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漫一时语塞。
钟谭见此,移步上前:
“就凭殿下胸襟开阔,心系天下!”
“哈哈哈……你又是哪来的睁眼瞎?本宫一向有仇必报!世人皆知。”
“世人眼中的殿下,并非我所见的殿下!太子殿下既知林姑娘的身份,却又没有派人为难她!既知我二人来意,却又命忘忧姑娘引我们来此。见了我们,又吟这样的诗,殿下内心,恐怕……也在为林姑娘担忧吧!”
“放肆!揣度圣心,巧言犯上,你也是个不知死活的!”
“小人的命,贱如蝼蚁不值一提!倘若今日之言能为殿下除去心头一患,小人死不足惜!”
太子陈昱叹了口气,接着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钟谭,是一名大夫。”
“哈哈哈……林彩漫!此人就是你的未婚夫婿啊?哦,不对,后日,你的夫婿就是那卢晋轩了!”
太子稳稳得坐下来,继续喝酒:
“这,可是听雪轩里,最后的一坛乌梅酒了,你们不想尝尝吗?”
他用眼神示意林彩漫钟谭坐下来喝酒。
二人只好坐下。
“林彩漫,自从那日苏雨阁一见,本宫对你……颇有好感。但林阙的事我若帮忙,便是将凛王推向浔扬王的一方,必使他们三人连成一线,来对付我。你可明白?”
“小女明白。浔扬王年龄虽小,却才智过人。他又是当今皇后的亲生子。所得圣宠,竟能与殿下比肩。不可不防!”
“你们既知利害关系,又何苦来找本宫?”
“殿下,浔扬王固然要对付,但凛王战功赫赫杀伐果决,又与敦王联合一汽。也是一名劲敌。如今三足鼎立,有人露出破绽,只要另外两人合作,便能将他除掉!说到底,有资格和殿下斗的,也只有浔扬王一人而已!古往今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还少吗?殿下难道甘心被凛王那个莽夫踩下去吗?”
“呵……你这番话,怕是也与浔扬王说过一遍了吧?”
“倒是请都察院的楚睿带话过去了,只是……未有音信。”
“他是在等本宫出手啊……这个老六……呵……对了林彩漫,本宫见你芙蓉面玲珑心,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嫁给卢晋轩那个绣花枕头着实可惜!配这个小小的医者……将来……也必定后悔!不如来做我的太子妃如何?”
林彩漫吓得碰翻了酒杯:
“太子殿下真的醉了!小女无才无德,不敢妄想一步登天!请殿下莫要说笑!”
………………
林彩漫敷衍得喝了一小杯乌梅酒,强撑着到了听雪轩外,才软跪下来。钟谭蹲下来看:
“怎么样?没事吧?”
林彩漫低低地说了声:
“我腿疼。”
钟谭一路将她背到林家。
“你说太子殿下会出手帮我吗?”
“会!”
“为何?”
“他……”
话未说完,林彩漫已沉沉睡去。她果然还是粘酒就醉。钟谭有些惆怅,以他男人的思维,他发现太子殿下对林彩漫,恐怕是一见钟情了。但眼下,似乎也只有太子能救林阙。
…………
次日早朝上,太子和浔扬王皆未有动作。反倒是凛王,竟然一反常态,主动上表弹劾自己的亲信卢晋轩。
确查的罪名是:不辩是非,乱抓良民,伪造证据,滥用私刑,以及,强娶民女。
皇上大怒!盛怒之下将卢晋轩打入大理寺,革职查办,并且永世不得再为朝廷所用。刑部尚书卢祥泰一病不起。卢家,从此彻底告别朝堂。
………………
楚香玲看着满身是伤的林阙,嚎啕大哭起来。倒是林阙虽躺在床上,语气却与平日里鲁莽的小子大有不同:
“母亲莫哭!孩儿……没事。”
“阙儿!你父早亡,你自小拼了命得护着那个胡作非为的死丫头!如今可好,被她连累成了这副模样!阙儿!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
“母亲莫要伤怀!是漫儿救了孩儿!儿子如今也明白了,无权无势,命如草芥!他日若能得势,孩儿定当护着母亲,一生无忧!”
“好孩儿!阙儿长大了!如今懂的为自己打算,为母倍感欣慰啊!好孩子!好孩子!你好好养着!我叫厨房再去炖一锅鸽子汤。”
“林阙哥哥,我给你送鸡汤来了!”
“漫儿,他喝了药刚刚睡下,你别打扰他了!好吗?”
“叔母,可是这鸡汤……”
“放下吧,等他醒了我给他热热再喝”
“那……好吧……”
林彩漫走后,楚香玲就把鸡汤倒进了房中的富贵竹花盆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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