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夏逢歌把电话挂断,将手机递还给了方其煊。

    从她出现在眼里的第一秒,他脸上的惊讶就没褪去,此时,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手机:“夏总,我不知道您想见他……”

    今天的方其煊打扮得也很漂亮,领针是麦穗的造型,在窗外阳光的照耀下,转出一圈耀眼的光泽。

    夏逢歌微哂,伸出食指将他的金丝眼镜朝上推了推,也方便彼此更直接地对视:“你这么尽责,我怎么可能怪你?”

    同章辞凡下垂的眼尾不同,方其煊的眼尾略略上挑。

    这绝对是一双狐狸精的眼睛,媚眼如丝便是如此。

    眼里的惊慌逐级散去,变成一种不可明说的情绪,彼此间的距离,不知何时拉近了些。

    这到底不是办公室内,虽然秘书室的那帮人应该习惯了她的作风,但望着那透明的壁墙,夏逢歌决定还是收敛些。

    于是,她放弃了赏吻,只是轻轻摸了摸在修身西服下,被掐出的一道精瘦腰身。

    然而当她的手将将摸上的第一秒,耳边传来“叮”的一声。

    夏逢歌差点忘了,自己身处一个处处是巧合的小说世界。

    于是,刚从电梯出来的章辞凡撞见眼前的冲击性一幕,惊讶地睁大了眼。

    他甚至本能地回头望了眼逐渐关上的电梯门,怕是在考虑要不要原路返回。

    可怜那双刚哭完的眼还红着呢,连鼻头都是粉色的,就这么逆光望着她,一股子怨夫模样。

    一瞬间,夏逢歌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现在可还在强取豪夺阶段,她怕什么?

    念及此,夏逢歌的手甚至还故意向下滑去。

    她看见章辞凡的眼睛条件反射地一闭,怕不是产生了什么联想。

    大抵是留意她目光飘向别处,方其煊身子还向着她,艰难地扭头回望。

    然后她看见远处那只惊慌的兔子,再度求救似的看了眼已经关上的电梯门。

    真是的,怎么一点儿正宫的底气都没有呢!

    如果是她,知道自己是书里主角后,一早横着走了。

    虽然像她这种横着走的主角,往往会天降一个知晓剧本的穿书配角,狠狠虐她一把。

    但是章辞凡够乖,所以他不会被穿书配角虐——

    而是被她虐。

    唉,真是天生被虐的命。

    被人撞见这一幕,方其煊居然神色如常。

    看起来,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方其煊收回目光,直起腰身,礼貌地朝着夏逢歌一颔首:“夏总,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去吧。”夏逢歌说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不过方其煊的头发打了摩丝,虽然造型很漂亮,但是手感很不好,远不如——

    夏逢歌径直上前,抬手用力摸了转章辞凡的头发。

    不错,还是他的手感好。

    很软也很蓬,轻压下去感觉手会稍稍弹起,舒服又有乐趣。

    手底下的人还懵着呢,这会儿见她上来就摸头发,更是像被按了暂停键似的,生生定在原地。

    夏逢歌的手依然放在他头顶,朝他凑近了些,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睫毛上缀着的一排泪珠。

    很小也很密,晶莹剔透的。

    大抵被她看得不太舒服,章辞凡一低头,躲开她的手,也避开了她的目光。

    可怜下一秒,就被她抓着头发拎起。

    “怎么,看我两眼也不愿意,那何必还来找我?”夏逢歌说着,轻笑了一声。

    章辞凡强迫自己抬眼直视她,虽然过快的眨眼频率,还是暴露了他的不安。

    “我没有不愿意。”他小声道。

    “呵。”夏逢歌冷笑一声,松开手快步往办公室走。

    背后传来亦步亦趋的脚步声,很轻,像是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进门后,她回头一望,章辞凡果然就在离她不到两米远的地方。

    夏逢歌一手握着把手,扬眉道:“干嘛?”

    “我可以……进去吗?”章辞凡小心翼翼地请求道。

    “不可以。”夏逢歌回得毫不犹豫。

    章辞凡的嘴张了又闭,似是没料到她如此果断的拒绝。

    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满眼都写着祈求。

    光看两眼就想如愿?

    夏逢歌才不会领情:“求我。”

    然后她很不爽地看见——

    章辞凡朝电梯的方向看了第三遍。

    好在这一眼很匆匆,章辞凡小声道:“夏总,拜托你……”

    “光说说而已?”

