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日答应了清漪今晚会过去, 所以胤禛在回府忙完手中的事情后,就直接去了流漪院。
前脚主子爷进了流漪院,后脚李全就提着膳食回来了。
“四爷来了。”清漪见四爷进门笑着迎了上去。
“外面搭的秋千架子可满意?”进门时, 胤禛第一眼就看到了院子中的秋千架子。
暗红色的红木,果然好看的紧。
“满意。”
“就是妾身还没能上去坐坐呢。”
“今日风大,风改日天气放晴再去。”
“秋月也是那么说的, 妾身的身子骨可没那么娇弱。”
“多注意些总没错。”胤禛拉着清漪的手安慰着。
等到胤禛带着清漪到饭桌前时, 看到桌子上的菜色,眼睛里突然有了些许笑意。
“今日怎么吃的这般清淡?”
“妾身最近胃口不加, 有些上火了, 所以吃些清淡的败败火。”清漪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是吗?”胤禛笑着反问了一句。
“四爷笑什么。”看着四爷嘴角的笑意,清漪总觉得四爷是在笑话她,可惜就是没证据。
“咳咳。”
“没什么。”胤禛清了清嗓子,将剩下的笑意收了回去。
“用膳吧。”
等沐浴出来后,胤禛想着今日饭桌上发生的事,再看看床上眼睛紧闭的清漪, 不由得又想笑了。
但他忍了下来。
这会儿再笑, 待会儿可不好哄了。
上床后,胤禛将清漪抱进了怀里,问着她身上绵绵不绝的馨香,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而清漪在四爷上床后,就开始紧张起来, 随着四爷的动作,心口的心跳越发厉害了,但她等了许久,也不见四爷下一步动作,便慢慢睁开了眼睛, 在看到四爷闭了眼后,心里才微微放松了下来。
心中是既高兴,又有一点点儿的失落。
昨夜心中惦记着事情,清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等今日起来时,身旁已经没有了温度。
“秋月。”
“侧福晋,您醒了。”秋月掀开床帏,扶着主子起了身。
“什么时辰了?”
“侧福晋,已经辰时过半了。”
“主子爷走的时候,可特意吩咐过不让奴婢叫侧福晋您起身的。”秋玉拿来了外袍,披到了主子身上。
“今个可听说了大格格那边儿有什么动静儿没有?”清漪下床后,朝着银杏嬷嬷那边儿看了一眼。
银杏嬷嬷摇了摇头。
见状,清漪在心底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她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左右人家的亲身额娘都还在,还轮不到她来多管闲事。
“侧福晋,奴才有事禀报。”清漪刚穿好衣服,坐到了铜镜前,门口就传来了李全的声音。
“进来吧。”
“什么事如此着急?”清漪挺直着腰,余光看向了铜镜中的李全。
“侧福晋,正院传来消息,说福晋病了。”
“嗯?”听到这个消息的清漪,动作幅度略大的转了转头,却不曾想被扯到了头皮,疼的她轻哼了声。
“嘶~”
“侧福晋恕罪。”秋叶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一缕头发,跪在地上请罪。
“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原因,起身吧。”
“福晋的病可严重?”清漪又转头继续问起了李全。
前天请安的时候都还好好的的,怎么才一日不见,就病了?
“这个奴才就不清楚了。”正院那边儿也没有说清楚,且正院被福晋把控的犹如铁桶一般,他自然也打听不到消息。
“秋叶,动作快些。”
“奴婢知道了。”听见主子的催促,秋叶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梳妆打扮好后,清漪连早膳都还顾得上吃,直接起身去了正院。
好在她来的时间不早不晚,除了还在禁足的李氏,钮钴禄氏和耿氏也还未到。
“婢妾参见侧福晋。”宋氏和武氏在看到侧福晋进门后,捏着手帕蹲身福礼。
“都起来吧。”
“福晋如何了?”清漪走进了内室,就看到了一脸蜡黄躺在床上的福晋。
才一日不见,福晋仿佛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一般。
“妾身参见福晋。”
乌喇那拉氏头上包着一条抹额,神色恹恹的看了富察氏一眼,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起来吧。”
“福晋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淑妹妹关心,我的身子无甚大碍,不过是夜里没盖好被子,所以着凉了。”
对于福晋说的话,清漪是一个字也不信,世家大族的睡姿,那可是从小就有规矩的,福晋会因为没盖好被子而着凉?那还不如说下面的人没关窗户来的可信一些,但她也只能跟着福晋的话接下去:“马上要过年了,福晋可要快些好起来才是。”
“承淑妹妹吉言。”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钮钴禄氏和耿氏才姗姗来迟。
“婢妾参见福晋/侧福晋。”两人的脸颊都有些微红。
“婢妾来的路上不小心湿了衣服,所以来的晚些,还望福晋恕罪。”钮钴禄氏久听不见福晋让起身的声音,连忙开口解释了起来。
“钮钴禄妹妹可还是通过大选进府的,这规矩学的可不怎么样。”乌喇那拉氏现在心里不痛快,她自然也不想让别人痛快。
