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计划被迫停止,幸好宋青梧已经带人逛了一会儿,也给他买了点东西,否则她真担心孟言初又要偷偷生她的气,这人气性大着呢。
“把这两件都包起来吧。”指了指浅绿与白色的披风。
“先买两身,回头有空再带你出来慢慢看,嗯?”
宋青梧侧头同孟言初说。
孟言初嘴角隐隐有些上扬,是刚刚的笑还没止住呢。
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声音带了几分不大沉稳的愉悦,“好,多谢妻主。”
眯着眼睛偷笑,像是坏坏的小猫。
宋青梧摇摇头,开口让小厮帮忙拿下东西,便带孟言初回去了。
马车停在稍远的地方,需要走一点路,孟言初贴的宋青梧很近,嗯,妻夫出街,男子都需紧依妻主的,叫旁人一看便知他是谁的。
宋青梧有点不习惯跟人贴这么紧,来时是牵着手,倒还比较自然些
那便……
她手指动了动,想去牵他,却不知为何,想到小说里,孟言初只能站在不远处,看着女主与男主相拥的画面,她正抬眼看见一小公子兴高采烈的拿着风筝跑过来,离的不近,可她脑子一热,忽而伸手攥上了旁边规矩走路的孟言初纤细的腰肢,把人按着腰,压进自己怀里。
孟言初没反应过来,她也一愣,怀里的人呆呆抬头望她,红唇微张,眼里带着茫然。
宋青梧握着人腰的手紧了下,片刻,那小公子风风火火从两人身侧跑出去,她才像找到了说辞,立马便道,“小心些,头都不抬,别被人撞了,你这么瘦,身子也轻飘飘的,小孩儿许都能给你撞飞。”
孟言初听见她带笑的声音,猛然侧头不敢瞧她,藏在宽袖里的手紧握,一颗心飞快跳动,声音放的又低又软,“才没有这么轻,小孩子撞不飞的。”
他像是一本正经的在解释,虽然低着头。
宋青梧觉得有点可爱,偷偷扬了下唇角,揽着人的手却松开了,脑子一热真的是脑子一热,现在冷静下来,未免觉得有点出格。
她们还没这么熟。
虽然她经常摸孟言初的头,还会牵他的手,但腰到底不一样,这里男子的腰应当是不能随便摸的吧?
她怕被责怪轻浮,所以仰着头佯装无事发生。
腰上温热的触感消失。
孟言初低头,抿了抿红唇。
宋青梧还在与他说笑,“你若不是嫁给了我,有我养着,怕是随意找个好生养着的小孩儿都能比你重些,撞飞你岂不是很容易。”
“轻一些不好吗,你们女子不就偏爱瘦弱的男子?”孟言初侧过头,轻轻说道。
李朝男子以瘦为美。
可宋青梧不是李朝人,太瘦了,总令她有些担忧健康问题。
还是胖点好,胖点不容易生病。
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我就偏爱胖一些的,你是我夫郎,只在意我的喜好便成,旁的女子,不用管她们。”
孟言初又是一愣,出神的望着脚下的青石板。
她喜欢听宋青梧叫夫郎,宋青梧就总叫,她怎……这么顺着他?
“我扶你上来?”
眨眼间,两人走到了马车前,宋青梧自己上去了,反向他伸出一只手。
他盯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顿了顿,才把自己的手放上去,借着她的力,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向宋府,却是离得越近,宋青梧越紧张,一开始还能跟孟言初说些话,后头却几乎闭嘴了,脑子里疯狂回想原主的记忆,策论?总该是原主学过的东西吧?
总不至于拿没学过的东西考教她吧???
可,宋青梧回想了几遍,原主的记忆里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没有,策论?呵,那些带颜色的内容倒记得牢靠。
正经女子该学的东西,她是一个也没记住。
别说策论了,脑子里连论语都没有,真正的胸无点墨。
宋青梧笑的有些僵硬,待下车后,主动喊了伺候在一边的春芽,“母亲说要考教我策论时神情如何?”
春芽闻言懂了,于是一脸同情,“神情不大好,家主专程来问小姐伤势如何,奴婢如实同家主说小姐带着少夫人外出了,家主便说小姐如此有精力,伤该是大好了,就叫奴婢请小姐回来,要考教小姐的策论。”
宋青梧:……
这丫鬟大抵也是知道原主的,说完后还安慰道,“小姐放心,家主向来宠您,想必不会太严重。”
宋青梧板着一张脸,视死如归的往自己院子里走。
孟言初在府里时,向来是守规矩的,不似在外头,连步子都规规矩矩的落后宋青梧半步。
宋青梧习惯性垂下手去拉他,嘴里长吁短叹的,“不知母亲问我的,我若全答不出来,会如何。”
孟言初的手被人攥着,被迫同她一起摇来晃去,想了想安慰道,“母亲素来疼爱妻主,应是无事的。”
“哎,你不懂。”
小说里,即使是官家女儿,也会被要求文采学识出众,越是高门大户,越是如此,总要攀比一下的嘛,她知道的。
但……她没有古人的基础,学起来指定焦头烂额。
梧桐苑很快就到了,小厮们在书房门口站成一排,见宋青梧回来,立马扬声喊,“大小姐。”
“大小姐!”
