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乍一眼很像,但仔细看去,还是有不少差别。
同样是水汪汪的大眼睛,章辞凡微微下垂的眼尾看起来惹人怜惜。而眼前男仆上扬的眼尾,则挑起一丝妩媚。
同样是高挺的鼻子,章辞凡的细看能发现一道驼峰,让原本温和的脸多了几分傲骨。而眼前男仆的则一路顺到精致的鼻尖,没有半分多余的线条。
更别提那张嘴,眼前的男仆笑得累到嘴角都在抖,而她好像就没看过章辞凡笑!
什么“头一次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这种话,应该有朝一日对着章辞凡说吧!
“……主人?”眼前的男仆乖乖被她打量了半天,仍没得到她的回应后,试探性地又唤了一声。
说不出为什么,被章辞凡喊“主人”时,她的心底有一丝激动。
而面对眼前雷同的脸相同的称呼,或许因为对方喊得太自然顺口,她反而有些不自在。
“你还是和他们一样,喊我‘太太’就好。”夏逢歌礼貌微笑道。
“这样……”男仆的脸上明显掠过一丝失望,“好吧,主……唔,太太,你放心,我会努力习惯这个新称呼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世界的帅哥还挺多,眼前这位长得这么雷同,应该不至于只是系统懒得捏脸,直接复制粘贴数据改细节吧。
夏逢歌:“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太太,我叫叶尘殇。”男仆道,“萧萧落叶,看破红尘,不诉离殇,这就是我的名字。”
听起来,应该和章辞凡没什么关系,只是恰巧撞了脸。
毕竟从资料上看,章辞凡也确实是独生子。
不过名字一出,夏逢歌的关注点瞬间被转移了:“……你的父母很讨厌你吗?”
不然怎么会有人用这种字给孩子起名字啊!
这名字一听,妥妥的比她更像霸总。
毕竟那些霸总的名字要么冷清傲,要么霸狂炫,总之就不往正常人名上起。
“是的。”叶尘殇泫然欲泣道,“从小爸妈就独宠弟弟,我虽生活富足,却总觉得无依无靠,最后甚至没成年便被逐出家门。
“那时我站在雨中,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偌大的世界,竟没有我一处容身之地。直到后来我遇到了太太,才终于寻得了真正的归宿。”
这一阵抑扬顿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唱了出话剧。
夏逢歌终于有点儿身在古早霸总文里的感觉了,这不是妥妥的男主设定吗。
家世一定要惨绝人寰,爹不疼娘不爱,培养出一副变丨态性格。从小在宠爱中长大、性格正常的女主,被迫担当起感化男主的任务。
很可惜,这本书的霸总是她。
而她也没有感化任何人的打算,只想痛痛快快爽一把。
“真可怜。”望着他梨花带雨的模样,夏逢歌抬手摸上他的脸。
揩掉眼角的眼泪后,食指不由自主划过滑嫩的肌肤,停在了嘴角。
于是刚刚还泣不成声的叶尘殇,条件反射地一偏头,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伴以一个魅丨惑的微笑,仿佛刚刚痛哭家世的人不是他。
啧,脸长得有几分像章辞凡,是他的福气。
只可惜,夏逢歌更喜欢征服,对这种上赶着的男人,总觉得少了点儿味道。
无聊时玩一玩,调剂下心情还可以,但现在她又累又饿,实在没有余裕和人调丨情。
夏逢歌屈指从他的齿尖蹭过,收回手指:“你有东西吃了,我还没有呢,怎么办?”
闻声,叶尘殇激动地将背脊挺直了几分,巴巴地望着她,意味深长道:“那太太想吃什么呢?”
