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他到没有因为掌门只是区区一个元婴修士就看不起蓬莱,他既然已经决心加入蓬莱,就算蓬莱不是曾经他以为的隐氏仙宗,也不会反悔。
他是真的已经认清自己的道。
“不必多礼。”姚岸芜这次亲自扶他起来,已经是自己人了,还用灵力多少有点看不起人。
“自家人不用如此多的礼仪,喊我一声师妹即可。”
“如此我便托大了,掌门师妹。”
姚岸芜:……
不带掌门也是可以的。
但讲讲太累了,好歹没有一口一句“真君”了,菌来菌去的她总觉得自己要变成块蘑菇了,算了,就这样叭!
带着谷终人去认识了一下师妹和小孩,认个脸,通一下姓名。
江伏铃是认识谷终人的,还颇为不好意思,当时她没听他提点的话,倒是害的自己和小孩被绑了,辛苦师姐半夜找人救人。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道谢与寒暄。
小孩也认得谷终人,这个伯伯就是卖三十灵石一个拨浪鼓的伯伯。
他把师伯给的拨浪鼓掏出来,对着谷终人炫了炫:“伯伯我有拨浪鼓了哦!”
自己过去做的事……
只要脸皮够厚,尴尬就追不上他。
谷终人豁达大笑,摸摸小孩的小脑瓜,掏出见面礼递给他,“以后也喊我师伯,就喊谷师伯,想要多少拨浪鼓都行,不收灵石!”他把见面礼戴到小孩脑袋上,是顶崭新的虎头帽,小孩戴着虎头虎脑可爱极了。
“这怎么好意思收!”江伏铃不好意思平白无故收人东西,虽然师姐说这位谷师兄已经入了她们宗门,但到底与她们不熟悉,哪能一上来就拿人东西。
“没甚不好意思的,不过一顶虎头帽而已,我手头没有什么好东西,这虎头帽是当年我兄长生子时我给侄儿备下的,这些年我心境受困一直没有回家过,侄儿早就用不上了,也一直放在乾坤袋里落灰,虽然崭新,但毕竟是旧物,现在拿出来给新师侄做见面礼,我还觉得不好意思拿出手呢!”
谷终人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也不过是谦虚之言,这虎头帽材料上乘,前后片除了小老虎的纹样,还绣满了防御聚灵的符文与阵法,若拆下来缝制到衣物上,也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防御法衣,完全没有他本人说的那么差劲,他如此说只不过是为了让小孩收下这见面礼罢了。
见过师妹小孩二人,谷终人提出告辞,他远在冰州的兄长已经五年没有联系了,如今他已元婴,便决定前去探望兄长。
姚岸芜听他有要事便不多加挽留,教了他师门独家的传讯方式,二人便告别了。
走之前,谷终人似想起什么,突然回头,“对了,掌门。”
“嗯?”姚岸芜侧头,以目光询问他。
“镇上的白家,也算是个修仙世家,祖上也出过元婴,现在当家的是两个筑基修士,前些日子家主带着嫡长子去问仙宗拜师,今早回来了,还带了几名问仙宗的管事与弟子。”话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江伏铃正在练剑的院子,一旁并不算整齐的坐着三个小孩在观摩。
姚岸芜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到了认真看着江伏铃舞剑的白少爷。
哦,对了,这小孩也姓白,但他昨夜并未说出自己的家庭住址,今早也就没人送他回家,如今还等着姚岸芜安排。
谷终人:“那白净些的小孩,是白家庶子。”
“知道了,多谢谷师兄提醒。”姚岸芜点点头,其实等谷终人说完前半截话,她便已大概猜到。
“多加小心。”说完最后一句,谷终人踏上飞剑,挥手告别。
“一路顺风。”姚岸芜目送他背影离开。
白家庶子吗?
她看着正在给师妹鼓掌的白净小孩,心中若有所思。
天火灵根,倒是和她的灵根一模一样……
白家家主也回来了,等他忙完发现儿子不见了,应该会找来吧。
她看这孩子的样子,似乎是不太愿意回家?
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秋水阁等人见她终于送走了客人,一同上前来。
姚岸芜见她们提着剑,一众人整整齐齐过来的样子,估计是要同她告别。
也确实是要同她告别,她们几人中伤的最重的便是那名叫莞儿的女修,好在她们同行的医修师妹医术还算精湛,看如今样子身体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
因着姚岸芜是救了她们一众人的恩人,众女不管嘴巧不巧都过来与姚岸芜说了几句告别感谢的话,她们想送点东西给姚岸芜,只是出门在外身上只有一些浮财。
姚岸芜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况且这几个秋水阁的女修看起来也不怎么富裕的样子。
负婆何苦为难负婆,姚岸芜自然是不肯收的。
“姚前辈,您的救命之恩元娘没齿难忘,昨日见前辈在翻看一本灵药图鉴,元娘身无长物,这本丹药手札是家祖集毕生经验,生前耗费无数心血所著,前辈请一定要收下。”这是元娘对自己救命恩人小小一些微不足道的感谢,如果不是昨日里看到姚前辈在看灵草图鉴和基础炼丹的书籍,猜测她对着方面还算感兴趣,元娘今日都不知道应该拿些什么东西感谢恩人。
元娘便是秋水阁那个女医修。
看到炼丹手札,姚岸芜确实还挺心动的,但是听到是医修家祖的毕生经验,姚岸芜一下就觉得这东西贵重起来了。
人家祖辈的毕生心血,留给后人的东西,一听就很贵重啊!
她不好意思收。
姚岸芜,“我怎能收贵祖留给你的遗物,不管价值几何,定是珍贵之物,你快收回去吧。”
元娘红了眼眶,似是想起家祖在时情景,但对手上的丹药手札却并无不舍。
“姚前辈,家祖不过是一山野医修罢了,羽化时也不过筑基修为,这本手札拿出去旁人或许都不愿多看一眼,但我的炼丹术都是看着这本手札学的,就像您说的一般,这本手札对我来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不在于价值,而是这份情感。”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这是我最珍贵,也是最重视的东西,姚前辈您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元娘无以为报,只是想把这份最珍贵的心情传达给您,也是恰好昨日看到您看的书籍,觉得您或许对这方面还算感兴趣才敢大胆拿出来。”
她这话说的姚岸芜都动容了。
最末,元娘还补上一句,“您放心,手札我已经抄录了一本,给您的这本是我仔细重新抄的,我检查过好多遍,绝对没有错漏,后边还有我自己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经验,请您一定要收下!”
最终这份珍贵情谊姚岸芜收下了。
除了元娘的礼物,其他人的姚岸芜一律都没有收。
短短一日之内,姚岸芜送别了许多人,昨夜还拥挤地站不下脚的小院,今日里空空荡荡只剩下了五人。
原本的三人,还有无处去的孤儿小杂种以及白家庶子白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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