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还没结束,沈念望着绚烂的烟花,本来还很清醒的,突然就有点昏昏欲睡了。
等沈念醒来时,天上已经没有烟火,而且也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沈念听到一阵敲钟的声音,是城堡的古钟。
古钟敲了多少声,沈念就跟着数了多少遍,敲了十二遍,那现在就已经过了零点。
沈念赶忙站起来朝楼下跑去,零点卧室门会自动上锁的,虽然昨天晚上灵魂出窍时打开了,但很难说今天还能不能再打开。
如果卧室进不去,他就要在外面待一个晚上。
想到昨晚经历的那些事,沈念心里发毛,胳膊上都是鸡皮疙瘩。
沈念回到四楼自己的卧室,手放在门把手上拧了很久都没有打开,看来真的是被关在外面了。
沈念只能怪自己怎么会不小心睡着了,上面那么冷是怎么睡过去的。
沈念已经没有印象了,只隐约记得吃了那颗糖后脑子就昏昏沉沉,再然后就发现自己居然睡了一觉。
楼下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经过这几天的经历,沈念知道又要发生稀奇古怪的事了。
沈念咽了咽唾沫,握紧了双手,再一次下了楼。
来吧,还有什么吓人的事情统统都来吧!
沈念就是这么又菜又有瘾,明明怕得要死,但还是控制不住想去一探究竟。
沈念来到一楼客厅,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从壁炉那边传来的。
已经过了零点,到处都是漆黑一片,透过一点点微弱的灯光,沈念摸索着走到了壁炉面前。
“沙沙沙……”古怪的声音传到沈念耳朵里,而且离得不远,就像在面前。
可是沈念还牢牢的记得,壁炉旁边就是那道暗门,暗门下去后的楼梯就是地下室,而地下室里面有……
只听“吱呀”一声,那道暗门真的被打开了,还是从里面被推开的。
沈念原本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并不是因为他放松下来,而是在看到面前的画面时表情已经不受控,脸已经完全僵硬。
从暗门里伸出一只骨瘦如柴又苍白的手,接着就是散落的长发,以及缓慢从里面爬出来的身子。
沈念深吸一口气,害怕是害怕,但并没有特别震惊。
毕竟,和这个鬼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沈念默默咽着唾沫,给了自己两秒钟的缓和时间,然后慢慢向后挪动脚步,接着就撒丫子朝身后跑。
沈念一路往前跑没有回头,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城堡这么大,到处都是弯弯绕绕,他甚至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在一楼。
沈念感觉到后面有东西一直在追他,一定就是那个鬼。
也不知道被追了多久,沈念上气不接下气,隐约看到前面有一道亮光。
那道光越来越近,可是等沈念跑进去后却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沈念彻底迷失了方向,如果刚才还能勉强透过一点微弱的光来分辨,那现在就是完全失明的状态。
“沙沙沙……”那个声音又来了。
沈念停了下来,不敢出声,他感觉那个声音应该在离自己十几米远的地方,而且还是在拐角处,因为那声音很明显是被墙壁给挡住了。
是那个鬼来了吗……
沈念撑开双手平衡自己的身体,顺带着摸着两边的墙壁缓缓往后退。
那声音越来越近,近到马上就要到沈念的面前。
沈念屏住呼吸,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压了上来。
沈念下意识觉得是不是那个鬼绕到了他的身后,第一反应就要用手护住,却被另一双有力的手捂住了嘴,然后抱着他飞快地躲到另一边。
“唔唔唔……”
沈念不停挣扎,然后听到头顶低沉的一声:
“别动。”
是傅宸殊的声音?
沈念立刻就安静下来,用力扒捂住自己口鼻的手指嗅了嗅,果然是傅宸殊。
这个城堡里的人,只有傅宸殊身上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沙沙沙……”那声音也跟着飞快地过来了,但又突然停住。
声音消失了,沈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鬼已经不在了,正要松口气,却感觉头顶好像有什么东西洒了下来。
是……头发,还有那股腥臭的气味。
沈念头皮发麻,人都傻了。
他现在甚至不确定傅宸殊在不在,更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搞错了,抱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傅宸殊,而是……
头顶又传来“沙沙沙”声,但又慢慢飘到了很远的地方去,到最后完全消失,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沈念嘴唇发抖着问:“傅……傅宸殊?”
“嗯。”
听到傅宸殊的声音后,沈念整个人都像脱力一样软下来,双腿完全站不稳,毫无力气地朝地上跌坐下去。
傅宸殊也跟着坐下去,让沈念整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双臂揽着沈念的腰和肩膀,像是把沈念整个人都紧紧护住。
沈念从来没有这么怕过,来到这里几天了,见过那个鬼好几次,每一次都怕得要死,但也没有刚才那样怕。
他最怕的居然是傅宸殊从来没存在过,跟他睡在一起、住在一起的一直都是那个鬼。
但至少现在他可以肯定,眼前的傅宸殊是真实存在的。
黑暗中传来一阵哭声,低声啜泣着,一下一下像猫爪子挠在心上。
“我想回家……”
沈念知道现在自己很没出息,但是他真的只想回家。
家里有爱他的爷爷,他现在突然消失了,爷爷肯定会担心,会到处都找不到他。
沈念仰着头旁若无人的大哭,哭声越来越凄惨。
一只大手突然托住了他的后脑勺,沈念感觉还有另一只手在抚摸他的脸,把满脸哭得稀里哗啦的眼泪用大拇指摩挲着擦掉。
“我要回家!”
沈念又说了一次,这次尾音都带着崩溃的大叫。
抚摸着脸的大手滑到了沈念的嘴角,又是那样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
“傅宸殊……”沈念哭得抽抽嗒嗒地抱怨,“你只会欺负我……”
温热的气息变得越发暧昧,傅宸殊的鼻息停在沈念额头上,痒酥酥的,还带着炙热到要把皮肤灼伤的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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