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夫人,虽确有其事,但那是魏家公子伤人在先,章玉一时气急才动了手,章玉保证,在有生之年,绝不会对付公子动手。”
她神情格外真挚,饶是如此,付父还是犹豫了一下,不是他不肯信章玉,而是……章玉确实不像个会对夫郎好的,京中对夫郎好的武将就没几个,这要他怎么能不担忧。
章玉见付夫人犹豫,担心他不同意这件事,付晚舟说,付夫人想把他嫁与越小姐。
虽不知越小姐是个怎样的人,但付晚舟不肯,不愿意,那她便绝不能让此事发生。
因此立马坐直了身体,与付夫人诚恳言道,“若您不相信章玉,章玉可立字据为证,一旦章玉胡乱碰付公子一根指头,便净身出户,名下所有钱财,净归付公子所有。”
“章……”
付晚舟也没想到章玉会这么说,急急忙忙又看向她,然而章玉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
付夫人听闻此言,有些游疑,“你……此言当真?”
“若您答应,现在便可叫人来立字据。”
付晚舟急得抓住章玉的手,他没想到章玉会说这般话,心中已然十分高兴,又怎会真叫她立下字据?
“咳咳!”
那手刚抓上去,重规矩的付大人立马重重咳了两声,付晚舟只得松手,眉心轻轻皱起,“章玉小姐不必如此,晚舟信章玉小姐。”
章玉心想,你信我没用啊,你爹不信我。
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一些钱财换了夫郎来,简直不要太赚。
付夫人看向付大人,神色明显是问可不可行,付大人摇摇头,“哪有这样的道理,章玉小姐曾救我与晚舟性命,如今又肯再助付家,已然是情深义重了,哪能再让你签这种字据,我与晚舟都十分相信章玉小姐的为人。”
章玉不说话,默默盘算着自己有多少资产,想着干脆求娶的时候全部抬到户部尚书府上算了,反正她要银子也没什么用,倒是这小公子能花钱的很,一根束发簪子就得三十两,没甚家底属实难养。
话都说完了,付大人又起身拱了拱手,章玉忙也起身弯腰拱手,只听对面老大人说,“那……若皇上再问起晚舟亲事,我便说你们已经情投意合,正在议亲了?”
“是,全凭付大人做主,若是着急的话,章玉可去宋府请宋夫人来为章玉提亲。”
“好,那我便在府里静待章玉小姐的好消息。”
章玉又恭恭敬敬的说了几句话。
若是章如器在这,恐怕要气的吹胡子瞪眼。
八岁之后章玉就再没对她如此恭敬有礼过了!
相比之章玉,付晚舟的心情才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得知自己要嫁与四皇女的时候,他感觉前路仿佛黯淡无光,一下子失了方向,可现在,章玉答应娶他了,还说要让宋夫人来提亲。
想到日后要与章玉生活在一起,那日子方才有了一点盼头。
付晚舟很高兴。
几人于茶楼告别。
付晚舟有些依依不舍,还想再跟章玉说两句话,却被母亲凶巴巴的教训了,“男子自当矜持,即使章玉小姐答应了要娶你,你也不能这般眼巴巴的贴上去,毕竟还未成婚,莫叫章玉小姐笑话你教养不够登不得台面。”
母亲说话向来是不好听的,付晚舟低下头,神态看起来有些委屈。
章玉忍了忍,见他这般,还是没忍住,开口道,“付大人尽可安心,章玉乃一届武妇,对繁文缛节知之不详,并不觉得付公子如此行为有甚不对,更不会笑话他。”
付晚舟低着头,嘴角悄悄勾出一抹笑来。
心里委屈顿消,章玉总帮他说话,他在章玉身边,好像永远都不会受委屈似的。
付大人被人反驳一通,面上虽有些尴尬,心里却是很满意的,再次与章玉道了别,提着自家倒贴的儿子,决定问问两人交谈细节去。
章玉忽然将人喊住。
“付大人,章玉身边有一男侍从,武艺不凡,心思细腻,不如章玉一会儿将他送到付府,保护付公子?平日里出行也可安心些。”
两人都快要定亲了,章玉本不懂礼仪,但生怕唐突了付晚舟,不敢举止太过亲密。
付大人问她为何要送侍从,她也只说是为了护付晚舟安全,半点不提这人差点寻死的事。
还说要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一根白绫吊死。
这怎么可以,章玉自然会担忧。
付晚舟……生的精致好看,为人又十分和善有礼,是个极好的公子,不该得那种死法。
更不该为了李韫那种人而死。
她要他活着,活到李韫死的时候。
宋府——
宋青梧刚下值回去,没上自己院子找夫郎,倒是先上了章玉的院子。
她不知道皇上突然找户部尚书具体所为何事,但看户部尚书的脸色,反正不是什么好事。
章玉不是对那付公子有几分意思吗,提前告诉她,也好有些准备。
然而她人到了章玉的院子,却被章玉书童告知人早就出去了,一下午未曾回来,问及是出去做什么了,书童只言府外来了一位付公子,点名要找章玉。
啧啧啧,宋青梧不知道自己在听见付公子三字是笑的像花一样,没想到啊,这般木的大木头,还有被人看上,专门找她去玩的一天。
罢了,既然章玉不在,那她就先回自己院子吧。
结果,宋青梧回了自己院子找夫郎,却一样得到了夫郎不在的消息。
黑脸jpg.
