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眷瑞,薛家的第三子,亦是长女,薛眷瑞的妹妹,京都又名的第一美人,亦是李熠漓的未婚妻。李熠清明白了过来,薛麟瑞在此出现,应是为了寻她。
“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寻人。”话语间,眼神便又移到了南浔身上。
李熠清看出了薛眷瑞的意思,微笑道:“你们认识吗?”
“两年前,恩公救过我。”薛眷瑞点头,羞涩中有着难掩的喜悦之色。
闻言,两人一起露出惊讶的目光。
南浔这才正眼去看薛眷瑞,上下打量了一下,毫无印象,而且他可不是那种会行侠仗义救人的人,他只会杀人。
“这位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南浔眼神露出冷漠,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女扮男装。
“我怎么会忘记的恩公呢?你既是认出我是女子,怎会不记得我?”
“不认识。”南浔再次重申。
“可是……”南浔的态度与她日思夜想的相见场景千差万别,决绝的语气使薛眷瑞双眼生出泪花。可那日他便也是这样,冰冷凶狠,但对象却不是她。
“你这幅美人相,就算是穿着男装,也很难让人相信是女子。我这朋友是个榆木脑袋不不会藏事情,一时间便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李熠清上前解围道。“你确定,救你的人是他?”
“我不会认错的。”
两年前,她来此地礼佛,中途遇到土匪围困,便是被南浔仗义出手相救,而后又不求名利,悄然离去。她自从那日起便开始寻找他,但一直未果。怕自己忘了他的长相,便画了众多画像,一直带在身上。
她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画卷递给南浔看,南浔没有接,李熠清接了下来。
李熠清去看那画像,画像之人身穿蓝黑衣衫,面容冷俊高傲。若只看五官确实与南浔十分相似,但是画像中男子的冷傲神态却与南浔并不搭边。
而南浔瞥见画像则微蹙眉头,那画像之人确实是他,但是他却对面前这个女子毫无印象。他警觉地看向李熠清,担心他察觉出什么,便将画卷接了过去。解释道:“我不认识她。”
“两年前八月十五的晚上,就在这雪山脚下我遇到山贼,你出现将围困我的山贼一举歼灭……是少侠你救了我……”女子眼中即刻盈满了泪水,她抿着嘴强忍着泪,苦苦追寻两年,日思夜想,怎会认错。
听着描述,李熠清想起了关于薛眷瑞的传闻,她两年前外出游玩,遇到拦路的野贼,被一位少侠所救,从此便迷上了这个少侠。性情大变,一心想出府去闯荡江湖,寻找救命恩人。
南浔仍无动于衷立在一旁,薛眷瑞将无助的目光投向李熠清。
美人哭的梨花带雨,南浔不为所动,李熠清却心疼万分,忙拿出手帕递给她拭泪。
“三妹!”一个声音打断她的话,紧接着薛麟瑞便带着人跑了过来。
薛眷瑞看到哥哥过来吓得一个激灵,急忙往南浔身后躲。南浔心生烦躁,他讨厌这种麻烦的人和事,便侧开了身子,李熠清见薛林瑞气势汹汹,只得将薛眷瑞护在了自己身后。
“表哥。”李熠清主动迎上赶来的薛麟瑞,温声道。
“信王殿下。”薛麟瑞看是李熠清,眼中露出讶异,收起了面上的怒气,向她恭敬地行了礼。
然后撇眼又看到了南浔,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继又和李熠清客气道:“眷瑞不懂事,竟惊扰了殿下,不知信王怎么来了这里?”
“无事之人,便只能出来胡乱游走了,恰巧遇到了表妹。”
“这位是?”薛麟瑞将话题转向南浔。
“我的朋友,南浔。”
听是朋友,薛麟瑞率先想到的便是哪家的世家公子,虽他不曾见过,但仍是不忘礼数。“在下薛麟瑞。”
南浔瞟他一眼,本不想理他,但是碍于李熠清的面子,还是向他颔首回礼。
南浔高傲的态度使薛麟瑞心中不悦,无论是在京都还是在地方,哪家不给他们薛家面子?他给面子,并不代表他可以任人蔑视。而纵是心中不满,却不便当着李熠清的面发作,只好暂且忍了。耐着性子对向薛眷瑞:“女孩子家怎能如此出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快些出来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薛眷瑞在李熠清身后,怯怯地回答,将希望寄于南浔。“恩公。”
“你可是有婚约之人,怎能如此不守……”一未出阁的女子,大庭广众之下于两名男子拉拉扯扯,薛麟瑞只觉有辱家风。想斥责,但是碍于李熠清在旁边止住了话语。“莫要再打扰殿下,过来。”
“我不想嫁给熠漓哥哥,我只当他是哥哥。”
“在殿下面前胡说什么?”薛眷瑞口无遮拦的话激怒了薛麟瑞,忙打圆场道:“殿下莫要误会,小妹自幼在家娇惯,难免有些小性子,不过是任性之言罢了。”
“父母之命,媒约之言,岂容你在此胡闹。”薛麟瑞在外人面前,不想对妹妹动粗,便只能再次耐着性子说了一句。“过来!”但是语气添了许多的怒气。
李熠清不待见薛家的人,不过对薛眷瑞这种我见犹怜的美人,她还是有几分怜惜的。但是如今的处境,倒是不便留她。
薛眷瑞知薛麟瑞生气了,不敢再违抗哥哥,便将画作塞进了南浔手里,回去了哥哥的身侧。
“恩公是熠清哥哥的朋友,那是否可以在信王府见到恩公?”
