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格格走后, 清漪才撑着头放松的下来。
“侧福晋,您怎么了?”秋月瞧着主子越发苍白的脸色,心里也焦急起来。
“秋月, 不必担心。”
“最近天气炎热,我这不过是苦夏罢了。”
“可是您往年也没有这般啊?”秋月反驳道。
“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秋月听后,连忙走到了桌子前,给主子倒了杯温水。
清漪喝下后,才觉得心口舒服了些。
“快到午膳时辰了,侧福晋您今日有什么想用的?”秋月看了眼角落中的沙漏, 随后开口问道。
清漪摇了摇头:“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你让李全晚些再去提膳。”
秋月忧心忡忡的应答道:“奴婢知道了。”
但心中却也暗自下了个决定, 如果主子晚些还没能好些的话,她就禀报给主子爷。
恰好今日胤禛回来的早, 回府过后他直接就去了流漪院。
刚进门就看到蹲在清漪面前面色有些不对劲的秋月, 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说罢, 目光随之朝着清漪看去。
清漪抬头看了眼秋月,眼神中带着些许意思。
但秋月瞧着主子越来越白的脸色,还是朝着主子爷说道:“侧福晋今日起床就有些胸闷,但现在都还没用午膳呢。”
胤禛听到秋月的话,瞬间沉了脸色:“怎么不去请府医?”
脚下也跟着大步迈到了清漪身边。
“侧福晋不让。”
“四爷不必忧心,妾身只是有些苦夏罢了。”清漪在仰起了脸,语气柔和的对着四爷说道。
“不管如何,不能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紧接着, 胤禛就转头对着苏培盛说道。
“去请府医。”
“是, 四爷。”
“妾身真的没事,反而是四爷您,最近又瘦了好多, 您可才是要多注意身子才是。”清漪看着肤色黑了许多,脸颊越发消瘦的四爷说道。
“知道了。”也就是因为皇阿玛带着太子走了,所以最近他才比较忙。
“府中有什么事你直接去找张起麟就是了,不必闷在心里。”张起麟手中有他的信物,便是对上福晋也可以拖上一二。
“妾身知道了。”说话的功夫,清漪嘴里的恶心感再一次袭来,欲吐不吐的感受让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
胤禛在一旁看的眉头紧皱,手中的佛珠转动的越发快了,视线也时不时的朝门口看了看。
秋玉见主子如此模样,从一旁的小碟子中拿起了一块蜜饯,飞快的放入了主子口中。
就在胤禛等的快要不耐烦时,苏培盛带着府医回来了。
“奴才参见四……”
“行了,快来给侧福晋看看。”他冷声打断了府医的行礼,直接将人叫上前来。
“是。”对于侧福晋的盛宠,府医也是知道一二的。
脚下不敢耽搁,飞快的上前,从药箱中拿出了脉枕和锦帕,随后才开始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府医本来还提起的心落了回去“还请侧福晋换一只手。”
清漪又将右手放了上去,同样把脉后,府医脸上这才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恭喜四爷,侧福晋这是有喜了。”
府医的话,让房间里的人都愣了愣,随后胤禛眼神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喜悦。
而后屋子里的秋月等人,脸上也具都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来。
只有清漪还在发呆,一时间被这个消息给弄的不知道如何反应。
原来不是苦夏,是她有喜了吗?
清漪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越来这里已经来了个小生命了吗?
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那我没什么胃口,对孩子可有影响?”清漪轻声的朝着府医问道。
府医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回到:“孕妇口味多变,您换个想吃的行了。”
“不过初期要注意不能用大补的东西。”
“可还有什么?”秋月在一旁紧张的问道。
这可是主子头一个孩子,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等会奴才给侧福晋您写个忌口的单子,您看看。”
“麻烦了。”
“侧福晋您严重了,能为您分忧,是奴才的荣辛。”府医连忙弓着身子摆手。
“侧福晋这一胎我可就交给你了,出了什么问题,你也不必留在府中了。”胤禛看着府医,神色漠然的说道。
“奴才定当竭尽全力。”
等到府医和其他人都退出去后,胤禛才朝着清漪轻声笑了起来:“这般粗心大意,都是要做额娘的人了。”
“妾身哪里知道。”清漪微微嘟囔了一句。
“好好保重身子,给爷生个健康的孩子。”胤禛小心的搂过了清漪,低头在她耳边儿轻声说道。
“四爷放心,妾身都明白的。”靠在四爷怀中的清漪,这会儿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即便后院危险重重,但她知道,她身后还有四爷在。
“等到皇阿玛他们回京,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四爷不必挂心妾身,妾身在府中会照顾好自己的。”
房间内顿时温情脉脉起来。
等到了晚上,胤禛躺在床上抱着清漪,心中涌现出了无限的柔情。
……
“福晋,昨个流漪院那儿请了府医。”正在用早膳的乌喇那拉氏闻言后,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可打听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乌喇那拉氏才问出了声。
“说是……说是……”田文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福晋一眼,到了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是有了?”见田文如此模样,乌喇那拉氏心里也有了猜测。
“是。”田文干巴巴的回答到。
一大早就听到这个消息的乌喇那拉氏,可谓是糟糕透顶。
“喜鹊,去库房拿些极品血燕给富察氏送去。”虽说心里不舒服,但该有的规矩,乌喇那拉氏那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
“记得拿干净的。”以四爷对富察氏的重视,这一胎必定备受瞩目,她没必要自掘坟墓。
“奴婢知道了。”
乌喇那拉氏随意的用了两口后。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看着屋子内沉闷的气氛,乌喇那拉氏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憋闷感。
孩子啊。
她什么时候才能盼来?
