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宁王府,景玉万万没想到李旭所说的上药,竟然是亲自帮他上药。
大恒国尊贵的宁亲王将人锁在房内,修长玉手托着玉瓶,半眯起眼恶狠狠的说,“脱!”
景玉紧紧抱住自己的腰封,仓惶又无助的后退,几乎快要泪眼婆娑,“王爷……属下做错了什么,您罚就是,能不能别……”
“本王真的只是给你涂个药,怎么跟要吃了你似的?”
李旭打断景玉的话,一步逼近将他推搡到床上,一把撤下衣衫,褪去旧纱布。
“王爷……求您让属下自己上吧……”
景玉趴在床上哀嚎。
“以前本王又不是没做过这些,你现在搞得跟个古板老臣一样,诚惶诚恐的给谁看?”
李旭手中棉布蘸好药水不断擦拭在景玉腰背伤处,景玉咬牙,额上冷汗直冒,手不自觉的攥紧身下被衾,不再出声。
王爷帮给上药这样的待遇,曾经一同在军营里时确实有过。但那时是交战时期,各方面都很艰难。将士们伤亡众多,军中医师人手不够,只能伤不算重的相互包扎,算不得越规越矩。不过也是从那时起,景玉见识到了自家王爷的包扎手法。伤药淋在伤口本就疼到钻心,再加上王爷力大无穷不懂收敛的手劲……
感受到眼下人浑身都在颤抖,似在极力忍耐,李旭去拿纱布的手一顿,“本王……弄疼你了?”
景玉摇头,把脸埋进被子里。李旭伸手挑起他下巴转向自己,白玉容颜苍白无色,薄唇嫣红,是牙齿咬出的血渍。
“疼了为何不和本王说?本王待你不好吗?为何这样怕我?”
李旭揩去景玉眼尾溢出的生理泪水,心绪陡然变差,胸口皱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几年前在军中景玉受过四次伤,次次都是自己帮忙上药,难道他一直都是忍过来的?
“王爷……属下知错……”
“认什么错!”李旭怒吼。
然而话音落地他怔愣片刻,不明白自己为何突然如此过激,默然闭上了嘴。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整个屋子里只有衣料窸窣摩擦和纱布缠绕的沙沙声。李旭动作轻缓了许多,仔细覆好景玉身上的结痂淤青,连打结都不敢用劲,生怕勒疼或勒得太紧。
“药也喝了,祛疤的。”
外敷药物弄妥完毕,李旭走到桌旁端一碗药送到景玉手上,温度晾得刚刚好。
“要是嫌苦我叫人拿些甜食来,西域进贡的果干是皇兄前几天赏的,本王就全赏给你了。”
景玉喝下/药听李旭所言,鸦羽长睫刷的一下掀起,嘴角微扬,不自觉露出欣喜神色。
西域瓜果甜,果干更是一绝,可惜中原很难买到。稀少的产量使之成为西域每年向大恒上交的贡品,王爷竟然要全给自己。
“景玉?”
见到对面人儿望着自己笑得痴然,靓丽双眼勾勒迷人弧度,也勾乱人心弦,李旭挑眉,故作镇定,细长凤眼眼尾稍压,眼神凌厉了起来。
“属下谢王爷。”
景玉回过神,慌忙跪扣谢恩。
李旭压下心头不适不悦啧嘴,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揪上景玉脸蛋迫使他抬头。
“本王对你好,不过是看重你,当你是个得力手下。你识趣点,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属下……知道。”
景玉眼中光泽暗淡,心随之沉到了谷底。
王侯刚才的温柔一时叫人心驰神往,此刻疾言厉色,睥睨不可一世,景玉也回归到现实,清醒无比。
王爷不喜男子,心悦良配该是今日遇见的高门贵女,不是平民遗孤。
自己一介下人,明明梦已醒过,怎么又险些迷糊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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