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洲一睁开眼,发现自己身陷囹圄,至于这个囹圄,路星洲这辈子也没想到。
自己居然赤身裸体的醒在监狱里。
路星洲立刻下意识地把身体捂住,环顾一圈,才发现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整个空间十分昏暗潮湿,只有对门两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
这是路星洲在电视上见过最普通的监狱的那一种,一间间的格子间,唯一不同的是。
对门的格子间,有个和他一样的浑身赤裸的男人正轻眯着眼看他。
路星洲愣了几秒,他的手一时不知道是遮上面还是遮下面。
而男人似乎才刚从床上起来,一双冷白的、骨节分明的手支撑着身体,深色的薄被若有若无地遮着下半身。
“还看?你不打算穿衣服了?”
路星洲听到这句话突然感觉血液直冲脑袋,耳根有些潮红,着急地解释道:“我我没看你。”
明明是他先看自己的。
这时男人的目光往下移了一点,路星洲才反应过来他刚刚只是在看自己的脸。
男人瞟了一眼就转过头去,路星洲也赶紧抓起旁边的衣服。慌乱之中,路星洲悄悄用余光看见,那男人也穿上了同款的黑白条纹囚服。
“哥,这是哪儿啊?”
男人抬了抬下巴,指向了正朝这走来的狱警:先闭嘴。
路星洲点了点头,静静地坐在床边,双手不知所措,最后端端正正地放在大腿上。对门的男人也坐的板直,正朝着路星洲的床。
狱警腰上别着警棍,手腕上戴着一个电子手表,走到两个牢房面前停下脚步,清了清嗓子,对着手里的本子念:“1008!”
“到!”对门的男人答到,声音洪亮。
“1009!”
路星洲有点疑惑,对门的男人背对着狱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路星洲看了一眼衣服胸口,上面写着1009,应该是他的编号。路星洲卯足了劲,中气十足地大喊了一声。
“到!”
狱警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路星洲,用笔在本子上写了什么,这才往前去隔壁的牢房点名。
路星洲正想问些什么,突然从不远的牢房传来大叫声,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在这里谁不是说自己是冤枉的?!”路星洲半个身子趴在栏杆上,伸着脖子才能勉强看到。前面的一间牢房里伸出了一只瘦弱的手,死死抓着狱警的袖子不放。
狱警一边大声呵斥,一边用另一只手上的腕表往瘦弱的手上贴。
“最好别看。”对门的男人突然出声,路星洲才发现自己正撅着屁股使劲往外伸头想看的清楚些,顿时有点尴尬。路星洲干笑了一声,把头又缩了回去。
路星洲只听到了一阵持续了好一会的滋滋声,过了一会,狱警点名的声音才继续响起。
紧接着,走廊的尽头传来了紧凑的敲锣声。一个系着围裙敲着盆的肌肉男出现在牢房前。
这也是狱警??
“今日值日生1008、1009现在立刻到餐厅。”
肌肉男在两人门口停住,瞥了路星洲和男人一眼,用钥匙把锁打开后,拿着盆继续一路往前敲过去。
男人面无表情地从牢房里走出来,立正站在牢房门口,双手背在身后。路星洲见状赶紧效仿,和男人面对面地直挺挺地站在门前,四目相对。
肌肉男已经走到走廊深处了,长长的走廊还能听见敲盆声在回荡。
而那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奄奄一息了,正被两个狱警拖着往走廊尽头走。
“哥,什么情况啊,我没犯事儿啊?”路星洲扯了扯嘴角,小声地说。
“我也没犯事儿。”男人说起话来皮动肉不动。监狱里都是清一色的寸头,高挺的鼻梁下是精致的嘴唇,凛冽桀骜的眼神和这寸头很是般配。
路星洲想起刚刚的对话,这才反应过来:“哥,我不是那意思,我今天早上一醒来突然就在这了。”
男人的眼神迅速瞟了一眼旁边,不再说话。
路星洲刚把嘴闭上,肌肉男拿着盆一路又敲回了两人面前。
“1008、1009跟我走,别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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