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气氛正热烈时,门外响起了苏培盛的声音:“主子爷,醒酒汤来了。”
清漪听到后,赶忙离开了四爷的身子,只不过略带红肿的嘴唇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咳。”
“端进来。”胤禛理了理身下的衣摆,眼睛飞快的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清漪。
苏培盛听到四爷的声音后,弓着身子将醒酒汤端了进来,眼神则一直盯着脚下,不敢有丝毫逾越。
他就说张起麟那老小子怎么今个不和他争了,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真真儿是个老滑头!
刚才他一听主子爷的声音就有些不对劲儿,再一联想屋子里如今就淑侧福晋和主子爷两人,苏培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苏培盛放下托盘后,连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那是一刻也不敢多待。
在苏培盛即将退出门分那一刻,胤禛这才出了声:“去备热水。”
“奴才这就去。”
等到苏培盛出去后不久,他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了淑侧福晋和主子爷的声音。
他不敢细听,连忙退的远远的。
等到热水备好后,苏培盛也拿不准这会儿该不该叫主子爷。
按照以往的经验,主子爷在淑侧福晋这儿,那可是龙精虎猛的很,这点儿时间,肯定不够。
苏培盛左右看了看,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凑到了门口。
刚走近,他就听到了主子爷愉悦的哄人声:“乖……抱好。”
“四爷……妾身……”
听的他这个没根的人都面红耳赤的。
苏培盛连忙稳住了心神,知道这会儿主子爷恐怕是不想洗澡了,这才小心的又退了下去。
苏培盛看着今日格外圆的月亮,在心里叹了口气,今晚他怕是又睡不成了,主子爷的精力果然非同寻常。
果然,苏培盛在门外站了差不多快两个时辰,才听到了主子爷的声音。
而此时已经快到到子时了,刚开始准备的水早已经凉透了。
好在流漪院有小厨房,不必巴巴的跑到大厨房去提水。
在从新准备好水后,胤禛便让其他人都退的远远的,这才抱着已经睡着的清漪去了浴房。
等到他给清漪擦拭身子时,她还皱着眉轻嘤了一声:“四爷……不要。”
看着连睡梦中都不怎么安宁的清漪,胤禛难得心里有些愧疚。
也就是许久未近清漪的身,今晚他有些孟浪了。
“睡吧。”将清漪放在床上,胤禛动作轻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后抱着清漪沉沉睡去。
……
六阿哥的满月宴过后,雍亲王府也沉寂了下来,后院除了钮钴禄格格时不时的去正院外,其余的人都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转眼匆匆十年后。
“额娘,我们回来了。”十四岁的弘瑞,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个俊秀挺拔的少年。
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的他,在一众皇孙中最为出众,连宫中的皇上也时常召他进宫陪伴。
半个月前,他与阿玛被皇祖父排出去祭祀皇陵,到今日才回来。
“出去一趟,瘦了不少。”清漪放下手中的书,将儿子拉到跟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你阿玛呢?”在看到儿子身边只有弘熠时,清漪便多问了一句。
“阿玛进宫了,让儿子带着弟弟先回来。”
“奔波这么久了,好好下去沐浴休息一番,额娘让李全给你们提水来。”大儿子大了清漪也不好在摸他的头,只好将抬起的手落到了小儿子身上。
“额娘,我已经是大人,您不可以再摸我的头了。”弘熠感受着额娘暖暖的温度,心里虽说惦念的很,但想起阿玛跟他说的话也只能忍痛说道。
“是,额娘记下了。”
“那儿子就先退下了。”弘瑞带着弟弟朝额娘拱手。
“下去吧。”
清漪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容貌越发娇艳的脸上露出一抹深思来。
“侧福晋,四阿哥和六阿哥没回来时您不是一直惦念着呢,怎么现在又不高兴了?”跟在主子身边二十多年了,秋月一眼看去就知道主子现在心里不怎么开心。
“四爷这次领差事去祭祀皇陵,所有阿哥都带了,唯独落下了五阿哥,最近这段日子,福晋可是很不开怀呢。”清漪想起前段时间请安时的场景,嘴边儿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来。
“您在意那些作甚,五阿哥不得主子爷看重,也不知道福晋后没后悔抱养五阿哥?”这十年来,主子爷对五阿哥视而不见,要不是五阿哥养在福晋膝下,如今五阿哥的处境还指不定是什么样呢。
“慎言。”清漪轻声说道。
外面传闻皇上身子不好了,偏生前些日子又让四爷去祭祀了皇陵,这京中怕是要变天了。
太子早在几年前就被皇上废了,所有阿哥中,能与四爷争的,好似也没了几个。
还有宫中的德妃娘娘,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十四阿哥被皇上派遣出了京城,这两年对她们的态度是越发冷淡了。
明明十四阿哥跟四爷的关系还不错,偏生德妃看不明白。
“要变天了,你让李全看紧流漪院的人,别让他们出了岔子。”清漪瞧着外面火红的天空,内心也隐隐有些激动的感觉。
“奴婢知道了。”
……
“我儿,你这一路受苦了。”李氏看着黑了许多的儿子,眼中蓄起了泪水。
“额娘说什么呢。”弘时皱着眉看了看额娘,心中有些许不耐。
他都十八了,额娘还当他是个小孩子。
“这次出门可有让你阿玛开怀?”李氏知道最看重的是富察氏的两个阿哥,但她的弘时可是四爷的长子,以后那位置,怎么也该争一争。
女儿如今还在,等到明年四爷上位,她的女儿和儿子就是长子长女,她这个生母不说其他的,怎么也该捞个贵妃当当。
弘时听到额娘的话,眼神一暗:“阿玛更喜欢四弟。”
“真真儿是不开窍。”
“你不知道多在你阿玛面前表现表现。”李氏轻轻点了点儿子的额头。
“四弟聪慧,是我不能及。”弘时想起阿玛和四弟的相处,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你让额娘说你什么好?”