“我想吃……”夏逢歌懒洋洋地伸手指向他的额头,而后一路向下缓缓移动。
随着她指尖的移动,叶尘殇眼里的兴奋越来越清晰,整个身子就快彻底贴上丨床沿,伴随颤抖的呼吸。
然而就在即将指向腰际的那一瞬,夏逢歌的指尖猛一转弯,指向了床头柜上的粥,“这个。”
她饶有兴味地看着叶尘殇脸上的喜悦瞬间破碎,却还不得不强装笑颜道:“那我喂太太吃吧。”
真是可怜的小家伙,那她就大发慈悲赏他一回好了:“准了。”
夏逢歌上次被人喂饭,可能得追溯到幼儿园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不仅仅是吃饭不用自己动手的奇怪,还有被含情脉脉的目光注视着的奇怪。
夏逢歌倚靠在床头,叶尘殇跪在地上,勺子举在中间。
两人的目光和勺子刚好连成了一条直线,于是叶尘殇如饥似渴地看向她时,她总觉得对方在看勺子里的粥。
这不由得让她产生了抢别人食的错觉。
民以食为天,她感觉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还是算了吧。”夏逢歌抬手夺过粥碗,三下五除二把里面剩的半碗粥喝了个干净。
当她把碗还回去,看着叶尘殇抱着一只空碗对她满眼哀伤时,她觉得自己的罪恶更深了。
“你回去吧。”夏逢歌不太想面对他,干脆转身道。
侧躺半天有些累后,夏逢歌尝试着翻了个身。
结果这一翻,她刚好和抱着空碗的叶尘殇大眼瞪小眼,吓得她差点叫出声。
“你怎么还没走?!”就这么忤逆她,她身为一家之主的尊严都去哪儿了?
“我能去哪儿呢?”叶尘殇忧伤地垂下眼睑,“从前我都是在床边的地上陪着太太入睡的,太太也说习惯我在房间里陪着。怎么今儿个,突然要我走了呢?”
“……”这副子怪强调,夏逢歌真怕他说一半改口自称“奴家”。
从之前的种种描述来看,这本书里的霸总应该和其他霸总一样,都十分浪丨荡随性。
公司逗逗秘书,回家陪陪男仆,偶尔在外面打打野,还得让秘书帮她善后。
不过这一切在真正的男主到来后,就得产生变化。
毕竟作为给读者营造幻想的总裁文,读者想要的是一个万花丛中过,只为自己折腰的霸总。
而不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赢得霸总身边唯一宝座后,还得看着对方天天沾花惹草。
所以说,系统怎么就不能给她往前穿一点?
人设要立体,要生动,霸总遇到男主前是什么样的,可不得详细写个百八十万字先?
夏逢歌:「要不咱们再加点插叙和回忆?我想看看自己从前有多么浪丨荡无度,这样才能衬托出男主的特别嘛。」
系统:「……滚。」
呵呵,你是系统你清高,你了不起。
给她安了个浪丨荡的的名,却不让她体验浪丨荡的实。
系统:「我看得到你骂我。」
夏逢歌:「演霸总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吐槽一两句都不让,你怎么比我还资本家!」
系统:「算了,如果能让你开心点,你就骂吧。」
夏逢歌:「……反正你也不改?」
系统:「嗯呢-」
呵!呵!
气归气,但为了顺利完成任务,回到现实世界,夏逢歌决定还是能忍则忍。
她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叶尘殇,轻轻挑起他领口的荷叶边,漫不经心地摩挲着:“以后其他佣人睡哪儿,你就睡哪儿吧。”
“主……唔,太太,不要我了吗?”叶尘殇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道。
“在需要的时刻,我会喊你来的。”夏逢歌意味深长地一笑,毫无留恋地收回手。
嗯,比如章辞凡累到下不了床的时刻啊,比如章辞凡和她闹别扭的时刻啊,比如她对章辞凡腻味了的时刻啊。
相信这种时刻到时候还是蛮多的。
叶尘殇自然也明白她的潜台词,娇俏一笑,风情万种地离开了。
送走叶尘殇后,屋内恢复了寂静。
夏逢歌望着这偌大的房间,倒确实想有个人陪一陪了。
虽然霸总多是独狼,但总有那么一两位知心好友吧。
平时少有联系,却会在霸总陷入感情迷茫时及时出现,为其指点迷津。
当然,也可能是指入歧途。
而她现在还不迷茫吗!
她等章辞凡结束欲擒故纵都快等疯了!
像是回应她似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备注的名字是蒋榕,一接通,刺耳的音乐声让她不由得将手机拿远了些。
“逢歌宝贝儿。”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toxic’来了个新尤物,也不知张总从哪儿搞来的,那叫一个清纯,一看就不是常常混场的人。
“今晚他第一次出台,张总特意留给了我们,要一起来玩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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