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在清缴贼军物资时,在下偶然觅得一宝物,其外观炫目夺彩奇异非常,此等宝物非上使莫属,只是这里人多眼杂,贸然取出,恐为不轨之徒觊觎,还请上使移步,下车一观。”
刘备压低声音,刚好够车内的左丰听见。
听刘备说得天花乱坠,左丰自是心动不已。
暗道还是刘备这小子上道,比他那老师卢植强得多了!
不过刘备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如果真是稀奇宝贝,难保就没一两个包藏祸心。
于是,左丰下了马车。
他也不怕刘备耍什么花样,区区三人,又能如何?
如若敢骗我,卢植我杀不了,但你一介匹夫,说杀也就杀了。
跟随刘备移步别处,在左丰身边仍有数名甲士紧随,以防不测。
来到一处僻静位置,左丰瞥了刘备一眼。
无声胜有声。
刘备神识里念头一动,傀儡符便出现在了手中。
可惜了,这傀儡符本来是打算给吕布或者曹操准备的,现在用在你这阉人身上,真是大材小用,亏大发了!
但形势如此,眼下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只有这样才能让左丰老老实实的回去交差。
“上使请看。”
刘备将手伸入怀中,假装从中套取物件,趁左丰注意力集中之际,右手的傀儡符出其不意的贴在了左丰后背。
随即一阵微光闪过,神奇的融入了左丰身体。
察觉到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如此没大没小,左丰极为不满的看向刘备。
然而这一看,他却惊奇的发现,这道七尺有余的身影竟无比的高大起来,比身旁的关、张还高,甚至比远处的巍峨大山还高,又犹如万丈光芒凌空而下,一瞬间照亮了他整个晦暗的人生。
“上使?”
也不知道效果咋样,刘备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主公。”
左丰机械般的开口,眼神里充满虔诚。
呼~
吁上一口长气,悬在半空的心总算放下。
随后屏退甲士,刘备与左丰交代,回到雒阳以后,关于冀州这里的局势,无须添油加醋,只管如实上报就行。
左丰点头领命,内心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
交代完了一切,目送着左丰的车驾走远,刘备不忘回头告诫两位兄弟,今日之事,不要再让除此之外的人知晓。
否则,你我皆有大祸。
“大哥放心,某自当守口如瓶。”
关羽捋起胸前长髯,沉声应下。
目光看向张飞,憨老三忙不迭地的点头:“俺也一样!”
回到驻营,在卢植的授意下,为刘备单独划分了营地,以及送去一千士卒。
军中将领皆知刘备乃卢植的学生,仅凭这层关系,便不会加以为难。
至少明面上不会。
这就是有大佬罩着的好处。
看着集结在前的千名士卒,刘备心有所慨。
从今往后,我也是有队伍的人了。
左右两侧的关、张二人亦是感到高兴,还是大哥高瞻远瞩,这么快就能独自领兵,若非投奔了卢中郎,现在还不知道是何处境。
随后的训话仪式中,刘备声音朗朗,在空旷的夜空响亮:“在下刘备,得卢中郎器重,暂任别部司马一职,这两位是我的结拜兄弟关羽关云长以及张飞张翼德,希望以后咱们也能如兄弟般相处融洽。”
“喏!”
士卒们齐声大喝,尤其是在看向关、张二人时,个个脸上更是展露出兴奋的神采。
在此之前,他们就听说了刘备三兄弟在下曲阳的神勇事迹,尤其是通过宗员及其手下的加以传播,更是将刘关张三人吹得玄之又玄,神乎其神。
什么刘玄德计夺下曲阳、张翼德威喝退贼兵、关云长一骑斩张宝,听得人那叫一个心驰神往。
现在亲眼目睹了真人,且不论刘备如何,单论关二哥和张三爷的相貌气势,说声天神下凡也不为过。
所以这些士卒都在暗自期盼,希望在刘备的领导能够下大展身手。
卢植这边呢,在解决了下曲阳的张宝后,彻底没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就是全力对付张角这个黄巾大boss了。
广宗城内。
黄巾大本营张角所在的道府,一道强健的高大身影在下了马背后,急匆匆的走来。
乃是人公将军张梁。
此番前来,皆是因为听说了张宝身死的消息,所谓兄弟连心,作为弟弟的张梁悲痛万分,气怒之下自然想为兄长报仇,最好将城外那些可恶的官军通通砍了脑袋,以祭兄长在天之灵。
奈何调兵遣将需要张角的首肯,故而才来找大兄请求出兵。
负责守门的黄巾力士见状,当即伸手将其拦下:“大贤良师正在闭关,将军请回吧!”
张梁当然知道兄长闭关,而且知道闭关是为了祈神庇佑以破官军,但眼下事急,他顾不得许多,直道:“我有急事要见兄长。”
“大贤良师有令,闭关期间,谁也不见。”
作为张角所培养的精锐死士,黄巾力士只听令于张角,哪怕这个人是张角的弟弟也不行。
不仅如此,在与官军的数次对垒中,黄巾力士亦是立下战功无数,是令官军闻风丧胆的存在。
张梁对此不乐意了,自己作为堂堂的人公将军,广宗城内的二把手,又是大贤良师的亲弟弟,难道见兄长一面都不成吗?
好话说不听,张梁也来了脾气,当下甩了脸子:“滚开!”
说罢,推开两人就往里闯。
刚一进门,便引起了院内其他死士的注意。
霎时间,数十道犀利的目光从各个角落暴射而来。
张梁冷不丁的一颤。
随后,二十余道魁梧身影纷至沓来,强大的压迫感使得张梁心头一沉。
晓得黄巾力士的厉害,也自知双拳难敌四手,张梁索性扯开嗓子大喊:“大兄,大兄!”
死士们哪能让张梁扰了清净,四面合围一同动手,须臾间便擒住张梁,抬起作势就往外丢。
“大兄,大兄!”
被架在半空的张梁伸长了脖子,喊得歇斯底里。
就在要被扔出门口之际,从某处传来幽幽一声叹息:“罢了,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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