“你可是你阿玛的长子,怎么连你自己都不争气了。”
“好了,额娘,你别管太多。”弘时不耐烦再听额娘唠叨,匆匆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诶。”
“你说这孩子,我都是为了他好,怎么还不耐烦了。”李氏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朝着银柳抱怨道。
“我这都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他。”
“格格您消消气儿,三阿哥刚回来,肯定也累了,您就别计较这些了。”
“三阿哥虽说比不上四阿哥和六阿哥,但那也比五阿哥好上不少呢。”银柳见主子不高兴了,只得柔声慢慢哄着。
“嗤。”
“那五阿哥岂能和弘时相比?”
“当初原以为被福晋抱养,能飞上枝头呢,到头来,不还是在泥里。”想当初五阿哥被福晋抱养,钮钴禄氏可没少张扬,你看现在?
夹着尾巴躲在院子里没脸出来了吧。
“要不是四爷那边儿没动静儿。我都要以为这五阿哥是个野种了。”
“格格慎言。”银柳听到格格的话,被吓的眼睛都瞪大了。
她连忙跑到门口左右看了看,随后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格格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
“我在自己的院子里说说,又没出去张扬。”李氏对着银柳翻了个白眼。
也就是四爷对这辈子的弘历和上辈子的弘历相差太大,才让她有了这样的错觉。
上辈子四爷虽说也不待见钮钴禄氏,但对弘历那可是没话说。
虽说这辈子多了富察氏的三个孩子,但这五阿哥如今在府中就跟透明人一样,实在是不能不让她多想。
她上辈子比四爷先走,没看到下个皇帝是谁,但字上辈子四爷对五阿哥的态度来看,上辈子最后坐上皇位的,多半是五阿哥了。
就是不知道这辈子多了富察氏这个变数,还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了。
但不管怎么样,她这辈子至少要争上一争!
“钮钴禄格格怀五阿哥本就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主子爷不喜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格格可千万不能再说胡话才是。”银柳被主子的话吓得心惊胆战的。
混淆皇室血脉,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她可不信钮钴禄格格有这个胆子。
再说了,要真是这般,福晋也不可能迫不及待的就把五阿哥抱到膝下抚养,这绝对是无稽之谈。
“知道了。”李氏也只是想想罢了,这辈子的五阿哥和上辈子容貌一样,怎么可能不是四爷的血脉,她也就是图个口快罢了。
“我记得上次阿玛让人送进来的阿胶还在库房吧?”
“是在呢。”
“等会儿给弘时送去,让他好好补补身子。”
“奴婢这就去。”
“再挑几匹颜色鲜亮的布料给纳喇氏送去。”李氏想了想说道。
纳喇氏是弘时刚娶的福晋,可别说她亏待她了。
“格格心善。”银柳听着主子微微别扭的语气笑了笑。
“我可不是心善,我只是年纪大了,不喜那些颜色鲜亮的衣裳了。”
“格格说的是。”
……
“侧福晋,您瞧这是什么。”
清漪正在梳头,突然就看到秋玉神秘兮兮的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过来。
“什么东西这般神秘?”
“您打开瞧瞧。”秋玉笑了笑并不接话。
“越发的促狭了。”清漪侧过身子,接过来秋玉手中的锦盒,随后漫不经心的打开了来。
里面放着一对翠绿的玉镯,那水汪汪的颜色,好似活了一般流动着,看的清漪眼神微亮,随后了然的抬起了头。
“四爷送来的?”
“侧福晋您神机妙算,这可是今儿一大早张公公送来的。”
“主子爷出门一趟,心里惦记的可都是您呢。”秋月看着主子眼中的笑,也忍不住打趣儿了一句。
“贫嘴。”清漪将两支玉镯戴在了手上,娇嗔的看了秋月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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