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欺人太甚。”朝迁盛气凌人,一手扶起李修成,一手把袖口卷到手臂中间,脖子和手臂都清楚地暴露出了青筋。
路星洲叉着腰,憋红了脸说:“就你还想替那个娘娘腔出头?”
两个男人身着一样的囚服,却依旧身姿英挺。挽起袖子的男人略高半个头,下巴尖削,眼神冷傲孤清,正低头蔑视着路星洲,朝他勾了勾嘴角。
“怎样?”朝迁用打量猎物的眼神看着路星洲。
“别说话!吃我一拳!”路星洲毫不理会朝迁居高临下的眼神,出拳速度极快,直直冲向朝迁的胸脯。
路星洲趁机用余光扫到几个狱警离他们越来越近,没时间演了,必须抓紧时间!
就当要击中时,朝迁快速用左手化拳为掌接下了路星洲的攻击,路星洲的右手被朝迁狠狠握住。
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路星洲还没反应过来,朝迁已经一拳打在了路星洲右脸上,路星洲的右脸瞬间肿了起来。
“擦,不至于吧。”路星洲嘟囔了一句,往地上呸出了一口血。马上又回头和朝迁扭打起来,李修成偷偷摸摸地趁两人打架时想补几脚,路星洲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拳。
李修成一脚没踢到,反而结结实实地被打飞了两颗牙。
“你们这是要造反?!”狱警穿过人墙,对着还在地上扭作一团的三人大吼。三人马上被捆成了木乃伊。
路星洲的右脸肿的有一整个拳头大,一身泥巴。李修成两眼被打成了熊猫眼。
只有朝迁跟没事人一样,衣服领子不知被谁扯破了,两个锁骨就裸露在外。
新闻广播还没放,几个狱警领着三个木乃伊提前离开了操场。
路星洲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可算是没出什么差错。朝迁不自在地扯着衣领,眼神略显飘忽。
一路上李修成的脚步轻快了不少,时不时还怼一下两人的胳膊,嘿嘿嘿地傻笑着。
离开操场和监狱楼后的四周一片死寂,狱警也一言未发。
直到在一个分岔路口,朝迁被一个狱警单独拉着往右边走,其他人则带着路星洲和李修成走向左边。
这跟计划不一样。
路星洲感觉不太对劲,慌忙地看向朝迁,李修成也脸色大变。朝迁回头看着两人,表情有一丝不解。
“为什么他不和我们一起?”路星洲一屁股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仿佛没人回答他就不走了。
“没病去什么医务室?”路星洲旁边的狱警开口道,把被捆成木乃伊的路星洲立起来,继续拉着欲走。
“你们先去。”朝迁眼底的情绪一闪而过,不再回头看左边,轻飘飘地,只丢下了这句话。
路星洲连一句再见都来不及说,黑暗渐渐吞没了朝迁高大宽厚的背影,很快连脚步声也听不见了。
气氛瞬间变得糟糕,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路星洲不再吭声,李修成情绪瞬间不稳定起来。
“怎么办?这怎么办?路哥你怎么不说话啊!”李修成焦虑地小声催促起路星洲来,小碎步走的十分急促。
“我在想,我在想,别说话。”路星洲的眉眼冷了几分,少年的脸上似乎带着寒风般的沉默,没有言语。
昏黄的路灯光线发出模糊的光线,前往医务室的道路看不清。不远处的红光拼命闪烁,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医务室门口的那个狱警此时已经不在了。两个狱警敲了敲门,片刻后,门缝里透出刺眼的白光,一只白皙秀气的手推开门,朝狱警挥了挥手。
“1005和1009,打架斗殴。”狱警机械式地说了一句,将捆住两人的绳子递给女医生。
“谢了。”女医生接过绳子,淡淡地说。
没有回应。
“怎么又是你俩,打架斗殴?”女医生扫了两人一眼,开始熟练地给路星洲解绑。
“这个说来话长”李修成还被捆在原地,尴尬地笑了笑,低着头偷偷看了一眼路星洲。
这家伙从朝迁离开开始脸色就很差,一句话也没说,围绕着一种生人勿进的疏离感。女医生的动作十分麻利,在李修成和女医生的聊天声中,路星洲扭了扭酸痛的手腕,缓缓开口了,
“医生,我牙疼,手腕也疼。”
一派和谐的聊天被冷不丁地打断了。女医生抬头,看见路星洲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抓着捂脸的手腕,动作别扭又滑稽,忍不住笑了几声。
“行了,你们先去那躺着吧。”女医生的笑声很温柔,却也很短暂。
路星洲轻轻踢了踢李修成的鞋跟,迅速看了一眼女医生,朝李修成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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