    章辞凡深吸一口气,应该是在思考。

    末了,他上前一步。

    举起的两只手很小心,一点一点扣住了她的腰,而后学着方其煊的动作,缓缓俯下上身。

    和方其煊身上那种虽然很精致,但依然稍显浓重的香水味不同,章辞凡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鸢尾花香。

    不像是香料的味道,大概就是小说主角人均都有的所谓体香。

    夏逢歌一边闻得心旷神怡,一边卡着他的脖子逼着他直起身。

    “就这样?”

    哪有这么容易心软的霸总,她可不能拖霸总的后腿。

    章辞凡面露纠结,一双兔子眼看起来又要哭了。

    这也没见多少面,怎么总是泪汪汪的,真是个水做的男人。

    经过一番心理交战后,章辞凡低下头,缓缓凑近了她的嘴唇。

    在他清醒的时候,他从来不会主动吻她。

    于是,便显得这个吻万分特别。

    夏逢歌没有抗拒,也没有迎合,而是冷眼看着他表演。

    他先是蜻蜓点水地闻了一口,见她神色冷淡,猜到她并不满意,于是没待她再开口,便再度吻了上去。

    这次稍微久了些,但还是很僵硬,只是单纯地相贴。

    他慢慢掀起眼皮,望见她冷淡如初的目光,又吓得一秒垂下。

    而后轻轻伸出舌尖,蹭了下她的唇缝。

    还有比章辞凡吻技更差劲的男人吗?

    夏逢歌无语问苍天。

    不过,虽然吻技差劲,但望着他这副努力想要讨好她的模样,心理倒还算满足。

    夏逢歌惩罚似的轻咬了一口他的唇瓣,退开两步,主动结束了这个吻。

    不然,只怕他五分钟探进嘴唇,十分钟撬开牙齿,哦,还得花一小时研究在里面怎么动。

    明明她已经身体力行教了他无数次了,这个没点学习细胞的家伙。

    “看在你够努力的份上,进来吧。”夏逢歌侧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谢谢夏总。”章辞凡毕恭毕敬地一颔首,缓步迈入办公室。

    他还在打量地上新铺就的轨道时,夏逢歌驾轻就熟地坐到小火车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章辞凡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了她两秒,还是乖乖坐了上去。

    被设定成顶速的小火车在室内飞驰着,身旁的事物甚至能看到残影。

    没一会儿,夏逢歌拉下刹车,小火车稳当地停在了办公桌前:“下车。”

    章辞凡刚下车,便见夏逢歌一个拐弯,“哧溜”开到了办公桌后面。

    由于小火车底盘太低,他看见夏逢歌的脑袋从桌后缓缓升起,优雅地坐在了老板椅上。

    章辞凡:“……”

    “在想什么?”夏逢歌调整成一个舒适的坐姿,抬眼就看到他一脸复杂的表情,忍不住问道。

    章辞凡慌忙摇摇头。

    “那你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夏逢歌又道。

    章辞凡放在身侧的十指微曲,似乎仍在纠结。

    他甚至不敢看夏逢歌的眼,眉心微皱,配上那下垂的眼角,看起来更显可怜。

    “夏总。”他小声却认真地开了口,“您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上次?”夏逢歌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钢笔,“哪句话?”

    她心里一早猜到是哪句,但她想听章辞凡自己说出口。

    章辞凡的双唇开了又合,最后用力一闭眼,心一横道:“您说,如果我在您身边一年,您就……”

    夏逢歌耐心等了半天,最后也没能等到他把价格说出口。

    到这种关头了,还在乎这点儿面子,夏逢歌莫名觉得好笑。

    她一挑眉:“就给你五千万?”

    章辞凡惊得眼睛睁大了几分:“您上次不是说,给我……”

    “一亿,我记得。”这次夏逢歌没再等,直接接下了他的话茬,“但你那时候没答应不是吗?”

    章辞凡垂下眼,闷闷地应了声:“是。”

    “所以等你主动找上门来时,你已经不值得我花那么多钱了。”夏逢歌笑着一字一顿道,“你、贬、值、了。”

