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映和程殷雨俩人晚上睡一张床上,姐妹俩也是有点悄悄话要说。
“看你在这过的挺好的,我就放心了。”程殷雨抱着时映说。
“这话说的,我有什么可让人担心的”
“额呵呵,你以前少搞事了?”
“我搞事还不是你带着我?哪个叫江什么的怎么着你了,你不直接把人新买的包拿刀划了,要不是我拦着完事你还想把人揍一顿,上次在商场看见她人都躲着你走。”
“咱俩彼此彼此”
俩人又开始抖搂出来以前的糗事,哈哈哈得笑了半天。
“我要出国了”程殷雨突然正经起来。
“为什么”时映感觉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一紧。
“我这个成绩高考也考不上,就只能出国呗”
“多会走啊”
“最快年底吧”
“这么突然?”
“嗯”
时映不说话了。
“没事,反正过过个四五年我就回来了,你没事的话没能打个飞的过来找我”程殷雨受不了这气氛。
“嗯”时映哽咽的回了一句。
“我靠你别哭啊,你要哭我可给向阳打电话了啊,笑一个笑一个,啵啵啵。”程殷雨作势去亲她。
“滚开。”时映又笑又哭。
如果撂以前,她可能没那么难过,可是她想起自己的病,身边没一个亲人,唯一的好友还要远赴异国他乡,不知道还能见几面。
不行了,不能想了,越想越难过。
俩人安静了一会。
“我听我爸说。上个月,你爸把手里三分之一的股份都给时嘉与了,还有三套房产都已经过户给了罗婷婷……你”程殷雨不忍再说下去。
时映好久没回应,闭上眼,可能是睡着了。
当初叶沛慈陪嫁的800万都被时集安拿来创业,说她是最大股东,等公司做大做强时却只分了她这个最大股东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后来她爸妈离婚时,叶沛慈就把这些股份全部过给时映。后来时集安娶了罗婷婷,生下了时嘉与,时集安也只分给他们娘俩儿百分之五的股份,其实是全写在时嘉与头上。时集安这一举动,又是分股分又是过户房子,一丁点儿没提时映,无异于是把时映踢出继承人之列,全部留给他的宝贝儿子。
第二天中午,程殷雨接到她妈妈给她打的电话,说她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让她赶紧回来。
俩人匆匆忙忙打车到机场,分别的时候,程殷雨本来不想哭的,可看到时映红透的眼眶还是忍不住掉了眼泪,一想到昨天没说完的话,心里想回去非找人把时嘉与打一顿不可。
“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嗯,你也是。”
回去的路上向阳给时映打了个电话。
“今天想去哪玩?”
“不用来了,她家里有事,刚上飞机。”时映有气无力的回。
“行,那你多休息。”向阳听出她的不对劲,但没多想,只当小姐妹分开难受。
不只是因为程殷雨难受,更多的是她那个家,心里堵得慌。
时映头疼,回家倒头就睡,睡醒了就看电影,困了接着睡,就这么不分昼夜的过了好几天。直到向阳这几天参加了一个数学竞赛,刚忙完就给时映发微信问她要不要明天她带早饭,她才想起明天开学。她回了个不用。
有时候时映起晚来不及吃早饭,就会给向阳发微信让他帮忙带份早饭。
时映觉得自己该清醒了清醒了,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打算出去转一圈。
刚收拾好,手机响了。
来电备注:妈妈。
这下好了,直接清醒。
叶沛慈离婚后去了英国后来和一个华裔商人结了婚。可能这次是找到真爱了,感到幸福了,近几年才想起还有时映这个女儿,然后一年就打一两个电话。
这节都快过去了,这会打电话干嘛?
“喂,睡了吗?”叶沛慈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时映想起有时差,看了看表这会已经10点了。
“还没,打算睡”时映回答。
“那正好,年底或者明年年初我要回趟国,dan要订婚,双方家长见面就在a市,妈妈好久没见你了,想顺便和你见一面。”
dan是谁?时映想起来了,叶沛慈的继子。继子回国订婚,然后顺便,顺便和自己九年未见你面的亲生女儿见面。
时映觉得好讽刺啊,这边亲爹转让股份,这边亲妈参加继子订婚宴。
“怎么不说话?”叶沛慈催促道。
时映呼了口气,“我在b市,可能和您见不了面。”
“你在b市干嘛?”叶沛慈不解的问。
“被那家人赶过来的,股份估计也快没了。”
“时映!你怎么这么蠢?你的东西你不好好守着,你还,你还跑了,这和你拱手让人有什么区别?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蠢的女儿”
叶沛慈的一字一句跟针扎似的扎在时映心口,疼死了。
“可能是因为您也这样吧。”说完时映就挂了。
她找出那副被时嘉与摔坏的玉镯,然后扔进了垃圾桶,她看着那幅玉镯,心里沉淀已久的酸涩涌上心头。
当初时嘉与摔坏叶沛慈留给她的这幅玉镯,她气疯了,可现在,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向阳出来买冰棍儿碰见了时映,他们俩住的小区离得近,而且向阳以为时映早就睡了,根本没想到还能在这儿遇见她。
时映拿了一提啤酒在那结账,没注意到向阳。
向阳觉得她有点儿反常,还提了啤酒,就没打扰她,他就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时映走到了一河堤处,晚上没什么人,然后翻过护栏。后面向阳吓的嘴里冰棍儿都扔了,跑过去抱住时映的腰。
“你疯啦!”
时映也吓了一跳,一看扭头是向阳,眼圈儿立马就红了,然后哽咽的说:“怎么那回你都在啊?!”
时映没化妆,一双杏眼又大又圆,眼圈一红更加让人可怜,向阳心里一紧,忙问怎么了,时映不说就抱着他抹眼泪,还是非得去岸边,向阳拗不过她,陪她去了。
时映直接往地上一坐,然后拆开啤酒,直接一罐闷了。
向阳都来不及反应,她这一罐就见底了,“你喝慢点儿。”
时映也不理他,又拆了一罐,向阳也劝不动她,他也拆开一罐,他喝一罐她就少喝一罐。
六瓶啤酒,俩人一人三罐。
时映酒量其实并不好,可今天她就是想喝酒,她第一罐喝的太猛,后面两罐喝完对她这种酒量不好的人早已神智不清。
向阳倒没事,他从小就被他爸带去酒桌练出来了。他更关心时映到底为什么这样。
时映刚开始什么也不肯说,后来喝多了神智不清,一边哭一边说,她到底为什么来这,她家里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有刚刚的电话,自己全交代了。只是没说自己生病的事,她潜意识里认为自己那不叫生病,那叫解脱。她头脑不清醒,一句话甚至要重复上好几遍,最后她太累了,直接躺在向阳腿上说。
向阳整理了一下,大概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爹不疼娘不爱家产还要被抢走。他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小人儿,脸上还粘着好几根头发,嘴里呢喃着没有人要我。
向阳轻轻拨开那几根头发,心想小姑娘真是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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