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几人刚安顿下,这边郡守府就迎来另一个贵客,北地王世子肖彻来了。
刘泰连忙将人请到自己屋内。
“公主此行,身边除了武威郡公还有谁?”
那刘泰仔细想了一下,“一个叫谢晰,另一个姓沈,不知叫什么。”
“带了多少亲卫?”
“不多,昨夜遇刺死了大半,今日又派了一队守着那船,如今四人身边护卫不足十人。”
“好,此次务必一击即中。”
“不可世子,若是在郡守府出事,臣就是首当其冲,届时若京中那边换了自己人,怕是世子也不好掌控。”
“想办法骗他们出来,在路上动手,其他人无所谓,林肆必须死。”
父王最近在陇西郡的动作想必已经被林肆察觉了,如今上天将他送来,可不能让他平安走了。
肖彻胆子大,做事不顾后果,可刘泰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敢抛下一切舍命陪他,此时也只能敷衍应下。
两人又商讨了半晌,肖彻这才打算往后院去。
“公主,肖世子来了。”
青萝掀开帷幔,此时的景荣正满脸疲态,斜躺着不愿睁眼。
“这么快收到消息了?看来这刘泰也不干净,罢了……”
北地王占据冯翊郡已久,景荣也没想着冯翊郡守能独善其身,左右就是麻烦了些。
“青萝,你把外层的纱帘也放下,请他进来吧。”
来人一身鸦青色长袍,身形高大,只是面上始终带着笑,竟看得人瘆得慌。
肖彻一踏入屋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香味,抬头看到重重帐子后面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形半靠着。
“肖彻见过公主。”
“肖世子不必多礼。”
景荣声音有些无力,又带着困意,却是让帐子外的肖世子直接惊艳了一把。
传言果然不假,这四公主是帝后的掌上明珠,容貌俱佳,身姿绰约,想来别有一番风韵。
“本宫受了些风,昨夜又被惊到了,身上病态未消,怕吓到世子。”
美人声如黄鹂,又似弱柳扶风,不过十九岁的肖彻哪能抵挡,当下恨不得掀开帐子一睹芳容。
“一路劳顿,公主切记保重身体,臣会命医官前来,为公主把脉。”
“多谢世子,昨夜刺杀,官船怕是不能用了,劳烦世子为我重新物色新的船只,以免耽误行程。”
肖彻心底冷笑,面上却是笑嘻嘻地应下了。
刚离开屋子,就遇到了谢晰。
“肖世子,在下谢氏谢晰。”
谢晰面色不显地打了个招呼。
“原来是谢家公子,公子一路上蒙谢公子照顾了。”
“世子哪里的话,这是为臣的本分。”
本分两个字谢晰说得极重,肖彻却没有接话,依旧笑着,“公主此行住在郡守府怕是不方便,谢公子可向公主提议前往王府居住。”
一来郡守府也确实不大,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二来把人放进府里也方便监视;三来嘛,入了他的府,以后想出来也难了。
谢晰看着肖彻眼底的贪婪,心中冷笑,恨不得立刻给他两巴掌打他个清醒,不过还是恭敬地应下了。
进了内屋,谢晰掀开帐子径直走了进去,坐在床边看着装睡的景荣,“你去色诱他了?”
一听这话景荣气得睁开眼,“你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这叫巧妙利用容貌。”
谢晰紧紧盯着她,直看得景荣心虚。
“不用这样做的,万一他就是个急色之人,你就吃亏了。”
“我也没有,那么多层帐子呢,他能看见个鬼……”
谢晰拍拍她的头,语气温柔了些,“单听声音就知道有多好看了。”
景荣被他这般露骨的话说得脸红,抓起被子挡住脸,“你怎么,这般直白……”
这害羞的话又引来谢晰拍拍头,谢晰真的好喜欢拍她的头!
“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放我们走。”
“猜到了,你让他准备船只,恐怕他会一再搪塞你,他方才已经让我提醒你搬去王府住了。”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放心吧,林肆那家伙已经联系了就近的郡县,调了些护卫过来。只是这几日不要出门,昨夜一战损失太大,若是他们此时发难,我们也挡不住。”
“你早就跟林肆商量好了?”
景荣倒是挺意外的,这两人明明看着互不搭理的,现在居然联起手了。
“他原先就掌握了一些北地王的罪证,这次深入刚好能调查清楚,只是苦了你要在这多陪几日,还要多看几日那个恶心的肖彻。”
“哈哈,肖彻怎么说也长得还可以,先前太子哥哥成婚时我见过一回,想来应该没有多大变化。”
谢晰对此不置一词,不想搭理,不想回答。
“我夸他你生气了?我也没说你长得差呀。”
“他如今对你心怀不轨,我怕他狗急了跳墙,做些下作事。”
“唔,我尽量不见他,只是若我能帮上忙,一定要跟我说。”
景荣对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很清楚,她也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只是很想帮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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