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快用山火!”
眼见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聚拢在一起,只不过瞬间就能够遮天蔽日。卿言使出山火,只听一阵阵的噼里啪啦,虫子纷纷燃烧掉落在地。
可是这虫子的繁衍速度太快,打掉一只虫就会有一百只虫补上。
“风伯我看还是不要与此物纠缠,先逃出再说。”
风伯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先用山火灼烧出一个出口,你趁机逃出,我们内外而破!”
“好!”
话音刚落,只听地下传来一声悠长的鸣叫,原本还在兴奋活跃的虫子像是收到了讯号一样,停留在原地簌簌落落的如黑蚁快速蜂拥挤入地下。
这虫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莫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卿言望着地上那长长的痕迹,方向是那峡谷的深处。看着那黑长狭窄的深谷,旋风骤起,他心中不免忐忑了起来。
“果真开始有人惦记扶桑了,卿言我们需要加快速度了。”
“还是先找到扶桑要紧。”
虽然此处看着安全,实则危机重重,诡异莫测。扶桑虽有夜婴在身旁,可终究还是不够安全。
卿言过于担心她们的安危,只得顺着痕迹追了过去,却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风伯,停在那片灼烧的虫子尸体处盯了许久。
夜婴追到峡谷深处,可是他现在的体型过于矮小,以至于他的力量和速度相比于之前大体格的时候大大降低了不少。
可恶,竟然他的眼皮下抢人!夜婴想着想着不知为何越来越气。本来就被卿言那个家伙各种看不顺眼,这次答应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到,真是无地自容,还希望扶桑没事才好。
“矜罗,还不出来!”夜婴追到一处山洞里,气喘吁吁的冲里面喊道。
“哈哈,你知道是我?”
这时轻笑声回响在空荡的山洞中,一女子捂笑摇曳着身姿缓缓走来,黑棕色的头发如丝飘动,一袭红衣若火明动。她的红色长袖携着白色似鳍的数瓣杂衫,在杂衫尾部点缀着许多垂动的珍珠,晃动和碰撞间中有似清脆的铃铛声响。
她那一双狭长的眼睛中,褐色的眼珠亮而不俗,眨眼间尽显妩媚万千。尤其是那血色的鲜艳欲滴的嘴唇,不知道吃了几个男孩子才可以这么尽显魅惑。
“看看你这可爱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抚摸。”
她说着便要伸手向夜婴走来,不料夜婴一下子跳到高处,躲开了她的碰触,开始慢悠悠的舔舐起了他的爪子。
“我早就嗅到了你的气味,扶桑呢?”
然而环顾四周,夜婴并没有看到扶桑的影子。
“你这么在意她?还不惜做她的宠物?”
夜婴的眼睛在黑暗中明了又暗,忽而一团炸裂的烟雾弥漫开来,一个银色长发带着狐耳面具的人蹲在高处。
面具上长长的狐耳立在两侧,上面绘着黑蓝几笔,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他那妖娆媚态的眼睛。
他一下跳在矜罗面前,外穿的玄黑色长袍简单系在胸前。
几年不见,想不到他竟高了这么多。矜罗见他低头缓缓靠近,就在两人的嘴唇就要触碰上时,矜罗反手轻轻推开了他。
“别担心,当她的宠物,这是我取的她信任的第一步。”他轻笑,漏出了嘴边尖细的小犬齿,慵懒的说道。
“夜婴,你出走已有数日,可找到了?”
“还未。”夜婴回答的漫不经心。
“哦?”矜罗怀疑的看着他,语气中带着略微疑惑和不满。
“虽然射日弓可以相互感应,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只有我能感应她。”
神器之间虽然能够相互感应,也能唤起寄主的共鸣。但是从夜婴与扶桑这几日的朝夕相处看来,扶桑她并未感应到神器的存在。
当夜婴试着用体内的射日弓弦去召唤扶桑体内的射日弓时,并未收到任何的回应,好似不存在。就连卿言和风伯也从未察觉射日弓的力量,也许是他们现在的关注点只在金乌的转世上,还并未察觉到。
也许是扶桑的灵力还未达到可以召唤神器的条件,也许是体内金乌的力量在压制着射日弓,但是无论从哪个阶段而言,夜婴都还未找到应对之策。唤不醒射日弓,感觉不到羿,当然就找不到父亲所说的烛龙。
“我来试一下,总可以的吧。”
铃铛声响,一把泛着白色光芒的桐木琴隐隐现出,矜罗用她那纤细无骨般的指尖轻触,便把扶桑放了出来。
难怪嗅不到扶桑的味道,原来矜罗将昏迷的扶桑藏入了琴中。
夜婴摸着自己的下巴,戏谑的说道,“不愧是一族之长,我们虽然年龄相仿一起长大,可是要看这自身的本领,我和你却相差甚远啊。”
“夜婴,你莫要取笑我。这把琴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传说是由神器凤凰琴残落的琴柄制作而成,外形和琴音同凤凰琴并无区别。”
“传说凤凰琴的琴音拥有支配万物心灵的神秘力量,不知可是真的?”
