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五亿金币堆成小山放在王座之间,飞鼠打开公会面板,属于雅儿贝德那行名字已经从中消失了。
他叹了口气,看向同伴,“那我开始咯?”
“等一下,我做一点小小的准备。”唐普兰斯说着施展出一个个法术——尽管不擅长战斗,那也只是说她操作不行和职业加点非倾向战斗人员罢了,站着放技能这种谁都会的事情,她也能做到。
[吸收元素]
[艾嘉西斯之铠]
[行动无踪]
[法术无效结界]
[反魔法立场]
[原初守护]
[诱敌幻影]
……
随着一个个防御技能释放,五颜六色的光在王座之间不断交替闪烁,看得飞鼠也参与进来给她补了几个增益、防护。
“最后是我最喜欢的——”唐普兰斯将手伸进身体里掏了掏,拿出一颗水晶球大小,光芒柔和明亮的纯净月亮高举,“兼具美丽与实用的超稀有氪金抽奖道具·潮汐之月。”
月亮缓缓甚至升至穹顶,向四周洒下银色的光波,被覆盖的范围顺便变得一片宁静祥和,仿佛沐浴在最优美的明亮月色中,无法生出一丝亵渎、邪恶念头。
接着——王座之间的砖缝空隙中抽出一根根青草、枝丫,翠绿娇嫩的藤蔓爬上石柱。
“我说……”飞鼠终于忍不住吐槽:“在建筑内部使用「潮汐之月」太夸张了吧,植物长出了啊。”
唐普兰斯满不在乎的摆手,“飞鼠桑不是会亡灵系的法术吗?到时候再清除就好啦。你不觉得它的效果很好用吗?‘此为生命的领地,止兵戈,禁杀戮’,多帅气啊。”
“帅气是帅气啦……”这点飞鼠也承认,最重要的是它不是像20一样的一次性道具,虽然获取难度极高,需要一定时间发动,对越邪恶越高阶的生物遏制效果越差,但可以无限次数使用。
还能根据敌人数量和密集程度集中月华光耀范围,增幅控制效果。他们就曾在某次工会战中靠这招偷掉了对方最强输出——不过具体有什么使用条件飞鼠并不清楚,因为他氪金没抽到。
“那么我复活了。”
飞鼠说完,唐普兰斯打开面板注视着上面的情况。
金山开始融化,积累的液体逐渐抽长、变形、缩小,慢慢凝聚成一个黄金人偶,紧接着光芒衰弱,黄金之下一位肤白如雪、墨发如瀑的少女慢慢褪去金衣,睁开眼睛,“安兹大人……”
唐普兰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想起他看不见马上又分出一根触手勾了两下。
“雅儿贝德!!”
飞鼠看见暗示后,忽然暴怒狂吼,吓了在场两人一跳。
“我对你非常生气,一度想要真的毁灭你。”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杀意和死气绝不是假的,但又好像在竭力压制自己杀人一样,呈现一种暴雨来袭前的阴沉状况,压迫感极强。
“但唐普兰斯桑制止了我,认为我应该再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有这种事吗?唐普兰斯忽然觉得手中的瓜不香了。
“我认为没必要,但她坚持这么做,于是答应一听。”飞鼠居高临下地下令,“如实说明吧,雅儿贝德,以安兹□□恭的名义起誓,对我吐出实言。”
“是,安兹大人。”雅儿贝德伏下身,明亮的眼眸黯然了下去,好像忽然枯萎的花朵一般,但马上,她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属下……不,我认为,安兹大人才是最适合统领纳萨力克大墓地的人。”
“所以。”飞鼠的声音变得异常冷酷,“你没有遭到控制?”
雅儿贝德犹豫了许久,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甲痕,呼吸急促,但仍坚持说道:“是……”
在死亡之前、在听见安兹大人的话之前,她本来想欺骗。但话之后她改变了主意,或许又是因为感情吧——所谓忠诚,就该死谏。不能表达出来、让对方感受到的浓稠爱意,则没有存在的意义。
“飞鼠大人,我认为飞鼠大人才是唯一的至尊,唯有您,唯有您一刻也没有抛弃过我们,唯有您有资格统御我等!!”
“请您……请您……不要离开大墓地,不要和其他至尊一起离开我们。”雅儿贝德说着说着眼泪大颗滚落,她所害怕的,所恐惧的正是飞鼠会和其他至尊一起离开啊。
飞鼠大人那么想要见到同伴,也许会为了同伴弃他们而去,那样的话……她活着还有什么价值?
