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又高又帅又能打的男人在一间幽暗密闭的卧室独处是怎样的体验?
相信绝大多数回答都会往少儿不宜的方向走,而季言则会漠然而惨痛地写上这样的回答:泻药,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季言在挨揍。
#我是季言。万万没想到,今天我被自己暗恋十八年的男人给揍了。
作为一个t恤短裤布鞋保温杯全套装备加持还操着一口京片子的标准北京老大爷,王也在很多人眼里脾气好的有些过分了。
但季言觉得,这很多时候是一种骄傲和懒惰,就好比掌握了生杀大权的皇帝,全国最美的少女都是他的后宫,只要他点点头,她们就会被剥光了带着渴盼的眼神被送到皇帝的寝宫来,久而久之,再美的少女都不能让他心动了,她们再靡颜腻理骨肉匀亭烟视媚行明艳不可方物,皇帝也只会点点头说嗯不错最近后宫不缺人这个看着皮实就送去浣衣局吧……当然,王也道长这可算是道心坚固举重若轻风轻云淡……妈的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看到王也道长动怒!
虽然他生起气来还是挺帅的,那张清秀又纯爷们的脸上一丝笑意也无,眼神沉沉像是能蹦出火星子。
然后季言就腾空而起,王道长单手就把她提了起来,动作介乎单手举杠铃和土匪抢媳妇之间——她紧张地扯了扯道袍下摆,心说看这动作王道长莫非是要把自己“从空中捽下,掼作个肉饼相似?”这会应该说两句话求饶吧?应该说什么?是楚楚可怜说道长小女子有口无心求放过还是娇笑着捶打他胸口说官人你好坏啊要睡就睡的干什么欲迎还拒?可恶偏偏是这个时候脑子一片空白……
“道长饶命!”季言脱口而出。
王也愣了一下……然后继续拎着季言穿过新打的房门把她扔回了自个的床上。总归还顾忌着她的腰伤,动作不算太重。但季言还是一阵头晕眼花,等她抬起头,王也已经走到门口了。
季言灵机一动,轻轻地“嘶”了一声。
这下王也果然回过头:
“腰疼?”
“嗯呐……”季言抬头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疼得厉害。”
“您这就是活该。”虽然嘴上没好气儿,但王也还是走过来掀起她衣服看了一眼——自然看不出什么来,原本就有三圈缠绕着的淤痕,还加上皮肉伤。王也叹了口气,“暂时只能冰敷。过两天再给您上药酒……否则疼的更厉害。”
王也找来冰袋给她敷在腰上,季言哼唧了两声,果然舒服了一些。
“您在武当经常被揍?”看着不像啊,看诸葛家那些人的反应,这货应该挺厉害的。至少同龄人之中算是佼佼者。
“刚上山的时候谁都打不过,所以每天都要被师父和师兄弟一起揍。”
“噢。”听这口气就是莫欺少年穷剧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王道长牛逼了就要打爆你们这些欺负过我的狗贼!“那后来呢?”
“后来就被师父一个人天天揍。”王也随口说。
“噗嗤。”季言忍不住笑出声,“看上去,你对武当的感情实在不算差。天天被揍还不下山。”
“是啊。”王也摸摸她已经散掉一大半的丸子头,“要是发型像您这样的,估计还要被揍得更惨一些。”
“哼,”懒得理这人明里暗里的埋汰,“您最后不也还下山了么?”
“没办法啊,”王也叹气,“这不被武当除名了么?”
季言示意王也把冰袋挪一个地方,她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好:
“那您接下来呢,有什么打算?”
“这不无处可去了嘛,”王也说,“我想四处走走,做个游方道士。”
季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
“王道长,听您这口气,是要学三丰祖师,一柄真武剑,扫荡群邪?”她往旁边挪了一点儿,示意王也躺过来。
这姑娘有时真敏锐的可以……王也也趴在她旁边,看着她略显稚嫩的侧脸:
“我只是想找一个答案而已。”他说,“我对自己要求不高,但也不想糊里糊涂地死去。”
“听上去就怪危险的,”季言说,“你不是术士吗?为什么不趋吉避凶呢?”
“若是一味趋吉避凶,顺势而为,被天理束缚,又何必明理?”他停顿了一下,“我只要在死前看明白自己就够了。”
季言幽幽地叹了口气。妈蛋,王道长,您这话说的,根本就是在身上插满了我要殉道我要牺牲的flag啊!
可是看着这个人的眼睛,季言实在说不出什么苛责的话来。他不就是这样一直死犟死犟吗?自己认定的事,就一定要去做,不畏艰险,不问前程。
只能人工拔旗了。
“那王道长,你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季言捧住王也的手,真挚地说,“如果您真决定要殉道,请一定要跟我吱一声。”
王也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这也方便我早点相亲改嫁不是?
王也面无表情地想,这货是不是一个女版张楚岚……不,老张这家伙其实门儿清,远远地看到别人的底线就退开了,一点边都不沾。不像眼前这人,热衷于在他的心底前反复横跳,跳完还要刻上到此一游,最后才大摇大摆地走开……
翌日清晨。
“咦小也,”王妈妈孙晓丽看到王也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你怎么一个人?小言子呢?”
王也正在给诸葛青发信息,头也不抬:
“哦,她腰疼,就不下来吃早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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