    章辞凡用力咬了咬牙根,没应声。

    气氛开始陷入僵持,这是一场关于价格的拉锯战。

    章辞凡想要更多的钱来还债,而夏逢歌其实并不在意这点儿钱,她只是想演好自己的角色,极尽可能地羞丨辱他。

    也不知道之前那么傲气的小少爷,怎么这会儿主动找上门来了。

    夏逢歌随意找来份文件,掀开后望着空有数字的内页苦笑了一下,低头佯装批阅,实则闭眼偷看文章。

    【在章辞凡很小的时候,父亲便去世了。

    母亲一个人又当娘又当爹将他拉扯大,白手起家创立了彰临集团。

    家里破产后,他和母亲借住在姑姑家的保姆房里,因为隔三岔五有人来讨债,姑姑一家看他们很是不爽。

    是晚,他从夏逢歌的车上下来,看着这辆张扬的轿车绝尘而去。

    他扽了扽身上的衣服,那些logo清楚地告诉他,它们的价值不菲。

    章辞凡多少保留了点心眼,没告诉对方他家的准确位置。

    他在夜色中朝姑姑家走去,想着累累的欠款,步伐愈发沉重。

    距离姑姑家不到百米的距离,他忽而听到一阵喧哗声。

    章辞凡忙跑上前,看见一群黑衣女人气势汹汹,对着母亲又打又骂,勒令她还钱。

    姑姑冷眼看着一切,而姑父更是一撇嘴:“哼,就说让你不要收留他们了,搞得我晚上都睡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姑姑敷衍地拍拍姑父的肩,又对着章辞凡道,“你们要么尽快解决这个问题,要么尽快滚出我家。”

    那群黑衣女人膀大腰圆,身强体壮,母亲无助地被围困其中。

    章辞凡鼓起勇气冲上前,牢牢地护住了母亲。

    一阵拳打脚踢落在他身上,在精神恍惚之际,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

    那个荒唐霸道、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女人!

    但也是能最快帮他的女人。】

    原来如此,这本书简直是俗梗大杂烩。

    为母还债被迫献身,勾勾脚趾头便能想出来的剧情。

    自然,俗也有俗的好处,一切情节发展都在掌控之中。

    夏逢歌握拳抵着太阳穴,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刚好和章辞凡对上了眼。

    “五千万……也可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这句话。

    夏逢歌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看他道出这句话后眼里的不甘,却因她的沉默逐渐变成了慌张。

    他很怕,怕现在连五千万都被拒绝。

    “很好。”夏逢歌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抽出一张纸,开始起草合同。

    镀金钢笔潇洒地在纸面上游走着,每一笔书写的“沙沙”声,都带起他错乱的心跳。

    “没问题的话,签字盖手印。”起草完毕,夏逢歌将合同和印泥向前推去,顺便抽了支水笔扔过去。

    这不是份合理合规的合同,要求颇多而苛刻。

    他必须全身心服从于她,听从她的一切指示,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他没有权利中止这份合约,而他一旦违规,她却随时可以中止,甚至不出一分钱。

    章辞凡紧紧握着笔,用力到手背青筋暴凸。

    每多读一个字,他就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多剜一刀。

    夏逢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的笔尖几度在签名区落下又抬起,最后如幼童学写字那般,一字一顿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被小心翼翼推回,夏逢歌拿起一看,确认无误后,封存进了办公桌附带的保险柜里。

    “如果你表现得好……”夏逢歌抬起眼,含笑望着他,“我会给你一些奖励。甚至如果表现得特别好,我可以直接帮你还清你母亲的债务。”

    她能精准捕捉到,章辞凡那原本消沉黯淡的双眼,一瞬间亮了起来。

    “谢谢。”他认真道,那副感激的表情,仿佛她已经兑现了一般。

    其实几十亿的债务,对于“区区五千亿”的夏逢歌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但她绝不可能真的一下子帮他还完,所以无论他再费力地表现,都不过是飞蛾扑火一场空。

    至于她为什么那么说——

    她是霸总,也是资本家。

    这种生物最擅长的不就是向下属画大饼么,实习时她可遇过太多了。

    哪怕她只是为了学分过来实习几月,对方也习惯性地把薪资待遇和前景说得一通天花乱坠。

    最后她望着工资卡里的两千块,倒了杯公司每月每人自费十元的饮用水,愤愤地咬了口空心的大饼。

    但眼前的章辞凡,和当初的她一样,对着这块没个影儿的大饼,都快丨感激涕零了。

    而这块饼就像是引着驴的胡萝卜,有了它,章辞凡便会乖乖顺从于她,甚至还会反过来感谢她。

    既然如此,先干什么好呢……

    夏逢歌自上而下扫了他一圈。今天的章辞凡穿得很朴素,白t配黑色长裤,再加上那张素净的脸,看起来就像是刚入社会的大学生。

    正处于要迎接社会第一顿毒打的阶段。

    毒打?

    夏逢歌若有所思地一颔首:“听说,昨晚有人去你家讨债?”

    对于她的神通广大,章辞凡似乎已经习惯了,他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夏逢歌故作关心道:“伤口严重吗?”