“所以,我不是问你,我可不可以一试?”
矜罗满是笑意的望着他,狭长的双眼半眯着,似乎想要透过他的面具去看他脸上的表情。
然而她并没有透视的本领,只听他冷冷道出几字,“你随便。”
夜婴用他那双纤细洁白,狭长指尖还透着微红血色的手指,从怀中掏出一木扇,下一秒将木扇轻轻碰触到嘴边。
面具下的夜婴嘴唇紧闭着,永远都是保留着那份神秘感。
他在一旁处,看着躺在地上的扶桑。她那两侧的发辫还缠绕着绿色的发带,想起这发带还是他挠断了卿言的,不觉有些好笑。
由于这几日的奔波,她那细腻白皙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淡淡的柳叶眉,小小挺立的鼻子,小小含珠的嘴巴,淡绿色衣衫下的身形玲珑有致的起伏。
“啊!”一声琴音乍然而响,夜婴的心中似有万蚁钻心,他抓紧胸口,疼痛使他瞬间喊出了声。
“唔。”扶桑也皱着眉头哼唧了一声。
“看来神器之间还是有一定反应的,我要加强力度了。”
矜罗迅速操纵着凤凰琴,魔幻的琴音穿过山洞引来风沙,山洞里面也传来阵阵回响。
杂乱而有莫名力量的琴音力透着夜婴的身体,胸前的疼痛感让他开始窒息,彷佛下一秒灵魂就会从他体内而出。
他有些站立不稳,体内的射日弓弦的力量不断的冲撞着他的灵力,似乎想要撕裂身体试图冲出来。
扶桑的嘴角渐渐溢出了鲜血,疼痛使她扭曲着身形。扶桑还未曾提升过灵力,也不会使用金乌的能量。
如此乱来只会让射日弓的力量逐渐吞噬她自己的力量。就像是人间的碗装不下世间的河,对她来说,现在唤醒射日弓的力量,真的是百害而无一益。
不能再让矜罗继续下去了!
“够了!”夜婴勉强撑开他手中的木扇,狠狠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矜罗的方向扇了过去。
也许是夹杂着神器的力量,这一力量同凤凰琴的魔音相撞,硬生生的凤凰琴的琴弦撞断了。
“夜婴你?”
在坚持一会儿,扶桑体内的射日弓就会苏醒,那样夜婴离找到他的母亲就更近了一步。
可是她没想到夜婴竟然会弄断了她的琴弦,想来她还是真是一阵委屈。
她自认为自己作为一族的首领,最不缺的就是看人的本领和领导的能力。可她为何从来看不懂这个青梅竹马惺惺相惜的人。永远都是满不在乎的姿态,永远都是神秘的动作,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轻浮挑逗,就连这真身,以前也不从轻易在她面前显现。
“他们找来了,你先走吧。”夜婴擦去嘴角的血迹,他触碰上他的面具,手心的汗却让他微微一怔。
矜罗带着些不甘心,她将凤凰琴复原,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母亲最后说的话。”
兽族将灭,唯请烛龙。夜婴想起那日,父亲说母亲有通晓未来的本领。她最终的话,想来是兽族之间必有一场灾难。
“还有往西去找虫师,可以解她体内的虫毒。”
待矜罗走远,夜婴才缓慢的移动脚步。他蹲在扶桑的身旁,手指不知不觉的轻轻绕着她的唇边。
他想,一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他不会犹豫,不会忘记父亲的交代与兽族所寄托的厚望,更不会忘记母亲不知在何处的等待。
就这样默默盯了扶桑许久的夜婴,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快速的变回了兽形。
是卿言和风伯!他俩闻迹寻来,见一人一兽昏迷的倒在地下。
“扶桑还好,嘴唇略紫,不过有些擦伤而已,只是夜婴的嘴巴有些血迹,但也无碍。”
风伯用灵力触上扶桑的额头,心中一惊,“不好,毒气还存在她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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