怨的视线再次投来,不轻不重捏了下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人:“你说呢?”
“那肯定是我家迟到先生啦!”
“难得你公正一次。”
洛呦呦扇了扇鼻子:“哎哟,迟到先生,你是不是醋放多了?”
“你表现好的话,以后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好!”
于是从下午迟骋引放话开始,洛呦呦就开始撒娇卖萌献殷勤,整整五小时过去,折腾自己都有点累了。
晚上,躺在枕边人的胸膛上,女人的食指戳着枕边人下巴的青茬:“呦呦的表现还不好吗?”
声音里有几分委屈,摩挲着她头发的男人放柔目光:“我说了,你可别激动。”
说话人胸前的小脑袋上下晃了晃。
“易晏也在爸妈住的那个小区里。”
“什么?!”
小人儿噌的一下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说话人:“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
“我大一寒假的时候遇见过。”
迟骋引伸出左手,坐着的人心神领会,趁势钻进他的怀抱里,蹭了蹭他的下颌:“然后呢?”
“当时我和我爸饭后散步,正巧遇见了他,自从大一他来学校演讲后那是我第二次遇见易晏,他认识我爸,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洛呦呦有些遗憾:“那你没和他说句话?”
“打了个招呼,见他还记得我名字,我还挺惊讶的,他说是因为我的痣很特别,所以记住了我。”
怀里的人仰起脸,指了指男人左眼下的小黑点:“泪痣吗?”
“嗯,”回忆起当时那双淡漠又掺着些许温情迷茫的模糊浅棕眼珠,迟骋引补了句,“他谈过恋爱没有?或者说他有没有失去什么重要的朋友或者爱人?”
“他只说过高中时有个初恋,出道这么多年,就去年和任欣闹了个绯闻,而且任欣去年都结婚了,媒体也没爆出什么关于他恋情的新闻。”
迟骋引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上次在晚会见到他,和他谈了两句,他说他记得附小的小才女洛呦呦。”
“砰——”
头顶撞上男人的下巴,洛呦呦慌忙起身:“疼不疼?”
手足无措地揉着迟骋引的下巴,女人圆眼里的光一闪一闪的:“咬到舌头了吗?”
迟骋引的舌尖扫过震得发疼的牙齿:“没有,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大动作。”
洛呦呦傻笑,吧唧一声亲在说话人的下巴,“又让我家小迟受委屈了。”
“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你的字很好看。”
“过奖了,偶像,”洛呦呦重新躺在迟骋引的怀里,“我觉得他的柳体也有几分风骨啊。”
“偶像比你大十岁,你见到他,是不是觉得不像35岁的人?”
“嗯,”男人牢牢禁锢住怀里人,“不过我更年轻,更高。”
“你就是易晏的黑粉!”洛呦呦掐了下说话人的脸,“黑他年龄,黑他身高。”
“那你是他的什么粉?”
“我是他的理智粉,易晏喜欢的人我都喜欢,喜欢易晏的人我也喜欢。”
迟骋引不满瞅着说话人:“那你不喜欢我?”
洛呦呦反问:“那你不喜欢易晏?”
“他有那么多人喜欢,而我就你一个,”男人关了床头的灯,“我的心里满满当当装的都是洛呦呦咯,可不像某人的心里还有个易晏。”
“哎哟,”这番埋怨听得洛呦呦满是心酸,“好吧好吧,我错了,以后我心里的每个犄角旮旯都是迟先生的。”
“说话算数,迟夫人。”迟骋引伸出小拇指拉钩。
“一言为定!”
房里的私语不休不止,月光也不偏不倚。
透过狭窄细长的帘缝,柔光倾落在床头柜上的明黄小纸片上,五行字自成的细水流长的佳话——
致迟到先生的呦呦女孩:
若时间嘉许,我们于昨欣喜相逢,适时相爱,余世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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