“雅儿贝德,我从未说过我要离开纳萨力克大墓地。”飞鼠道。
雅儿贝德立即大声反驳,“可您时常露出寂寞的表情!”极端仇恨的看向一旁的黑暗,“连最后的至尊也要夺去吗!我绝不允许,绝不允许,我绝不允许任何存在、即使是至尊也不许抢走飞鼠大人!”
唐普兰斯被这一顿震耳欲聋的发言惊掉了下巴。
这是什么惊天大狗血,翠玉录桑你究竟写了什么啊,飞鼠桑你改的东西威力未免太大了吧,孩子承受不住了。
“等等,让我说两句,就说四句。”顶着让人胃部疼痛的仇恨目光和磨牙声,唐普兰斯动了动,开口:“首先,不论能不能离开的问题。第一,我们任何人都没有替飞鼠做决定的资格吧?要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帮别人选择不行,以为他好的名义也不行。”
“其次,这种事可以提前说明的,没必要动手啊,大家一起开研讨会不好吗。”
“住口!”雅儿贝德狂吼了起来,随即另一道更加愤怒的声音响起,“雅儿贝德,该住口的是你!!”
紧接着强制冷静发动,飞鼠狂怒的气势瞬间沉静下来。
“雅儿贝德,我的同伴对我非常重要,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同伴和他们一起创造的大墓地。但如果有谁执意破坏——”他的声音在以难以察觉的程度颤抖,“即使是同伴们留下的子女,也只能清除。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想想之前配置给无上意志搜索队的人员,如果下次再有同伴过来,所有搜查队成员凑齐,没有装备,没有被大墓地其他人察觉,——不,即使察觉,也是高达百分之百的死亡率。
而原因竟然只是这个,飞鼠就无法抑制的涌起包含自我厌恶、仇恨、愧疚在内的复杂情绪。
“我明白……”雅儿贝德将身体匍匐得更低了,额头几乎贴在地板上,颤抖的身子看起来摇摇欲坠。
飞鼠深吸了口气,将对她的处置和对外的说法重复了一遍,并勒令她不得外传,不得外出,三申五令不许再对其他至尊出手,最后,“总管的职务暂时交给……”
他想了想守护者中没有其他任务,可以抽调的人员,最终绝望的得出结论,“潘多拉·亚克特。我会对外宣称你受到精神控制还没康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好好待在房间里吧。”
他也需要找个时间和潘多拉谈一谈,虽然这次他没有参加,但说不定知道点什么。飞鼠觉得他对守护者关心、掌控得不够了,意识到即使忠诚也会产生矛盾。
“是,安兹大人……”雅儿贝德带着哭腔应下,飞鼠将斗篷脱下,远远丢在她身上,“退下吧。”
望着裹着披风落魄退场的雅儿贝德,唐普兰斯深深叹了口气,“飞鼠桑,事情很难办呢。”
假设这个世界是真的话,她本来打算邀请飞鼠去外出冒险,探索世界,终于有时间好好享受了,说不定能发现她亲自参与设计开发的内容,但现在……还是过段时间自己找机会离开吧。
“这都是我的错……”飞鼠的情绪低到了谷地。
唐普兰斯安慰着好友,“没有那回事,按照翠玉录桑原本的设定来运行,也许会更糟糕。虽然有点自我安慰,但暂时抱着这样的想法行事吧,毕竟你只改了一句话啊。”
飞鼠求肯地看向对方,“等过段时间、过几年雅儿贝德悔改的话,就扩大她的活动范围怎么样呢?”出现那样的情况,即使同伴拒绝,他也无话可说。
唐普兰斯认真想了想,点头,“去哪里都可以,但必须让信任的人时刻监控。虽然被杀一次不会死,但等级会下降,一直杀到无法复活就没办法了,我们承担不起后果。”
飞鼠对同伴的体贴大为感动,“谢谢,这样就足够了,翠玉录桑知道应该也不会怪我了。”
“你是笨蛋吗?飞鼠已经做得很好了,刚刚翠玉录那个恐怖的男人在这里可能比我们更残酷。”她停了停,补充道:“毕竟雅儿贝德说的其他人里面,包含了翠玉录桑在内。”
“她对你的感情超过了对造物主。”
“咦……不要啊。”飞鼠发出长长的声音,被同伴这么说莫名一阵害羞。
“你就好好受着吧。”唐普兰斯哼了声,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走出规划的防御领地,伸拳碰了碰飞鼠的肋骨,“这就叫自食其果。”
“不要对我这么残酷啊,唐普兰斯桑——”望着离去的背影,飞鼠情不自禁在同伴面前发出了悲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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