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也没动,还真乖乖地让傅宸殊帮自己两只脚都穿上了鞋子。
被堂堂傅总这样照顾,周围的人哪个不会觉得他俩关系不一般。
更何况,连“殊殊”这么亲密的称呼都喊出来了,还能只是普通室友吗。
吃完饭后沈念其实都有点困了,但他还是坚持要去找出口。
昨天去过的所有地方,沈念都用笔在地图上画了圈圈,代表这是去过的,做个记号。
虽然有些地方其他几个人都去了,说是没有什么线索,但沈念还是决定都去看看。
也不是不信任,就是觉得每个人都有分心的时候,万一真的错过了什么线索,说不定再去一次又能发现。
分开之前宇文兴提醒了一句:“小念,昨天我去过一楼的储物室,那里放的都是一些废旧物品,我检查过一遍没有什么异常,但可能也会不小心落下,你也可以去看看。”
“好,我一定去,那待会儿见吧。”
沈念实在很庆幸他们一行人中有个宇文兴,每次都总是能给他提供一些思路。
虽然,每次宇文兴让他去的地方都充斥着未知和恐惧,而且,一定都会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过那些线索,很可能都隐藏着未知和恐惧背后。
一楼去往储物室的通道里也很窄小,就像地下室一样,不过唯一的好处是通道两边每隔几米都有两盏灯。
“叔叔……”沈念在后面捅了捅傅宸殊的肩膀。
“害怕就抓紧叔叔的衣角。”
其实沈念也没有之前那几次那么害怕了,但还是抓紧了傅宸殊的衣角。
傅宸殊有时走得稍快了一点,侧头发现沈念没有跟上,就会有意无意地放慢脚步,直到沈念追上来又抓住了衣角才恢复前进速度。
“叔叔……”沈念推了推傅宸殊的肩膀小声问,“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啊?”
傅宸殊挑了挑眉,看来真的对这个称呼很满意。
见傅宸殊没反应,沈念又催促一句:“叔叔,问你啊,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这个城堡里,又哪里是不奇怪的。”
“这倒是……”沈念想了想又说,“可是这个通道越来越黑了,而且跟地下室里面一样窄,我总有种错觉,我们是不是走到地下室了。”
沈念的疑问不是没有道理的,这里真的和地下室越来越没有区别。
明明刚才还每隔几米都有灯,走着走着就隔了至少十几米才有灯,再到后来走了十几分钟才有灯,而到了现在,他们眼前已经是漆黑一片,一点灯光都没有了。
只听“啪”地一声,沈念的面前就出现一簇火苗。
傅宸殊手里拿着打火机,火苗就是从打火机里蹿出来的。
还好傅宸殊是抽烟的,随身带着打火机很正常。
“哇!叔叔,你好厉害啊!”
沈念发自肺腑地赞美,却不是望向傅宸殊,而是看着傅宸殊手里的打火机。
傅宸殊给了他一大半的安全感,打火机的火光就更让他安心了,沈念觉得自己可以一口气走到底都不带怕的。
不过,这种虚假的勇气只维持了几分钟,接下来就听到沈念不停地碎碎念——
“叔叔,这里有个门,能推开吗?我要不试试吧,啊,好像不能,门把手是坏的,可以踹开吗?也不行啊,这是铁门,算了吧,啊我还是试试……啊!好痛!痛痛痛痛痛……
“叔叔,前面有个房间是虚掩的,你去看看里面有什么,啊?我并不是怕,就是你走在前面离得近一点比较方便……都说我没怕了,我现在就去看!上面门牌上写了字,我看看,写的是停、停、停尸房?什么?停尸房!古堡里怎么还会有停尸房啊……
“叔叔,你怎么不说话,你倒是说点什么啊,我一个人就像个神经病一样……
“叔叔,你去哪了?你又走到前面去了吗?
“叔叔……”
沈念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打火机的火光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就在三秒钟之前,他发现傅宸殊不见了,但是不远处还有一点火光,他以为是傅宸殊已经走到了很远的前面去,可他刚要去追,火光就消失了。
可沈念还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里还拽着衣角。
如果傅宸殊不见了,那他拽的衣角又是谁的……
沈念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全身发抖,后背冒冷汗,连牙齿都咬得死紧。
“啪”地一声,眼前又出现了火光,还是那个打火机。
但是拿着打火机的人,并不是傅宸殊。
虽然打火机的火光还不能把整个通道照亮,但至少能让沈念看到面前的人。
只见一个穿着红色兔女郎服的女人背对着沈念,慢慢转过了头。
那张脸长什么样子完全看不清,因为那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脸,而是被吸尽了血液、干尸一样的脸。
沈念没有叫出声,只是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就算不用看清脸,沈念也能一眼认出来那是刚死去的宛琳。
沈念在通道里跌跌撞撞,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跑得最快的一次。
那个打火机的火光一直在身后追着他,沈念能看到一个巨大的投影就压在他头顶上,不回头也知道是变成干尸的宛琳追了上来。
本来是情况万分紧急的时候,可是沈念满脑子只有一句古老的广告词:
为什么追我~
沈念还在没命地跑,这时候火光消失了,连身后一直追着的压迫感也没有了。
正在沈念以为已经没事了的时候,脚底下的地板似乎有些松动,好像要塌了。
这不应该啊,这个古堡里怎么会有这样的豆腐渣工程,而且脚底下的地板是突然松动的,刚才明明都还没有。
还没等沈念反应过来,脚下就像突然被踩空了,沈念整个人都跟着掉下去。
这个古堡里什么怪事都能发生,很有可能掉下去就是万丈深渊,摔得粉身碎骨。
就在沈念以为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摔死,然后在现实中变成植物人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就在他的头顶上方。
那双手抓得很紧,就像生怕他掉下去,一定要把他拉上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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