央儿迈着小碎步过来解释道,“少夫人平日里都是要去给夫人请安的,今日午睡起的有些晚了,因此还没回来。”
……
哦,想起来了,因她上次气到要跟夫郎和离,从此他便乖巧听话了许多,父亲说也愈加孝顺了。
“那我去寻他吧,你一会儿吩咐小厨房做些乌鸡汤来,等少夫人回来了喝,不必做太多。”
言初害喜害的厉害,可喝不下太多东西,一碗粥能喝小半碗她都是要夸赞的。
到底怀着身孕辛苦着呢,多夸一夸又怎么了。
宋青梧心中想着,大跨着步往前院走。
人还没走进院子,声音先喊起来了,“爹,言初,你们在吗?”
孟言初正被宋父逼着喝一碗鱼汤,听见宋青梧的声音就跟听见了救星一样,眼睛一亮扬声回应,“妻主,侍身在这!”宋青梧走进屋里,没注意角落还坐着个人,已经被那毛毛躁躁的小夫郎跑过来扑了个满怀。
不得已伸手将人搂在怀里,语气无奈,“跑这么快作甚,为妻又跑不了。”
男子在她胸口蹭了蹭,声音软绵绵的,“不行,侍身好久没见到妻主了,想妻主。”
啧,净黏人。
本以为是年纪轻,那黏人也就算了,可之前她才知道,自家夫郎竟然是重生的,那他也该有二十多岁了,怎还跟个孩子似的这般黏人。
“好了,父亲还在呢,回去再抱好不好?”
她轻拍怀里人后臀,示意他松手。
听见父亲二字,孟言初这才红着脸松手,然后一点点偷偷的牵住了宋青梧垂在身侧的手,低着头不敢看宋父。
她,她们是妻夫,这样拉着手怎么了!
孟言初心中理直气壮的想,面上却还是不好意思抬头,脸颊羞红羞红的。
宋青梧纵着他,也从不约束他。
宋父看着头疼,不由扶额开口,“你们小妻夫倒是永远腻歪不够似的,可也得顾及顾及旁人吧?我是看惯了,玉儿孤家寡人一个,你们也好意思在她面前这般?”
“嗯?”
宋青梧疑惑的扭头,好家伙,章玉不知何时坐在了那里,正黑着脸瞧她。
这……
“你怎在这,我去了你院子,你院子里的丫鬟说你被付家公子叫出去了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哦?付家公子今日来寻了玉儿?”
宋父眉眼含笑,表情难掩求知心态。
章玉:……
“只是与我说了两句话罢了。”
“付家公子与你说了什么,让你眼巴巴就来找我去提亲了?”
即使章玉肤色算不得白皙,但也已经在尽力的脸红了。
宋青梧大震惊,“卧槽,你要去付家提亲?”
旁边孟言初轻拧了她一下,“妻主不许说脏话,章玉小姐心系付公子,才要去提亲的。”
“可……我今日看见皇上招了付公子的母亲在御书房谈论事情,出来时,户部尚书脸色仿佛很不好,你可知是出了何事?”
“我知道,付公子已经与我说过了,所以我才来请李叔为我提亲。”
“罢了,你父亲与我在闺中时关系不错,既你提了,那我就为你走一遭,只是还是告知你宋姨一声。”
“好,那劳烦李叔了,我马上命人快马加鞭去扬州城接我爹。”
宋父发出灵魂一问,“那章都督呢,可否要通知章都督一声?”
章玉听到到章如器神情十分不耐,挥一挥手只道,“不必,我娘对这些事不感兴趣。”
宋父:……
你倒是知道你娘不感兴趣。
别人的家事他也不好过多言,又点了点头答应,转而跟宋青梧说起稳稳坐她怀里的孟言初来。
“你这夫郎我是管不了了,如今就连叫他喝一碗汤他都百般不愿,哎,伤透了为父的心。”
宋青梧看向怀里低着头,耳朵粉红的孟言初,轻笑出声,“是吗,言初不爱喝鱼汤?”
孟言初依旧不敢抬头,小声吟唔,“太,太腥了,喝着难受。”
“腥?这哪腥了,我可叫厨房多弄了许多去腥之物呢,还给你加了好些党参,应是鲜美的紧,怎么会腥?”