靠,叫的这么快,连点准备时间都不留给她!
宋青梧停了停,握紧孟言初的手,片刻,微笑脸,推门进去。
书房,宋母手里正拿着一本书看。
那书白色封底,也不知是什么书,她收了收心上前,“母亲来了,怎么不提前跟女儿说一声,女儿好留下来招待母亲啊。”
孟言初跟着宋青梧旁边,对宋以宁微微俯身,语气冷淡平常,“母亲。”
“嗯。”
宋以宁先应了孟言初的,然后看向宋青梧,忽而笑了笑,慢悠悠将手里的书合上,递过去,“听说你这几日看书很用功,看的都是这些书吗?”
白色封底上用金线绣着几个大字,《将军霸宠小夫郎》,一眼就把宋青梧雷的外焦里嫩。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看的是这种书,但书确实是从她书房里搜出来的,原主害她qaq
“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把这本书放在书架里,并没有看?”
宋青梧心虚的不敢看宋母,刚一进门就被质问了。
宋以宁笑了笑,面上没有多严肃,但已经吓住了很久没被教育过的宋青梧。
“可你的屋里都是这些书,你父亲说你近日读书用功,我竟信了,你重伤初愈,又去了孟家,为母本想来看看你,没成想,竟连你的面都没见着,只在你书房里找到了这些。”
宋母随手一指,只见书桌上高高叠起,那正是宋青梧的诸多话本子。
宋青梧:……
她怎么有种学生时代偷看小说,被老师发现的感觉?
还很心虚。
但已经不想辩解了,大抵是知道辩解也没什么用,原主的锅就是她的锅!
宋青梧摆烂道,“母亲不是要考教女儿策论吗,怎么反问起这些来了。”
宋母就问她,“我若考你策论,你会?”
沉默半晌,宋青梧:“应该不会。”
宋母:……
我知道你不会但没想到你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你不会。
顿时皱了皱眉,“不会便用点心思去学,整日看这些怎可能会?罢了,今日怕是考教不出什么了,这些书为母都要带走,你日后也不许再看话本子,这几日不必出门,在家好生读书,日后随我回京述职,不要太丢我的脸就好。”
“知道了,母亲,我一定好好学。”
没想到还要关禁闭,宋青梧垂头丧气的很。
“哼,希望你这次是认真的,来人,把这些东西都给我烧了,免得大小姐惦记。”
“还有言初,你身为梧儿的夫人,该好生劝她多读书,相妻教女便是你的责任,可莫要让梧儿胡来。”
孟言初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淡然守礼,轻应,“是,女婿知晓。”
宋母轮番敲打了两人一遍,这才满意离开。
徒留下宋青梧苦着脸,为自己以后的日子深感担忧,还反过来安慰孟言初,“方才我母亲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没什么职责不职责的,怎么痛快怎么活。”
孟言初抿唇,抬起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她,里面有些茫然,“可人活着,就是不痛快的啊。”
宋青梧找书的动作一顿,眉心紧皱,走过来捧着孟言初的脸,颇为担心道,“你不会是有抑郁症吧?”
孟言初不明所以,“抑郁症是什么?”
虽然古人不知道抑郁症这个病,但病应该是自古都有的。
她颇为紧张的揉了揉孟言初的脸,直揉的人小幅度挣扎起来,一双漂亮眼睛都瞪着她,才带了几分肯定道,“旁人我不知,但有我在,不会让你不痛快,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我会护着你的,信我一回,别想那些不高兴的东西。”原本她对孟言初好,只是不忍心休弃一个目前毫无生存能力的弱男子,又担心他以后杀了她,所以才对他好,企图让他对宋家印象也好一点。
可后来,这份感觉又有些变了,她好像对孟言初的结局,开始不忍心。
本就不大力的挣扎逐渐停住,孟言初睁着一双漂亮的含露眼,歪头不解的看着宋青梧。
直到全然理解她话里的意思,眼眸莫名一亮,原本白皙如玉的侧脸,迅速爬上红晕,还有往耳朵上蔓延的趋势。
他心里又控制不住冒出甜意,明明再三忍耐,可总忍耐不住,总觉得宋青梧对他好。
被捧着脸的人后退一步,又因为被人捧着脸,声音有些闷闷的,退不开,“妻主你,你先松开我。”
再瘦的人,脸上也该有些肉,宋青梧捧的用力,把人家的肉都聚到一起了,显得嘟嘟的很可爱,还有几分憨。
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松开也就算了,甚至还两手并用,捏了一下,柔软滑嫩的触感绽放在指尖,捏人的和被捏的都愣住了。
那一霎,孟言初被欺负的想躲进宋青梧怀里,可宋青梧就是欺负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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