    光看这张脸,倒挺白净光滑的,看来人家道上的也很有人性,知道打人不打脸。

    章辞凡摇摇头:“不严重。”

    夏逢歌勾勾手指:“给我看看。”

    “嗯?”章辞凡茫然地望着她,“真的……不严重。”

    “我要亲眼看到才能确定。”夏逢歌皮笑肉不笑道。

    这哪里是关心,这根本就是威胁。

    章辞凡犹豫少顷,揪着衣角,依依不舍地往上掀去。

    入目是精瘦的小腹,未发力的腹肌痕迹很浅,但能看到分明的人鱼线,一路向腰侧延展而去。

    而在这上面,分布着几块已经变成青紫的淤青,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显眼。他的腹部因呼吸而一上一下,于是那些淤青仿佛也有了生命,轻微起伏着,带着一种充满伤痛的性丨感。

    唯一令人不满的是,她看了不过五秒,章辞凡便匆匆撤开手,衣摆随之坠下,又将他遮了个严实。

    呵,更多的画面她都看了不止一次,还扭捏个什么?

    见她表情明显不悦,章辞凡忙道:“真的不严重,没几天就会好的。”

    而夏逢歌其实并不在乎严不严重,她只是想好好看看他受伤的模样。

    “脱丨掉,扔沙发上。”她带着命令的口吻,一字一顿道。

    又是一场沉默的博弈,不知是合约还是那块大饼起了作用,这次,章辞凡很快败下了阵。

    对于这种t恤,大多数男人喜欢反手揪着后领,往上一拽再一低头,正着脱丨下。

    而章辞凡的动作不太一样,他习惯于双手交握衣角,再一点点往上提。

    提到最高处时,他双臂上举,整个身躯舒展而坦荡,赤着上身却蒙着脸,连手臂也被他自行制造的束缚牢牢捆着。

    在这种时刻,如果做点儿什么,他可能都来不及反抗。

    眼前一片黑暗,未知令人恐惧,衣服不上不下地卡着,双臂只能任人宰割地举着。

    只可惜,这件t恤宽松了点。

    于是她的遐想尚未结束,章辞凡已经从t恤中挣出,用力攥着这块已经不能蔽体的布。

    在她的背后,是整幅的巨大落地窗,整个cbd的景致尽收眼底。

    虽然这栋大厦在方圆数里内是最高的,但赤身面对外界的羞耻和不安,依然无法彻底缓解。

    章辞凡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室内不知何处来的风,吹得他有几分瑟缩的凉意。

    “我说,扔沙发上。”见他只是呆站着,夏逢歌稍显不耐烦地重复道。

    沙发离她的办公桌有一段距离,章辞凡回头眺望,举起右手尝试了一下投掷的动作,确认无望后,默默朝那处走去。

    所以干嘛把办公室设立得这么大啊!

    真的很影响氛围好不好!

    夏逢歌耐心地等啊等,等啊等,五分钟后,看到他终于回到了自己面前。

    而刚刚还有几分羞涩的他,经过这五分钟的锤炼,已经坦然很多了。

    夏逢歌:“……”

    那她设立这一环节的意义在哪?

    总裁办公室是霸总文里必不可少的一个场景,并且通常霸总在里面都不做正事儿。

    虽然可以挑选的情节很多,但这才是第一天,夏逢歌决定循序渐进。

    然而现在,看着他坦荡得好像置身游泳馆一般,夏逢歌很是不爽。

    要不然……

    夏逢歌的目光缓缓下移,停留在了他的腰带上。

    没待她开口,门铃先一步在桌上响起。

    这声音虽然悦耳柔和,但未免过于突兀。

    打破宁静的第一瞬,夏逢歌的心头蓦地一跳,她相信章辞凡也是如此。

    不过,他们怕是为着不同的原因而激动。

    点开对话按钮,方其煊的声音响起:“夏总,我是方秘书,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您亲自审批。”

    换做平日,夏逢歌会在心里吐槽他办事不力。

    然而,她真想好好感谢一下自己的好秘书。

    “好的,我明白了。”夏逢歌说着,关闭对话,将手移向开门键。

    “夏总。”章辞凡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声音有几分发颤。

    他的眼里满是慌张,目光在她的脸和她的手之间不断游移,轻轻摇着头,代表着一种乞求。

    “怎么了?”夏逢歌的指尖虚放在上面,故作不解道。

    “可不可以让我……把衣服先穿上。”章辞凡急得眼圈又开始红了。

    想起方其煊刚刚被发现时的坦荡,她果然还是更欣赏章辞凡充沛的羞耻心。

    比如眼下的人如果是方其煊,门铃一响,他说不定会赤丨身扭腰上前给人开门,回头甚至还会旁若无人地倚靠在她桌旁,观看二人谈公事。

    但那样就不好玩了。

    夏逢歌轻轻一笑,按下了开门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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