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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大人,贵地重规矩,还是叫六长老好些,您觉得呢?”
苏醉凝也勾着唇,只是腮帮子有些酸,看着有些僵硬,在族长看来就是妥妥的皮笑肉不笑,可给他心底乐爽了。
“是,六长老说的是,各位都坐下吧。”他顺从地打着哈哈。
苏醉凝理了理裙摆,斜倚着靠背,看着那笑出褶子的老家伙。
这开场活像什么大型宴会现场似的,这笑也不知道收着点,这路……当真是走窄了。
“六长老啊,上次你回去后,族内倒也发生了件大事,牢内关押的一名重犯被人劫走了,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苏醉凝听完,略微停顿了片刻:“嘶,族长是说少尊主受罚那日?”
族长瞬间黑脸,他刻意避重就轻,这死丫头就这么点破了。
见状,身旁的二长老接话:“不错。就在昨日夜里,那名罪犯九死一生,逃了回来,说出了这劫狱之人,六长老不妨猜猜,是哪位?”
苏醉凝揉着腮帮子:“您继续。”
这不识尊卑的样子,二长老的脸色也不好了,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说:“他说是被掳去了「孤城」。此事六长老要作何解释?”
大事揭晓,下面围观的族人也叽叽喳喳的讨论了起来,唏嘘声此起彼伏。
苏醉凝耸了耸肩,没开口。
七长老道:“既然六长老不承认,那就将那罪犯带出来,两人当面对峙。”
“可别。”苏醉及时叫停,“他说的没错,该咋办咋办吧。”
这日头就快毒起来了,那些有的没的,该省就省吧。
二长老看了看族长,轻咳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请族长定夺吧。”
各长老自是无异议,都看向族长。
苏醉凝也朝那老家伙往过去,真是满脸……安详。
族长自认慈善地开口:“六长老年少,又常年不在族内,在教导方面自然是有些欠佳,对此,在座的长辈都是有些责任的。”
“啊对对对,族长说的是。”各长老连声赞同。
苏醉凝侧身避着些阳光,低头听着他胡扯。
族长一转头看见她羞地抬不起头,说的越发声情并茂:“此番犯下大错,我想六长老也只是玩心太重,并不知此番举动会给本族带来多大的损失。”
苏醉凝抬眸扫了他一眼。
玩心太重?难为他想出这么蹩脚的理由了。
多大的损失?屁损失都没有好吧。
族长接着道:“所以,这次就让别人代为受罚,六长老长个记性就好。”
苏醉凝很上道的主动接戏:“谁?”
啧,腮帮子还是酸,接的有点子出戏了。
不过族长倒是不介意,很顺利地接上话:“压上来。”
嘈杂的人群默契地安静下来,沉重的脚链拖拽在地板上,刺啦刺啦冒着火花。
苏醉凝抬眸,映入眼帘的是自家许久未见的小徒弟,他低着头,双手被反绑在身后,押送的侍卫不耐烦的推搡着,这冲力与沉重的脚链对抗,使得苏辰不受控制的踉跄。
苏辰依旧一袭白衣,除了有些凌乱的发丝,瞧着应当是没有受伤。苏醉凝微微松了口气,又低下头思索着接下来的事。
苏辰抬眼望过去时,对上无数条视线,有兴味、有喜悦、有愤恨、有同情……,而他最想看的那双眸子却是避而不见。
师父或许是在自责吧,他想,但如果是替师父受罚,他心甘情愿。
族长看向苏醉凝,清了清嗓子:“六长老,其他人都不太合适,思来想去,就你这徒弟身份最为合适,你意下如何?”
苏醉凝抬头,恰好和苏辰视线对上,她便望着那双眼,道:“那族长想怎么罚?”
“当然是雷刑。”族长脱口而出。
围观人群再次骚动,雷刑可是大刑,整个族史上受过雷刑的也就以前的两位长老,距今少说也有五百年了,听闻当年那两位长老都险些伤了根本,更何况是一个普通人,这不得尸骨无存!
苏醉凝闻言冷哼一声:“这么重的刑罚,莫不是族长给我扣了个残害同胞的罪名?”
“是啊。”族长奇怪地看了苏醉凝一眼,这死丫头今天仿佛没带脑子,竟替自己圆话。
苏醉凝只是笑笑:“既然如此,就听族长的。”
“好!”族长起身朝站台走了几步,“鉴于六长老是我们都关爱的晚辈,这次就三道雷刑,小惩大诫。”
族长心想:这三道雷刑放在普通人身上算是废了,但苏辰毕竟是苏醉凝唯一的弟子,据调查还是叶弦的养子,自身功力应当是可以护住自己死不了的。如果惩罚太过,出了人命,苏醉凝破罐子破摔起来,必是一场血战,得不偿失。三道雷刑便是最合适的。
苏辰被要求跪在站台中央,他毫无抵抗,顺从的做了。
当膝盖触碰到地面的那一瞬间,苏醉凝狠狠皱起了眉头,本以为自己会毫无感觉,谁曾想竟这般不爽。
但……这局是自己下的,既然有了牺牲,那就更完美的收官吧,这是她所认为的,最优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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