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弥站在观众席的末尾,盯着一个带着狐狸面具的暗部。后者挪了挪地方:“请吧。”
八弥继续盯着他。
兜:“……”
这都能认出来是吧!
兜:“问吧。”
她终于不盯了。
“疾风老师……”
“砂忍的那个带队上忍杀的。你是知道我的,如果是我动手……”
“打住——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不爱听你讲话。”
兜:“……”
兜咬牙切齿道:“那你就别问我。”
八弥:“我爱问,你管不着。”
兜忍无可忍:“八弥……”
他的声音被一声更大的怒吼盖过——
“八弥——!”
场上,第二场比赛因为佐助迟迟不到只好推迟,第三场勘九郎又弃权,被迫提前上场的鹿丸头疼地看着暴怒的手鞠。
还有她破破烂烂的三星扇。
合着就这俩铁棍能幸免于难是吧!
罪魁祸首几乎是瞬间就被抓出来了。
台上八弥不由往兜身后缩了缩,露出半个脑袋,摸了摸头,最后两手僵硬地比划着说道:“啊,真是出人意料,重要的忍具居然变成这样了。砂忍的忍者,真是大意轻敌啊。真是为你感到遗憾啊,手鞠姐姐。但是,是个好机会,加油吧,鹿丸。”
毫无感情的捧读。
鹿丸看了看怒冲冲的手鞠:“……”
真会给他出难题啊……
勘九郎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他艰难地转头看了看背上的乌鸦。
不会连乌鸦都被……
他的宝贝!
他的乌鸦!
他的宝贝乌鸦!
他不忍再想,咽了咽口水,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呐,我爱罗,昨晚她……”
“我不知道。”
我爱罗语气冷硬至极。
勘九郎还是硬着头皮道:“可是……”
“这不是偏袒!”我爱罗握紧拳头,浑身因怒意而微微战栗着,“我真的不知道——我昨晚一直盯着她,明明一直在睡觉……她明明,一动都不动……”
不是有所防备。
不止是有所防备。
她对他不止有戒心。
分明是有备而来。
分明是早有打算。
如果有机会,她是不是早就对他挥刀了?
连她也要杀死自己吗……
“那个一尾小鬼,快要失控了。”
“……也许吧。”
兜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轻嗤一声,道:“绕这么大的圈子,就毁了几个忍具?你想做的话,最起码另外两个小鬼,很轻松就能解决吧。如果趁他们熟睡的时候下手,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居然做得这么不利落,真是个笨蛋……”
八弥淡淡道:“也许我就是笨蛋。不到最后一刻,不亲眼看到那一刻,我,下不去手。”
兜的视线凉凉地落在她身上。
所以他讨厌这个丫头。
明明是来路不明的怪物,却偏偏在众人的爱中生长成人类的样子——还是最无用的人——善良又柔软,如一朵花在细雨中飘摇。她落下,落在人身上,被拂落也无妨,就顺势与下一个人相遇。
她深爱着世上的一切,一切与她擦肩而过的人们。
她也许根本不懂爱,却积极地回应着别人对她的爱。
明明是深渊中无法被照亮的坚冰,却生生融成了明澈的水流,且歌且笑,路过这人间。
啊……真是令人厌恶。
“你这厌恶之情是从何而起啊?”
一声笑语,却如风雪裹了他满怀,叫他心头一惊。
卡卡西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二人中间,虽然仍是一副懒散的样子,兜却清楚感受到对方有意向他释放出的一丝杀意。
如丝线一般,一崩就断,却实实地缠在他身上,深深地勒进皮肉中去。他只要有一点动作,顷刻间便会被绞杀。
在这样直白的威胁下,兜掩在面具下的脸反而扬起嘴角,无言地嘲讽着这个只露出一只眼睛的银发上忍。
来了,把她变成笨蛋的大笨蛋来了。
兜看他也不爽。
明明是从血海中走出的人,却养着这样明媚的少女——怎么?难道他以为事到如今他还能像普通人一样守着一份希望等待那所谓平凡的幸福的降临吗?
无聊至极。
兜突然压了压嘴角。
今天火气是不是莫名有些大?
反应过来后他立即敛住不小心漏出来的恶意,向卡卡西微微颔首后退去隐在人群中。
他一离开,少女已经雀跃地跳起来挂在卡卡西身上,蹭着他的脸叫道:“终于回来了,卡卡西!”
卡卡西在她后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笑道:“久等了。”他不动声色地将八弥往自己身上按了按,手向下滑动,一把把她抱了起来,向着小樱那边走去,“一起来看看佐助的特训成果吧——这可是我的功劳哦。”
也许是因为久别,八弥对他显得格外黏糊,两条细长的腿在他身侧摇晃着,笑嘻嘻道:“卡卡西最厉害啦!”
台下的佐助:“……”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跟她贴贴看我跟别人玩命。
佐助回过头,我爱罗仍自怔愣地望着欢笑的八弥。
佐助冷笑一声,道:“还不明白吗?无论你们之间有过什么,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已经做出了选择。”
在我爱罗转向他的冰冷的目光中,他眸光沉沉,字字刺耳:“她抛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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