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儿尽可能详细的把要求跟吹云交代清楚。对月不能离开赵衍太久,吹云做事细致,且与林玉儿相熟,对月就将这事交给吹云。
本来林玉儿想直接去找符合要求的场所,亲自盯着,尽可能做到消毒。只是这个年代的酒的酒精含量都太低,消毒功能实在不行。只是条件所限,只能作罢。倒是随风找到一把吹毛断发的银质小刀,实在是意外之喜。对于古代的工艺,林玉儿还是低看了。
对月出来唤林玉儿进去的时候,吹云已经回来禀报说一切都准备好了。
“见过王爷。”林玉儿进来就看到赵衍面色沉重的坐在上面,底下站着几个太医服侍的中年男子,不用想就知道是太医。林玉儿这些日子基本把古代中医书籍全部看过,可以肯定这些太医没有治疗肠痈之法。
赵衍叫自己进来,应该是长乐公主情况不妙。太医没有办法,来试试自己了。
“起来吧。你刚才跟本王说,公主得的是肠痈,你是如何得知。“赵衍问道。
几个太医看到进来的竟然是安王府的妾室,一时不知赵衍是何意思。听到他的问话,才意识到,竟是找来治疗长乐公主的,不免心中不屑。
安王这是病急乱投医了。
林玉儿从容的站起来,当年博士答辩的时候都没有紧张,区区阑尾炎,还能紧张?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回王爷,公主方才是在花园放风筝,剧烈运动后突然腹痛,且我问过无忧姐姐,公主在放风筝前刚吃过饭。饱腹后剧烈运动是阑尾嗯是肠痈的诱发因素之一。”
林玉儿说顺口了,差点说出阑尾炎,心虚的抬头看一眼赵衍。见他没有反应,继续说:“刚才公主发病时,我刚好在附近,我问过公主,她的疼痛部位以及疼痛方式都会说非常典型的肠痈的症状。”
赵衍听到她自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看她侃侃而谈的样子,下意识没有打断。此刻咳嗽一声,掩饰尴尬。
“确实是肠痈。几位太医都已下了诊断。那你可有治疗方法?”
“有!”
林玉儿身为医生,自然知道需要坚定才可以让病人家属相信自己,从而去进行最好的治疗。
“王爷,我有办法。只是条件所限,我只有大概五成的把握。”说完就站着等待赵衍的回答。本来应该把手术过程跟患者家属交代清楚,只是这是古代,如果将手术过程讲清楚,难免吓到他们。林玉儿选择不说。
“这位夫人,老朽有一问题,不知小夫人可否解答?”王太医看她小小女子,竟这般大言不惭,一时忍不住问道。
林玉儿秉着对年长之人的尊敬,屈膝行礼,“太医请问。”
“不知小夫人方才所说,阑尾二字是何意思。或者请小夫人吧方子开出来,让老朽等见识学习一下。”
林玉儿心里懊恼,刚才话说的太快,没有注意,这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爷,想必各位大人已经跟您说过的公主病症有多么凶险,实在不宜再拖。这位大人的疑问不妨等我救治完公主后再回答。”
"我本与我一个小小的妾室无关,但是我失败了,我想我肯定是需要陪葬的。“林玉儿转身对着质疑她的几个太医说:”各位太医,现在出现一个人揽下了这个事,各位大人想必是可以罪责少一点的。何必现在来苛责我呢。“
一番话说完,林玉儿便笔直的站在原地等着赵衍做出决定。
赵衍上下打量着林玉儿。这个人他见过很多次,从来柔弱,苦着一张脸。然而此刻,她腰背挺直,不卑不亢的侃侃而谈,看着倒像是换了一个人。
起身往内室走去。跟里面的皇帝皇后请示,不多时,对月出来示意让林玉儿可以准备了。
林玉儿也不看别人,直接走进内室。
向皇帝皇后行礼后,直接说:“皇上,皇后娘娘,俾妾需要把公主移到已经准备好的房间,请皇上,皇后娘娘在此等待。俾妾一定尽最大的可能让公主完好的回来。”
皇后依依不舍的摸着长乐公主的脸,不知道赵衍说了什么,直接扶着嬷嬷的手起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林玉儿很满意。虽然不成功的代价会有点高,但是病人家属竟然意外的配合。非常满意了。
古代的第一场手术,成败难料。
吹云端了药碗进来,皇后嘴唇开合一下,还是没有问。
林玉儿看到了,行礼解释道:“皇上,皇后娘娘,这药是为了给公主止疼的。”
本来只是被赵衍勉强说服的皇后此刻停下抹泪的手,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这女子年纪虽轻,看着却有股子说不清的稳重感。
稳重感能给人安全感。
"好,本宫把长乐交给你了,治好长乐,本宫可答应你一个请求。去吧。“
长乐公主已经喝下了药。林玉儿看看时间,计算着药效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发挥作用。这边轻轻点头就示意对月将公主转运到准备好的房间。
赵衍看着林玉儿无礼的动作,想出口呵斥,又看到她蹙着眉头,似乎在想什么。终于还是没有出声。
这女子太过大胆。
林玉儿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将宽大的袖口扎紧,没有手套,只能将双手在酒中浸泡半个小时左右,以达到消毒的作用。只是手在酒里浸泡久了,感觉皮都要掉了一层,疼的紧。
长乐公主人小,麻醉的效果竟然不错。林玉儿有些意外,连手的疼痛都忽略了。
将吹云要做的事一件件交代好。
“我等下要把公主的肚子开一道口子,我需要你拿纱布按住这里,不能松手,我叫你松手才可以,知道么?”林聿声音又轻又稳,带着不可抗拒的坚定。
“开开一道口子?”
“不要问,我没有时间给你解释,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没听懂的要现在就问,否则等一下,我开了口子以后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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