宋父不信,端着浓白的鱼汤闻了一下,嘟囔道,“分明挺香的,你这一怀孕怎连个鱼汤也喝不下了。”
宋青梧将人搂着,帮他说话,“许是个人体质不同罢,言初怀了身孕后,这鼻子格外灵敏了些,旁人闻不出的味道都逃不过他的鼻子,不喝就不喝,他不喝我替他喝,总不会浪费了父亲一番心意。”
说完,宋青梧端起白瓷小碗来,仰头大口大口的喝,没两口就喝完了,接着拿孟言初的袖子一抹嘴巴,又低头嘬了小夫郎一口。
孟言初都没反应过来,呆了呆,片刻,才喊起来,“啊!我新做的衣裳!”
男子眼泪汪汪的委屈,拿自己新做的衣服袖子上染脏的一块举给宋青梧看,“这是侍身新做的,第一回穿,就被妻主弄脏了。”
他依在女子怀里扭了扭,不高兴,又像是在撒娇。
宋青梧嘴角微抽,不敢说他些什么,忙把人抱紧了,扣在怀里哄,“好好好,弄脏你衣服是我的不是,一会儿再喊人来重新做一件?”
“不要,重新做的就不是原来这件了。”
男子做作的让人头疼,宋父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忍受下去,还一脸乐在其中的。
“那可怎么办?”
她甚至眼带兴味的问女婿!
孟言初低头思索了会儿,兴高采烈的,“要妻主带侍身去买糕点,不然侍身生妻主气了!”
啧啧,娇惯的很。
“生气可不成,怀了孩子不能生气的,罢了罢了,那就听你的,一会儿带你去买糕点,嗯?”
章玉不停翻白眼,只觉得宋青梧腻歪的真恶心。
那两人出去了,她还没走,留下来问宋父提亲的流程。
宋青梧和孟言初一同往府外走。
孟言初怀了身孕,平日里都是懒在院子,不大出门的,除非宋青梧偶尔回来时会带他出去,他也只想跟自己妻主一同出去。
“妻主,侍身想吃糖葫芦。”
他又指了指那根根红艳漂亮的糖葫芦,宋青梧拍了下男子后腰,不悦道,“忘记为妻与你说过什么了?怀孕时不能吃糖葫芦,等孩子生下来再给你买。”
“哼,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妻主是不是喜欢孩子比喜欢侍身多!”
他总这样,很没有安全感,需要宋青梧的一句句肯定,生怕她更喜欢了旁人。
幸好宋青梧纵着他,他问,她就否认。
“没有的事,孩子永远也比不上你,只因她投生在你肚子里,我才对她格外好些,只是因为你罢了。”
男子的脑袋被人轻轻扶着靠在她胸口处,眼眸晶亮,明明同样的话都听过很多遍了,偏偏他听一次高兴一次。
每一次都有数也数不清的愉悦涌入心间。
本来只是说出来买糕点,可最后,不止是孟言初的糕点买上了,两人渐渐就逛去了珍宝阁。
里面女子男子饰物种类繁多,看的人眼花缭乱。
宋青梧预备再给自家夫郎挑一两个,然没想到人倒霉了喝凉水都能塞牙,这才刚上二楼呢,就碰见了同在二楼的四皇女。
呵呵,呵呵呵。
宋青梧皮笑肉不笑,但对方都看过来了,她也不能视而不见。
只得揽着夫郎过去打招呼,“臣参见四皇女。”
“中郎将也在此地挑选首饰?”
“是,殿下也在挑首饰吗,那不若殿下先挑,臣去另一处挑。”
说着就蠢蠢欲动想走,被李韫喊住,“本宫确实是在为男子挑选首饰,只是本宫后院无人,也不知男子素来喜爱怎样的款式,若中郎将得空,今日怕是要麻烦你了。”
她面上永远勾着一抹上扬弧度,带着清浅的笑意,像是一个假面具被牢牢焊死在脸上脱不下来了。
宋青梧动作一顿,拍拍孟言初,“你先去挑你喜欢的,我等下就过来。”
她被四皇女缠住了,总不能连累夫郎。
孟言初心中有怨,看李韫就烦,总来找她们小妻夫,偏偏又拿李韫没有办法,只得失落的点着头,“知道了。”
他去了离宋青梧她们远远的一处挑选首饰,毕竟妻主回去以后还能抱,那李韫当真晦气。
“殿下想要挑什么首饰?”
“你看着挑就是,簪子镯子发带,都可,要男子喜爱用的样式。”
“男子爱用?臣可不知寻常男子爱用怎样的款式,若是挑的不好,对方不喜欢可该怎么办?”
“不会的,他性情温顺和缓,会喜欢的。”
李韫眼睛里,竟罕见的出现了一丝温柔。
宋青梧大惊,这,这是送给谁的?不会是付公子吧?