薛麟瑞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南浔,他那不屑冷傲的态度使他脸上更是阴沉。但仍不失礼数地向李熠清问了礼才离开。
南浔连头都未抬一下,薛眷瑞恋恋不舍得被塞进马车而去。只将南浔的漠然归结于她的婚约。
马车渐行渐远,薛眷瑞由窗子向外望着南浔的背影只剩下了落寞,若心中没有牵挂,那嫁便也就嫁了,但当心中有了牵挂,那嫁人却是生不如死。
此经一番,南浔突然有些理解李熠清所说的身为女子的困境束缚了。若她是女子身份,二人或许不会见面吧。
李熠清则是叹息,就算是薛家的女儿,也逃不过被支配的命运。
南浔将手中的画卷递给李熠清。
“送给你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我可以随意处置?”
“自然。”
李熠清话音刚落,南浔便把手里的东西随手丢到了路边。
“就这样丢了吗?”李熠清诧异,本以为他会好好珍藏,那毕竟那是薛眷瑞的东西,京都无数公子哥趋之若鹜的人。
“留着有用吗?”
李熠清想起了当初许慧儿对他的试探,好吧,再次证明他确实对女子不感兴趣。
“把别人送的东西就这样扔了,倒是显得有些薄情了。”
“拿着吗?”李熠清这么说,南浔只好又将那画像捡了起来。
“她此前外出游玩,遇到山贼打劫被一位少侠所就,从此便迷上了这个少侠,未想到这少侠,竞合你还有几分相似。”见他又捡起了画卷,李熠清心中怪怪的,便转转移话题,玩笑道。
他怎么会救人?南浔这才努力回想两年前的事情,终于想起了些细枝末节。那是他过来寻楚嬅灵,有一堆人挡住了他的去路,他不耐烦,就把他们都收拾了。
细想之下路旁确实还有一顶轿子,但是轿子歪在路边一侧并不起眼。若是挡了路,说不定他会连轿子一起掀了。
但这并不是他所关心的。“有一天你也会像她一样被皇帝随意指给一个人吗?”
“政治联姻本就是身为皇子责任的一部分,无关感情。不过男人可以纳妾,女子却只能守住这份忠贞,这才是世道的无奈。”李熠清苦笑,不过那些嫁给她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苦难,她什么都给不了她们。
说到感情,南浔重新捡起的那幅画像却总是让李熠清心不在焉,有点碍眼吗?
自己这些天了来是愈发的奇怪了。是她让他拿着那画像的,但是为何想到他那着别的女子送他的东西,心中有些酸酸涩涩的感受。这就是嫉妒吗?难不成她对南浔竟真的有了男女之情?
还有适才他握着她的手时,那种莫名的悸动。究竟是危难时刻相助的依赖感,还是别的情愫,左思右想之下,觉得还是要验证一下才行。
她停住了步子。“南浔,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啊?”南浔讶异。
“抱一下。”她握了握拳,朝他伸开了双臂。
南浔不明所以,面对她朝他张开的双臂,心中一阵猛跳。他犹豫着,使他一时紧张起来,竟连肢体都不会控制了。
一向无法无天,毫无畏惧的他,此时竟然连走路都不会了。
动作僵硬地向前迈了两步,向她伸出手,不确定的心情使他又收回了手,但还是又伸了过去抱住了她。
一股巨大的温暖将她包围,李熠清虽然与南浔有过肢体接触,但心中无意,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面对这样有目的的拥抱,身上竟泛起触电般地酥酥麻麻的感觉,心跳也不觉加快起来。
她,真的对南浔动了情?
可是,
那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了吗?”南浔抱住了她,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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