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
好奇宝宝张子锡期待的望着林宴,眼睛比听带教律师点拨他们时都神采奕奕。
“我醉没醉跟你有什么关系?”
“……”
刹那间,林宴仿佛从张子锡眼里看到了光的消逝,但他并不在意,无情转过头对着电脑开始敲字。
“我是不是哪里惹过你,怎么感觉你对我对我很无情。”
“是,你好好想想是哪吧。”
话音刚落,林宴就拿着本子站起身来走向王律师的办公室。
留下一头雾水的张子锡,有吗?不就是背后吐槽他是关系户吗?林宴这小子又没有读心术,也不会知道啊。
那还能是什么,除了爱吐槽他不就是爱八卦了一点话多了一点吗。
“王律师,前两天和张先生交流之后的法律分析报告写好了。诉讼请求、法律依据和相关的法律风险都列在上面了,您看看。”
“嗯,放那吧。我有个事想和商量。”
“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吧”林宴一个小小的实习生,听到商量两个字顿时有些受宠若惊。
“你知道上次去见委托人,我为什么带你不带张子锡吗?”
面对王律师的提问,林宴只思考了几十秒就给出来回答,
“委托人的情绪状况不好,子锡性格比较跳脱说话也不拘小节,可能会对委托人情绪有影响。”
“我当时的确是这样想的。”王律师晃了晃手里的茶,缓缓开口,“但接触过程中我发现,你长的小似乎更容易拉进和委托人的关系,有利于他们敞开心扉。”
“我还以为长的小会让人觉得我没有经验,说话没什么说服力呢。”
“凡事都有两面性。”王律师笑了笑,给林宴也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就像张子锡思维太跳脱,虽然不适合见情绪状况不好的委托人,但打辩论时可能会大放异彩。”
“我明白。”
喝完了手里的茶,林宴才从王律师的办公室退了出来,他明白王律师的意思。
前几天传的模拟法庭大概率是真的,而且王律师要选张子锡做队长,怕同事间心生间隙才给他提前打了个预防针。
王律师是个很温柔优秀的带教律师,懂得发挥每个人的优点,也会照顾到他们的心理状况。
但一回到工位上张子锡就凑了过来,抓耳挠腮的像个猴一样非要让他说什么时候惹过他时,他觉得王律师这次实属多虑。
有这样的同事根本想斗也斗不起来。
终于熬到了下班回到家,林宴哈欠连连换鞋时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瞬间清醒了几分。
“想不想姐姐!?”
“想!”林宴走过去坐在霍烟身旁。
“嘿嘿,几天不见阿晏还是这么可爱。”霍烟忍不住揉了揉林宴的头,“我还给你带了小龙虾!”
“剥好了。”一直沉默着在旁边剥虾的霍远擦了擦手,把碗里剥好的虾推到二人面前。
“小远剥虾速度好像没有之前快了。”霍烟往嘴里塞了几个虾仁,故作深沉捏着下巴。
“……”
剥虾速度慢了的霍远充耳不问,起身去洗了好久的手。
等他回到客厅时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却都笑的很开心,他没急着过去,拿出手机定格了这幅温馨的场面。
他没霍烟那么喜欢拍照,并且不理解自家姐姐走到哪拍到哪,手机里除了工作之外的生活中少的可怜,现在却突然有些理解了。
“姐姐今晚不回去了嘛?”
“对呀,明天有事刚好离这里比较近。”霍烟一边甜甜的回答着林宴,一边把剩下的半碗虾仁推到了走过来的亲弟弟面前。
“但家里客房太久没住人了很脏,你睡哪?”接了姐姐的虾仁,霍远不合时宜的打断了二人带着许多语气词的对话。
虽然霍烟经常来他家看他,但从来没在公寓里过夜过,他平时也不轻易收拾客房,除了林宴要来家里时他提前叫人打扫过的那间。
“啊?那怎么办,难道要让你娇弱的姐姐睡沙发吗?”
“姐姐睡我房间吧,我睡沙发。”林宴抿了抿唇,乖巧的开口,“女孩子怎么能睡沙发呢。”
“阿晏宝贝好乖呀!”