左右四爷如今都对她这般了,她何必还死守着嫡福晋的规矩。
“福晋恕罪。”钮钴禄蹲的腿都麻了,索性就直接跪到了地上。
“钮钴禄妹妹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钮钴禄氏跪下身,乌喇那拉氏丝毫没有慌张,反而还略带讥笑的挑了挑眉。
面对福晋的责问,钮钴禄氏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行了,我的身子没什么大碍,你们都回去吧。”问了两句后,乌喇那拉氏也觉得无趣起来,之间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众人都退了下去。
她现在只想好好静静,不想再看见后院的人。
“这个月的请安也暂时停了,等我什么时候好了再过来。”身子不舒服,乌喇那拉氏也不想费心思去应付她们。
“是。”
等到其他人都走后,清漪才带着人出了正院,临走之际,清漪还回头看了看福晋,在看到她现在疲惫又憔悴的面孔后,不知怎么的,心里突然有了些许的唏嘘。
她还记得当初她进府时,福晋红润的脸庞,对比现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秋月,拿一份血燕窝给福晋送去。”一路不紧不慢的回了流漪院,清漪在看到我院子里的红木秋千后,目光微闪。
“可要奴婢带上府医去?”秋月还记得上回主子送李格格东西时的场景。
“不用了。”
“我想福晋还不至于这般愚蠢。”清漪摇了摇头,并未答应。
今日和那日的场景不同,福晋可不是小孩子,这般劳师动众的,反而还会适得其反。
“奴婢这就去。”
“等等,嬷嬷你去送。”秋月正要转身,清漪却将她叫住了。
福晋身边的人都老辣,秋月性子太过活泼,还是让银杏嬷嬷去送比较妥当。
“是,侧福晋。”银杏嬷嬷并未多话,而是直接跟在秋实的身后去了库房。
“侧福晋,您说福晋病了,四爷会不会将暂时让您接手管家之权?”等到人都出去后,秋月才小声的问道。
“不管四爷怎么想的,这个管家之权我都不能接。”且不管四爷如何想,就以她对福晋的了解来看,福晋对管家之权看的极为重要,这回福晋不好,看着也不是很严重,远不到需要别人管家的地步。
退一步说,就算四爷有这个想法,她也得行想办法圆过去才是。
这个管家之权对于她来说,那完全是弊大于利的。
“等着瞧吧,福晋这病,反正是好不了也没什么大碍。”依她看,福晋那完全就是心思重。
如今不用看见她们,说不定她的病还要好的快一些呢。
“就是不知道福晋这一病,三阿哥会不会被移出去了。”要知道,三阿哥现在可是四贝勒府唯一的阿哥,半点儿也马虎不得。
“三阿哥能被移去哪里?”
“前院还是李格格的院子?”
“这就看四爷怎么想得了。”清漪撑着头说道。
反正不管如何,李氏也快出来了,三阿哥也还没有到去前院的年龄,最大的可能四爷还是会让三阿哥回栖夏院去。
其实昨晚清漪都想跟四爷说说大格格的事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能开口。
她觉得,大格格不一定不知道身边人的心思,但至于为什么没有跟四爷说,问题多半还是出在李氏身上。
大格格没两年都快及笄,这些事情她都懂的。
至于福晋,那就更不会管这些事情了。
“秋月,你去让人做几件大格格穿的衣服出来。”思来想去,清漪觉得什么也不做,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
既然如此,那不如给大格格添置几件衣服,就当是安安自己的心。
“是,侧福晋。”秋月虽心中有疑惑,但她却没有多问。
很多事情,主子怎么吩咐她便怎么做就是了没必要刨根问底的。
“另外再做一件厚实一些的披风。”
“是。”
“多拿些银子,叫她们动作快些。”
“奴婢知道了。”
主子吩咐完后,秋月就去库房拿布料,准备直接送到针线房去。
秋月领着人抱着布料来了针线房,因为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针线房都没什么活儿,这会儿大家都空闲着。
针线房的乌嬷嬷,在看到秋月后,一脸高兴的迎了上来。
“秋月姑娘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侧福晋直接吩咐就是,哪儿用得着你跑一趟。”
“乌嬷嬷好。”
“侧福晋想给大格格做几身衣服,所以让我拿了布料过来。”秋月示意身后的人将布料放到了针线房的桌子上。
“大格格?”听见侧福晋不是给自己做衣服。乌嬷嬷神色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正好针线房最近没什么活儿,这衣服三天就可以做好。”虽说不知道侧福晋为什么会给大格格做衣服,但乌嬷嬷识趣儿的没有多问。
要她说,也就是最近李格格被禁足了,不然下面的那些个奴才,一个个的到医院的不至于这么大。
“辛苦乌嬷嬷了。”秋月听后,将放在衣袖中的荷包拿了出来,递到了乌嬷嬷手上。
“秋月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乌嬷嬷动作迅速的将荷包给揣到了自己袖子中,也没有看。
府中谁人不知侧福晋身价丰厚,出手又大方,她都不用看,那银子绝对是给的足足的。
“侧福晋说了,还要多做一件披风。”
“我记下了。”乌嬷嬷一脸笑意的将秋月姑娘给送出了门,随后才兴高采烈的回了针线房。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