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又祁都同意了,宋父也没什么好说的,只简单跟卢寡妇说了几句,就下地去了。
卢寡妇也没说错,她对知青点确实熟的很。这些知青刚下乡的时候,她没少上门替村里的小伙子说媒,还真让她说成了几个。
从那以后,她有事没事就往知青点跑,能说成一个是一个。
卢寡妇带着苏又祁往宋林村的知青点走,路刚走到一半,卢寡妇就忍不住问道:“苏同志啊,你结婚了没?”
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卢寡妇还有些忐忑,她一开始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没问清楚情况就收了村民的东西要给他们说媒,却忘了苏同志要是结婚了咋整。
按理说,苏同志相貌生的好,又是城里的小伙子,应该早就找到好姑娘结婚了,但她还是不死心的想问一句。
“没有。”苏又祁礼貌性的回了一声。
卢寡妇顿时乐开了花,直接一拍大腿笑道:“没结婚好啊!”
过了一会儿,卢寡妇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歧义,开始替自己辩解,“苏同志,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是想说像你这么能干的小伙子,应该认真挑个好姑娘,不能那么草率。”
苏又祁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卢寡妇无心的话,“没事,我现在还没想那些事。”
“咋能不想呢?到了年纪就该成家立业了。你看你都有一份好工作了,就该想想找媳妇的事了。”卢寡妇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有些惊诧苏又祁的想法。
“婶子这里有几个好姑娘,你要不先……”相看相看。
卢寡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又祁打断了,“婶子,你认识村里的苏知青吗?”
“苏知青?哦,苏幼宁苏知青是吧。那肯定认识啊,这村里还没有我不认识的人嘞!”卢寡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苏又祁岔开了,都忘了自己刚才要跟他说什么来着。
“苏知青长的可真是不错,还是城里姑娘。跟她一起下乡的几个女知青都漂亮的不行,特别是温知青那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可好看了。
至于白知青,那还是算了吧。”卢寡妇最喜欢漂亮的小姑娘了,跟村里的女知青关系都不错。
一开始她也挺喜欢白玉那小姑娘的,毕竟长的也不差,但后来她做的那些事,想想就让人作呕。
卢寡妇不算什么好人,前些年日子困难的时候,也没少抢人家吃的。但她从来不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去对付一个没伤害过自己的女孩子。
苏又祁发现卢寡妇说到白玉的时候有些一言难尽,表情也跟吃了屎一样难看,不禁敛下眼眸。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卢寡妇口中的温知青、白知青就是跟他们一个大院的温年和白玉了吧。
见苏又祁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卢寡妇没忍住压低声音跟他讲了这件事,“白知青之前还想抢温知青的工作,没抢成还污蔑人,村长就把她打发去扫猪圈了。
本以为这样能有所收敛,谁知道她又蛊惑李耀祖去伤害温知青。最后也不知怎么的,自己吃了恶果,被村里的老流氓看光了身子。
本来白知青是得嫁给这老流氓的话,但她说啥都不同意。老流氓好不容易能讨一个媳妇,咋可能放手,这不两人还僵持着嘛。”
说着说着,卢寡妇自己都“啧啧”了两声,感慨世事无常。她用那么阴毒的手段去害人,没想到自己有这样的结果吧。
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同情白玉的遭遇了,毕竟是她自己作的孽,怨得了谁。
苏又祁脸上没有办点变化,他对白玉的印象也就是她经常跟在自己妹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其他的一切都很模糊。
只是没想到看起来懦弱的小姑娘心肠这么歹毒,温年跟她也算一个地方出来的,都能狠下心来害人。
这么一条毒蛇留在他妹妹身边,没准哪天就被咬了。
卢寡妇偷偷看了苏又祁一眼,有些懊恼自己说那么多干啥,要是让他对宋林村印象不好了可不行,“嗨,我跟你说这些干啥啊。你不是问苏知青吗?你们啥关系啊,我来给你讲讲她的事。”
“她是我的亲戚。”苏又祁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神情,淡淡的回了一句。
“哦,亲戚啊。你们都姓苏呢,瞧我这脑子,都没想明白。”卢寡妇猛的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才想起苏同志和苏知青都姓苏,不是亲戚是什么?
拍完脑袋,卢寡妇又开始兴致勃勃的跟苏又祁讲起苏知青在村里的事。
苏幼宁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最得父母宠爱,从小就没干过什么活。来到宋林村以后,每天都要下地干活,她一个连家务都少做的小姑娘哪里拿得动锄头啊。
好在来乡下之前,苏母给她塞了一大沓钱还有票票,她倒是可以用这些东西雇佣其他知青和村民干活。
宋父也知道这事,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苏幼宁把该干的活干完,随她怎么做。
就这样,苏幼宁自打来到乡下后,也没干过多少活。同一批一起来的知青都黑了不少,就她白白净净的。
苏又祁来到知青点的时候,苏幼宁正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
乍一见到苏又祁,她还有点不敢相信,重重揉了下自己的眼睛,确认自己没认错,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大哥。
“大哥,你怎么来了。”苏幼宁跟一只漂亮的花蝴蝶一样跑向苏又祁,直到他跟前三步远才停下脚步,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我来办点事,顺便看看你。在这里过的怎么样?”苏又祁看到妹妹,脸上也有了笑意,开口问道。
苏幼宁委屈的撇了撇嘴,朝苏又祁伸出手,给他看自己手心的水泡,“大哥,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每天都要下地干活,你看我的手都磨起泡了。”
苏又祁从衣兜里掏出药膏给苏幼宁抹上,嘴上无奈的说道:“早让你不要来,你偏不听。”
“我不,我来这里就是找沈厌哥哥的。”苏幼宁一抹完药就抽回手,埂着脖子回道。
不说到这件事还好,他们还能好好说话。一说到这件事,苏幼宁立刻就跟炸毛的刺猬一样,见谁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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