“而且我房间还有海绵宝宝和可达鸭,他们可以陪姐姐一起睡。”
“好呀,但是阿晏也不要睡沙发了,我记得主卧床很大的,你和小远哥哥睡不就好了。”
还没等林宴开口,霍远抢先开口否决,
“不了吧,我出去住酒店就行。”
“什么?和弟弟睡怎么了?你很嫌弃弟弟吗?平常和弟弟有矛盾吗?”霍烟的语气带着些想不通的意味。
“没有。”
一直没机会开口的林宴拉住了快要生气的霍烟,虽然莫名其妙就被嫌弃了他也有些懵,但也不想看到两个人吵起来啊,
“没关系,我就睡沙发吧。”
“阿晏你跟姐姐说,小远平常是不是欺负你了!?”
“……”
这下二人都陷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状态中,林宴竭力维持着面上的乖巧懵懂不然自己笑出来,吸了口气才开口,
“没有,哥哥对我挺好的。”
“你看弟弟这种时候还帮你说话,我来你家看你你还要出去住,以后我都不来了行吧,哼!”
平常看着甜美好相处,但霍烟也是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的霍家大小姐,脾气大着呢。
“……”
并不是这个意思的霍远没办法给自己开脱,他难道要说自己喜欢男的,怕对弟弟有什么其他想法,怕忍不住对弟弟干出什么事吗?
最终还是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
“不嫌弃阿晏,他平常睡眠比较浅,明天还要上班怕他睡不好。”
“啊?我听林恕说阿晏睡眠挺好的呀,怎么吵都不醒呢。”
看到小孩费劲给自己使眼色,霍远明白了这也属于林恕对自己弟弟认知偏差的范围,于是把原本的辩解咽回了肚子里,
“那可能是我平常太吵了吧。”
“那你轻点别吵弟弟睡觉。”
最终也没拗过自家姐姐,霍远在浴室里洗了很久的澡,出来时客厅已经没有人了。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打开冰箱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拿又关上了门,又去厨房把所有柜子通通巡视了一边,漫无目的的转悠了一会。
转悠完霍远又坐在沙发上看了好久的文件,眼看着快一点多了才回了主卧。
主卧的床确实很大,而且小孩小小一只,还拿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好像已经睡着了,不注意看根本注意不到床上有个人。
林宴抱了自己的被子过来,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关掉灯躺在了床上。
卧室里黑了下来,等到霍远的眼睛逐渐能适应黑暗时大致看清东西时,小孩突然把头从被子里解放了出来。
可能是在被子里憋的时间久了,也可能是黑暗中霍远的感官被放大了,感觉的喘气声有些重。
“你为什么嫌弃我。”林宴转了个身,冷冷的看着霍远发问。
“没嫌弃你。”
“和我一起睡很委屈你?”
霍远起身打开了床头的灯,微弱的光亮让他看清了林宴精致的脸,此刻少见的带着些受伤。
是他说话的太过分了伤到小孩了吗?可是他也没说什么啊,看着林宴的表情霍远有些不知所措。
“不委屈。”他苍白的解释道,伸出手揉了揉小孩半埋在被子里的头发,叹气道,“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被霍烟姐姐煽风点火了。”林宴也坐起身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有些委屈和愤恨的开口,“我们两不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吗,你嫌弃我干什么。”
“你都说了那是煽风点火,根本没有嫌弃你这回事。”
“那……”
“真没嫌弃。”霍远说着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笑着调侃,“睡一个被子都行,你要是不嫌弃哥哥就睡。”
“这倒也不用。”
林宴迅速躺了回去想息事宁人,但霍远却不肯放过他了,把他扭过去的脸掰了过来,学着小孩刚刚又委屈又恨的语气。
“你是不是嫌弃我?”
“……”
果然还是自作孽不可活,林宴没办法,慢慢悠悠的掀开被子转移到了另一个被子里,再次蒙住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
“别关灯,我睡觉要开着灯睡。”
原本只是想逗小孩玩,没想到林宴真的会睡过来,这孩子是该说对他太没有防备心呢?还是啥对自己的吸引力不自知呢?
即使睡同一张被子,霍远也不经意的避开了和林宴的肢体接触,但不免还是会碰到那从冰里捞出来的一样的体温。
睡觉确实挺安分,但这小孩真的不冷吗?霍远纳闷的想。
第二天霍远睁眼时,原本蜷缩在一旁的林宴不知怎么的趴在了他身旁,脸靠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间。
“……”
一直看不冯颂满嘴脏话的霍远暗暗在心里连骂了几句脏话,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不该有的变化后,脏话的频率更快了。
他轻轻把小孩的脸移开,然后起身飞速去了卫生间,结果打开门看到了自家姐姐在里面刷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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