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见烛影摇晃,恍惚中,有种经年隔世之感,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坐起身来,身上的衣服完好,借着烛火细细打量四周,十分陌生。晃晃脑袋,这才回想起点滴来。这不会就是吴大哥给我找的临时住所吧!不错啊,够气派啊!
可看这情况,不像天亮的样子,我怎么在半夜就睁眼了呢?不科学啊!伸个懒腰,睡了一觉,身上的疲倦之感倒是去了大半,现在倒是异常的精神啊!下地,向门口摸去。
果然随着海拔的增高温度会下降,山里的夜凉得跟水似的,但是角落里各类昆虫却依旧闹得欢,此起彼伏,奏着不知名的小夜曲。我闭上眼,享受着这遇之不易的大自然的赠馈。
这个时代虽然还没有电这么个神奇的能量载体,但是以火照明,古人倒是掌握了其使用的精髓,愣是让黑暗无处遁形,只得把地盘儿让给了光明。
数着头顶的红绸灯笼,随意向廊子深处走去。不要问我为什么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不去思考逃之夭夭之法却在这里数灯笼,什么事都要追究个为什么,没意思,凡事随心随性,活得自在,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明日愁来明日忧吧!
有一则小故事,说的是有个人突然有一天就想起了一个好友,于是立马动身前去拜访(可能去找张怀民),可是行到半路,兴致全无,于是就打道回府,他的随从就不明白了,问他,都要到了怎么前功尽弃了呢?他说,这就叫做乘兴而去乘兴而归。这种洒脱,是我一直所追求的。
以前寝室里边儿只要有人突发奇想,说去哪儿玩玩到哪儿逛逛,我们都会乘着这股兴致立马行动,兴致这东西就跟过敏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要不是不及时抓住它,会错过许多美好。当然,也不排除,走到半路突然就觉得无趣了,然后…然后就潇洒转身,打道回府呗!所以我这一走,也不知能走几步,然后就会觉得自己这是脑子进水了吧!
可是,老天还没给我一个自损的机会,我就被人从后面给偷袭了。
首先,就是封嘴,然后就是拖着我退到廊边的树丛。短短十几秒,大量想法从我脑海中闪过。
采花贼?不像,这类人群一般出没于大户人家小姐闺阁,为采一枝花,至于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儿么?当然也不排除有些采花贼是冒险家,喜欢寻求刺激。如果不是采花贼,那就是高水平侠盗,想来这里偷些值钱的东西,劫富济贫等等。或者说,复仇者,结成了复仇者联盟一类的,潜伏于此良久,伺机报仇…总之各种身份都有,同一结果就是,被无辜的我给撞上了。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该是什么呢?疯狂挣扎?当然不行,如果他是暴徒,这样只能激怒他,然后我就香消玉殒了呗!死不了也会受一番折磨呗!所以,我的选择是,我是木头人,不能说来不笑,不能动来不能叫。我可不是没骨气,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那句老话,绳命是入次的井菜。(生命是如此的精彩)
"别叫,是我。"(明月:大哥诶,我没有半点忤逆你的意思,赶紧把我放了吧!)
感觉有湿润的气息喷到耳廓,虽然靠气发声,我听不出这人是谁,不过从他的口气判断,绝对是我认识的人。我乖顺点了点头,他便放开了我。我迅速转身,想看清他是谁,谁知,还有一层黑布蒙面,这一身打扮,电视剧里标准的夜行衣。
这身量,这身材,虽然我想说,吴应熊,朱慈炫,吴大侍卫,此三人只看背影的话,我是傻傻分不清,走路姿势的话,吴应熊的我最熟悉,就是跟神仙似的闲淡之态,朱慈炫平时的话,有点人妖的感觉(特别声明,此仅主观看法),正经起来的话,却能挺直了身板,一股刚正之气,跟吴大侍卫有的一拼。
说这么多,只是一个铺垫,根据我的推理,面前这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正经起来冒险来救我的朱慈炫。我退开两步,学着他用气发声:"朱慈炫?"来人略微顿了一下,最后重重点头:"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而且知道此刻的我在闲逛,瞎猫撞上死耗子?虽然我们俩的尴尬时段才过去一天,但是这种时候,我且让它都随风,都随风吧!
"我已潜入金殿多时,见你被一侍卫带走,便跟了来,只等警戒的人交接的空隙,来将你带走。"今天朱慈炫说话还真是出人意料的一板一眼啊!想来也是觉得相对尴尬才会如此的吧!
"喂,其实你也不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我们互相理解理解,也不会太影响我们的关系不是吗?"
"嗯。"
"我没能陪奶奶吃饭,你有好好解释吧!"
"嗯。"
他那双平时亮晶晶的眼睛今日隐在暗处,看不到流光,所以也看不出他的情绪。
"有话等我们出去了再说吧!走!"说罢,他拉起我往廊子深处跑去。他对这里很熟的样子啊,这里的警戒貌似也很松懈,交个班怎么交得人影都没有了?我心底虽有疑惑,却不想深究,再怎样,朱慈炫终是来救我了。
我记得,电视里一般这样演的,男主角托起女主角的纤腰,足尖轻点,施展轻功,轻易便跃上墙头,然后再是一跃,二人便已凌于空中,衣袂飘扬,不多时,便已逃过了士兵的追杀。朱慈炫轻功不错的啊,能像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怎么这会儿就歇菜了呢?
"喂喂,你要带我去哪儿?这条路通往琼林殿的路,往那边走不等于自投罗网啊!”我扯住他。
"自然是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一个人?不是该直接带我出去的么?朱慈炫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里也有你安插的眼线?这人我必见不可?喂喂,现在首要的还是先逃出去吧!"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朱慈炫是不会故意害我的吧!
“很重要的一个人,必须见他。”
又跟着他小跑了一小段,脚步停下,却是来到了一处看起来有些偏僻的小院,院中坐落着一座如同废弃了的小屋。"喂喂,你不会想说,今日太晚了,不如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在找内应策划出逃吧!拜托,大白天的你有本事带着我遁地?"朱慈炫的行为很怪异啊!这番话我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进去吧!"他这次倒是没用气来说话,只是这嗓音听起来,熟悉,却又不像是朱慈炫的呢?倒像是吴……
我突然想起,朱慈炫的手一贯冰寒,貌似刚才他捂上我的嘴的时候,掌心是温热的呢!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事儿有蹊跷!
"喂,把你蒙面的布拿下来吧!这里又没人…"我一面说着,一面缓步移动,找个好方位,才好撒腿跑啊!
"进去吧!"谁知他铁臂一伸便将我禁锢起来,然后硬推着我进了那间小屋。
随着木门的开启,屋内一下就亮了起来,如同白昼,屋中摆设简陋,却是摆满了蜡烛,千百小火舌不住吞吐,看得我毛骨悚然。
脚步声渐起,离我越来越近,地面倏然跳出一个人的影子,我吓得倒退一步,却被身后的"朱慈炫"接了个满怀。
"本可明日再审你,而我竟然也会有些迫不及待……有些话必须跟你说清楚,这样就被吓到了么,嗯?"
我惊得差点尖叫出来,我赶紧双手捂上嘴巴,防止漏出一点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是吴应熊?
再回头,"朱慈炫"也扯下了面巾,却不是吴青吴大侍卫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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