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以凝的车刚到整形医院门口，经理带着两个前台妹妹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摇钱树脸上的笑没停过。
宗以凝算是她家的大客户，每年的费用都是百万打底，现在又多带了一个客户，光昨天做的微调项目就够他们半个月的营业额。
“宗小姐，您可算来了。”
“嗯，我朋友怎么样？”
“那是相当满意，日本回来的专家也很满意自己的手术，说这次的微调堪称完美，您要不先去看看？”
“我先去看看专家。”
没想到宗以凝要先见专家，经理亲自带路去往三楼的办公室。
“松下医生会说中文，我就在门外候着，你们聊。”
宗以凝进屋见到那位日本专家，戴黑色镜框、普普通通的长相，就是矮了点，跟穿高跟的宗以凝差不多高吧，四十多岁的模样皮肤倒是蛮好的。
“您好，请问想咨询哪些项目？”
宗以凝笑道：“您中文还不错。”
“过奖过奖。”
松下专家谦和的笑着回应。
宗以凝也不跟他兜圈子，“我的朋友张卉只做了面部微调，恢复时间应该不太长吧。”
“一般来说，三到七天就差不多了，目前来看张小姐恢复是蛮好的，第一天有点肿后来会逐渐完美。”
“那我就放心了，我想问一下，她有没有咨询其他项目？”
松下纳闷的看着她，“暂时只说了面部项目，她是有其他项目的需求吗？我可以连同整形外科的医生为她做全方面的会诊，这都不是问题。”
“我明白，只是有个问题，还是恢复期。”
“恢复期得看个人体质，目前来看张小姐的恢复能力蛮好的，就算是之后做了抽脂之类的大手术估计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这样最好了，我朋友比较讲究完美，就是觉得费用太贵，我呢把她当真朋友，既然她想全方位改造我一定会帮忙的，所以费用不是问题。”
松下一听又要进账，眼里冒金光，“张小姐有您这样仗义的朋友实在难得，不知道您说的全方位改造是？”
宗以凝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有模糊了脸的人体各个部位数据，除了三围连小腿围度都做了细化分析。
“我想您按照这份数据为她改造，毕竟这是她希望的完美模样。”
松下愣了会，这份数据根本算不上完美，胸部甚至变小了，但他没理由拒绝大金主的要求，相反的还会利用自己的咨询技巧让张卉心服口服，甘愿按照此份数据作出调整。
“我明白了。”
宗以凝戴上墨镜出门，少年系统跳出来问她。
“非得复制的那么像吗？”
“废话太多，做替身也要有替身的样子，专业的职业素养难道不是必备吗？”
“可是……”
“胆小鬼，张卉从一开始就想做这个替身，我是她的好姐妹当然要满足她。”
“倒也不必连身体都代替。”
“开玩笑，我有那么多时间陪顾铭熙采集虚拟艺人的数据吗？小鬼，我的目标志不在此。”
少年系统惊呆了，“你想去找顾骁！”
“暂时收回说你蠢的话。”
宗以凝不想在这个世界呆太久，得速战速决，等张卉进入替身剧情后，她得在顾铭熙前头找到秦央央，找到女主角就离男二不远了。
原主最后改过自新，是顾骁放不下心结，为给秦央央报仇展示他的真爱，特地欺骗原主，在原主爱上他的同时狠狠刺了一刀。
原主的过去是有不光彩的地方，但罪名不应该由顾骁来定。
宗以凝当然不想死在他手里，第二次。
经理在门外等她。
“宗小姐，您朋友刚做完检查，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我下次再来，你们好好照顾她。”
“一定一定。”
大金主的话不听，傻的吗？
宗以凝开车离开没几分钟，张卉打来电话。
“大美妞，恢复的如何？”她面无表情的很，对张卉使不出什么好脸色，但胜在语气没有那么冷冰冰。
张卉哭着说：“我太谢谢你了，为什么要给我花这么多钱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傻丫头，我们是好朋友好闺蜜，你漂亮了我多有面子？”
“以凝，谢谢你。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但是松下老师建议我做其他项目，我有点心动。”
“你安心变美就好。”
“我该怎么报答你啊？”张卉哭得一抽一抽的。
少年系统提醒她，“她在装哭，其实在照镜子，眼泪都没一滴。”
料到了，不稀奇。
宗以凝回她，“总有用得到你的时候，卉卉，你懂吧。”
张卉摸不清她的意思，但心里或多或少有点察觉，“以凝，你不会生气吗？”
如果她代替了秦央央，真的不会生气吗？
宗以凝只温柔的笑笑，“我还没玩够呢，傻瓜。”
挂断电话。
少年系统自动给她放了一段视频，是张卉在病房里翩翩起舞的样子。
“她可开心了，以为能替代你、替代秦央央当顾家女主人。”
“尊重祝福。”
宗以凝的心情还不错，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少年系统问她是戏曲吗，宗以凝并没有回答。