富察氏有孕,即便不用她动手,这后院,也多的是人迫不及待呢。
……
“格格,这东西可还要给大格格送去?”银柳小心翼翼的问道。
刚才格格还在说要给大格格送些首饰过去,不曾想听了小初子带来的消息后,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
“送过去!”李氏的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
变了!一切都变了!
她料想的果然没错!
那富察氏就是一切变故的原因。
可是她现在能有什么办法?
四爷现在将富察氏护的紧紧的,她便是想动手,那也无计可施。
好在富察氏如今才怀孕两月,十月怀胎可多的是机会,她就不信四爷能时刻盯着富察氏。
况且怀恪恨富察氏的关系好,这不是个很好的机遇吗。
“再多挑些小姑娘家带的首饰给大格格送去。”想通了之后的李氏,脸色有好了起来,嘴角甚至带起了一丝笑意。
这让银柳看的不禁有些头皮发麻。
“奴婢记下了。”
明明昨个大格格回来,格格都发了好大的脾气,今个居然是这般模样,这让银柳心中的怪异感越来越盛。
不过她只是个奴婢罢了,也左右不了主子想法。
……
今日的请安,清漪照常来的不早不晚,即便怀了身孕,脸上也没有丝毫的骄傲自得。
清漪进正院时,宋格格和武格格已经都到了。
自武格格流产后,她就时常与宋格格一起,不知是同病相怜,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给侧福晋请安。”两人在清漪进门后,就起身了。
“宋格格、武格格也好。”
“还未恭喜侧福晋。”相较于沉闷的宋格格,武格格的性子要略微大方一些。
“多谢武格格。”清漪笑着点了点头,眉宇间平和异常。
随后三人便安静的坐在了椅子上,谁也没有再继续说话。
“侧福晋今日来的这般早?”跨进房门的李氏,第一眼就看到了左手首位的富察氏。
一如既往的耀眼夺目,让她心中的妒忌一刻也没有停下。
听着李氏的话,清漪并没有接话,只是微微朝着她颔首示意。
她来的时辰明明跟往常一样,到了李氏的嘴里,怎么就听着有些不对劲呢。
“还未恭喜侧福晋,您如今可是咱们中最金贵的人了。”见侧福晋不理她,李氏也丝毫不气馁,直接自顾自的开口说着。
“什么金不金贵的,李格格可不能胡言乱语的。”空灵的声音在屋子里响了起来,清漪看着李氏的目光平静不已。
这时,清漪似乎听到了房间内轻微的珠帘响动声。
随即心下了然。
她原以为福晋坐的住,原来也还是一样吗?
“咱们府中可是久没有孩子降生了,侧福晋的身子难道不金贵?”李氏这话一出,直接将清漪架到了高台之上备受瞩目。
“照李格格这么一说,你的那儿岂不是更金贵?”
“毕竟咱们府中剩下的子嗣,可都在你那儿呢。”清漪说这话时,微微有些嘲讽。
自年后四爷让三阿哥搬回栖夏院后,李氏对大格格的关注那可是直线下降。
要不是福晋没心思抚养三阿哥,三阿哥又太小不适合前院,其他格格更没有抚养三阿哥的资格,恐怕四爷也不会让三阿哥会栖夏院的。
“侧福晋还是一如既往的口齿伶俐。”李氏被侧福晋说的有些恼。
坐在椅子上后,直接不开口了。
好在没过一会儿,钮钴禄格格和耿格格也到了。
府中最会活跃气氛的人,非耿格格莫属。
明明前日四爷没有让人传出什么消息,但今日清漪来请安时,她有孕的消息还是满府皆知。
钮钴禄氏一进门就紧盯着富察氏的肚子看了又看,依照富察氏的手段,和四爷对她的看重,这个孩子没可能消声无息的消失啊。
既然如此,那四阿哥还会不会从她肚子里出来?
也不知道是四阿哥是弘历,还是弘历是四阿哥,才能得了康熙的青眼。
昨个到今日,她可是一宿没合眼。
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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