可付公子,难道不是已经和章玉在一块儿了?
哦,不对,这个时代得成婚了才算在一块儿。
宋青梧心下忽然有些焦躁,这章玉能不能行啊,跟女主抢男主,她能抢的过吗?
但凡武将脑子灵光些,她都不至于这么愁。
此时面对李韫,她只得呵呵笑着,被人邀过去替她挑选。
这……
珍宝阁还是有其独特品味的,用的首饰品质都十分不错,但……宋青梧不会尽心尽力挑选的!
只见她拿起了一根筑着大朵莲花的簪子,推荐给李韫并道,“殿下,以臣时常为夫郎挑选首饰的眼光来看,这簪子十分适合男子佩戴,清丽绝伦,顶头的莲花,是男子一定会喜欢的。”李韫看着宋青梧手里盛开着粉色莲花的簪子,眼神忍不住抽了抽,语气怪异不敢确定,“你说这个簪子?”
“是,这簪子玉质温润,做工精致,想来是男子爱的。”
“你平日里就给你夫郎买这样的簪子?”
李韫扬高了声调。
宋青梧万分肯定的点头,“我夫郎也有一根形似的,很好看,他平日里都十分喜爱,日日擦拭灰尘。”
“你夫郎喜爱这样的款式?”
李韫挑着眉毛,又一次问她,毕竟记忆里前世,孟言初似乎也没戴过这样夸张的首饰啊。
且李韫也并非对男子喜好一无所知,自然知道这般饰物只有那等张扬热烈的男子才会喜爱。
她顿了顿,笑眯眯道,“本宫这礼是要送去付家的,晚舟公子听闻生性文雅内敛,怕是不会喜爱这般款式吧?”
她本就是刻意想在宋青梧面前表露出自己与付家的关系亲密,好叫宋青梧那个好朋友章玉知难而退的,宋青梧既不问她要送给谁,她便自己说了得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宋青梧听到付晚舟的名字,心想我一猜就是,还叫的这么亲热,人家跟你八字有一撇了没啊,自信个什么。
她当然还是希望自家姐妹抱得美人归,愈加想在李韫这捣捣乱。
“呀,原来是送与付公子的呀,那殿下更应该选这支簪子了。”
李韫缓缓打出一个:???
“付公子听说是京城里有名的才子,才子一般都喜爱莲花等高洁之物,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正是他们喜爱的,殿下送这簪子与付公子,证明殿下是花了些巧思在里面,特意投付公子所好的,付公子心思细腻,想必定能明白殿下的一番苦心。”
李韫:要被说服了。
“反正殿下银子多,即使不确定付公子喜欢什么,也可多买些备着不是?臣看这小鸟簪子就不错,形状灵巧,模样甚是可爱,付公子定会喜欢的。”
李韫沉默的看着那簪子,片刻道,“那是一只鹰,没有男子喜欢那样的款式。”
她这般说,宋青梧脸上显露了几分不赞同,摇着手指,“非也非也,殿下没试过,怎就断定付公子与寻常男子一样呢?臣观付公子外表文弱,内心却十分坚毅,这款式约摸能正中他心头之好。”
李韫:……
见四皇女不说话,宋青梧留着簪子,又看向了另一样东西,“这猛虎玉佩仿佛也十分不错,虎雕刻的勇武有力栩栩如生,看着就叫人觉得精神,殿下可要一同包下来?这么多东西,总有付公子喜欢的。”
……
李韫脸色复杂,这么多东西,没一样是寻常女子会送给男子的东西。
但……她心里竟然诡异的犹豫了一下。
就是这一犹豫,让宋青梧扬声换了店小二,让店小二把那三件首饰包了起来,李韫连反对都来不及,首饰包好了,小二目光炯炯眼含期盼的等着她付钱。
周边看首饰的小姐公子很多,李韫不欲惹人注目,也不想丢人,到底还是掏了银子,只是没想到这三个首饰如此之贵!
现在的她,一没有宋家的势力,二没有付家的支持,只收编了一点李潇的势力,自然比不上前世有钱,这笔银子于她而言已算是大支出了。
“殿下,天色渐晚了,您如果要去付府送礼的话,可得赶快了,再晚便不好了。”
没有女子晚上去给男子送礼的,说出去于两人名声都不好听,皇女尤重名声。
李韫心里依旧忐忑,觉得这三样礼物不是寻常男子会喜爱的,可……宋青梧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前世她与晚舟为妻夫的那段时间,晚舟是给什么要什么,从没有多余要求,她便也不知道对方的偏好,加之手中银子不够,想到早晚要娶付晚舟,少花些银子也一样,大不了等日后宽裕了,再多给些补偿,便没再挑,当真骑了马往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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