“小鬼，放一段顾骁的视频，我得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马上为姐服务。”
“最好是你唯一的姐，否则剁了你！”
少年系统颤了颤，开启顾骁视频。
公海邮轮，三不管。
却也不是没有规矩，能做老大的人，他说的话就是规矩。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
顾骁拿了一叠美元前往甲板巡视，他在这里做了一周的工，前几天风雨未停，今天难得出太阳，一扫往日的阴霾和雨雾，心情都开阔起来。
“张哥，来一根吗？”
“你小子上道。”
张哥从顾骁手里抽出一根烟，顾骁给他点火，他抽了一口觉得不错，“外来货？”
“还是您有品味，前几天几个外国佬留下的，我抽便宜货抽惯了，所以特地拿来孝敬您。”
顾骁将烟盒连同一捆美元塞进他口袋，张哥看一眼没拒绝。
“嗯，不错。”
顾骁低声巴结，“您看我上次提的还作数吗？”
“你是说让你妹妹上船干活？”
“她离不开我，而且胆小怕生，我让她留在后厨帮工行吗？”
张哥吐出口烟圈看他，“上回她不是来过？刚来就惹了乱子，你的腿不痛了？”
上回是顾骁和秦央央第一回上船做事，秦央央模样好引来几个外国佬的注意，趁着她送餐的时候摸了她，秦央央尖声叫起来，餐盘就砸在了外国佬的身上。
秦央央受了欺负，顾骁当然不会坐视不管，他以前就是做打手的，几个外国佬空有一身唬人的肌肉，实则绣花枕头一个，顾骁很快将他们打趴下。
顾骁救了秦央央，但自己也被老大教训了。
张哥说：“也就是老大欣赏你的本事，愿意给你个台阶下。”
老大早就看不惯几个外国佬在牌桌上出老千，但在公海各凭本事，没被抓住就是最大的赢家，有人替他教训不听话的狗，他自然欣赏顾骁。
顾骁点头哈腰，“我明白，但我妹妹离不开我。”
“你想好了，船上不比陆地，要真出什么事你自己担着。”
“多谢张哥，代我向老大问好。”
“去忙吧。”张哥的眼神向后看去，“你妹妹来了。”
顾骁转头望去，秦央央拉着栏杆向后倒，如海藻般的卷发散在身后，白色裙摆迎风飞舞，她就像是沐浴在阳光下的精灵，浑身散发着纯净的气息，与大海相适宜，与这艘邮轮的灰暗格格不入。
他听到张哥一句近于调戏的话，“草，真他妈勾人。”说话声不大不小，倒也能让顾骁听得刚刚好，不过他不担心顾骁会发怒，因为在这里张哥是除了老大最有权利的人。
顾骁得罪不起，只能讨好。
“央央，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呆在房间里休息。”
顾骁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秦央央随即抱住他躲进他怀里，撒娇似的仰起头，“不嘛，好闷的，我不喜欢！而且我没看到你，我害怕，顾骁，你不会离开我吧。”
“说什么呢。”顾骁拥住她，目光看向远方叹气，“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他曾无数次的梦到那个昏暗的走道，梦见一个穿高跟的傲慢女人问他名字。
“我叫顾骁，你呢？”
“秦央央。”
现在人就在他身边，除了那双眼相似之外好像哪里都不对劲。
“顾骁，你好大力，抱得我好疼。”
他慌乱两秒，“抱歉。”
“没事啊，顾骁，明天陪我看日出吧，海上的日出一定很美。”
“好，我答应你。”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宗以凝的车停在江边，她也想去看看海上的日出，应该别有一番滋味。
“主人，明天是阴天。”
“要你多嘴。”
“他们在邮轮上不会过得太轻松。”
宗以凝懒洋洋的躺在车里，“谁不知道？就算不是在公海上做事，凭借她女主的身份也会引来大批剧情，大概这就是女主特权吧，我们这种做配角的甘当绿叶罢了。”
少年系统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还是我那个张扬跋扈嚣张至极态度傲慢一言不合就暴击的主人吗？”
宗以凝竖起国际友好手势，“如假包换。”
少年系统自动屏蔽处理。
她的清闲时光没过多久，很快顾铭骁的电话打来。
宗以凝冷哼吐槽，“无事不登三宝殿，狗得很！”
电话响了三回，她才接听。
“有事吗，顾公子？顾总裁？”
顾铭熙被她的恶趣味噎住，沉默几秒才开口，“你在哪？”
“你管得着吗？”
“……到我公司一趟，我有事问你。”
“不想去，不想回，就这样。”
宗以凝潇洒挂断，闭着眼听歌休息。
少年系统钻出来，“你好酷，不好奇他来干什么？”
“刚说你聪明怎么又变蠢了，他现在缺什么？不就是虚拟艺人的数据！好好想想你为什么是人工智障。”
系统自闭中，勿扰。
手机再次响起，宗以凝再度按断，可没安静三秒，窗户玻璃被敲响。
宗以凝偏头看去。
嗯？
顾铭熙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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