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想要敲一敲自己的脑袋时,突然外面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紧接着大牢的门被打开了,两名狱卒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手上还拿着一根一人高的木棍。

    两人径直朝姜姝玥所在的牢房走了过来,一边开着牢房门,一边对姜姝玥道:“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姜姝玥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竟在大半夜提审她?

    莫不是跟先前外面的嘈杂声有关?

    不等她细想,狱卒将木棍递给了她,“医婆说你的左腿不宜再用大力,你就杵着这木棍跟我们走吧!”

    姜姝玥微怔,随即接过木棍,道了谢。

    此时还没到寅时,外面的天还是黑漆漆一片,但县衙四周却灯火通明,依稀还能看见衙役在搜寻什么。

    姜姝玥虽然心中好奇,但也没问,而是杵着木棍,一瘸一拐地走着,这次倒是没人再催促她了。

    走了一会儿,姜姝玥想起那团哭泣的人影,还是忍不住向一旁的狱卒询问道:“这位差爷,刚才我离开牢房时,见旁边牢房竟有人,不知是什么人?犯了何事?”

    那狱卒一听,扭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嗤笑道:“我说姑娘,你不先担心担心自己,竟还有功夫过问别人的事,也真是心大。”

    姜姝玥连忙笑着道:“有王大人这样的青天大老爷在,定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的,只是见那女子大半夜的缩在角落哭泣,这才忍不住多嘴问一句。”

    王大人正是房陵县的知县。

    另一名狱卒不由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几分欣赏,若是寻常女子,一日之内经历这么多,早就吓崩溃了,哪还能如此镇定自若?

    “你倒是个会说话的,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你别看那女的现在可怜兮兮的,实际上是个狠的,竟将一名乞丐给活活打死了。”

    另一名狱卒不由接过话,“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如此‘特别’的女子,又高又壮,浑身还脏兮兮的,乍眼一看还以为是男子呢。也不知那乞丐是怎么看出她是女的,还因此想要欺……”

    狱卒想起了一旁的姜姝玥,突然住了嘴,转而说起了其它,“也亏得那乞丐倒霉,竟遇上了一个会武功的。”

    “竟是会武功的?那为何不逃呢?”

    “人都快饿死了,怎么逃?我听前去抓捕她的捕快说,他们若是再迟一些去,那女的恐怕都要啃乞丐的尸体了。”想想都觉得胆寒。

    “今日我去送饭,见过那姑娘,不像那种心狠手辣之人,看起来反倒有些憨憨的,一直说自己没使多大劲儿,打不死人的,还说要去找自家姑娘……”

    “这话你也信?仵作验过那乞丐的尸体,确实是被人打死的,那破庙除了她又没其他人,不是她还会是谁?”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将一旁的姜姝玥直接给忽略了。

    而姜姝玥听了两人的谈话,微微蹙了蹙眉,一个快饿死的人还有力气把人打死吗?

    不等她多想,三人很快就到了公堂外。

    只见公堂两侧站着睡意朦胧的衙役,时不时还有人打着哈欠,而坐在堂上的王知县衣衫凌乱,带着血丝的双眼还隐隐跳动着怒火。

    眼看年底考核即将开始,可偏在这时接连发生命案,他忙到大半夜才歇下,这还没睡多久,就有贼人潜入衙门,偷走了证物,害得他不得不从暖和的被窝中爬起来,连夜升堂追查。

    王知县看着姜姝玥杵着棍子,一瘸一拐地走进公堂,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听替她处理伤势的医婆说,这姑娘的腿伤已有两个多月了,就这样一个弱不禁风又受了伤的女子能杀人越货?而且杀的还是身手不凡的杀手?

    王知县下意识觉得不可能,但又想到昨日刚抓回来的那名女囚犯,据说是会武功的,这让他不敢轻易下断定了。

    难道这东渊国的姑娘都不学琴棋书画针线女工而是开始习武了?

    姜姝玥走进公堂,发现堂下站着的人大多是她认识的,有姚诚父子,车夫,甚至还有钱庄管事和伙计。

    她压下心绪准备给王知县行礼,结果却被他出言制止了,“你腿脚不便就站着回话吧!”

    “谢大人!”

    “本官问你,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身上的银票又从何而来?”

    听到王知县的问话,姜姝玥眼中闪过了然,果真以为她杀人越货了,而那银票就是‘赃物’。

    “回大人,民女两个月前掉下山崖便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姓姜,至于其它的都已不记得了。”

    虽然如今的姜家已经洗刷了冤情,二叔也被擢升为从三品的刑部侍郎,但她却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只能谎称自己失忆了。

    “失忆?”王知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拿起一张银票,正是她去钱庄兑换的那张。

    “那你还记得这银票从何而来的吗?”

    姜姝玥摇摇头,“不记得了,民女醒来后便发现银票在身上。”

    王知县本想问问照顾她的李氏是否见过这张银票,可很快想到李氏已经被人杀了,再问也没什么意义了。

    于是他不再说什么,转而看向一旁的姚林,“姚林,本官听闻这姑娘是被你家救的?”

    “回大人,倒也算不上是我家救的,听贱内说,送姜姑娘来的是一位年轻公子,说是在姚家村不远的山脚发现了重伤昏迷的姜姑娘,因男女有别,不方便照料,所以把她送到了我家。”

    “那你可知当时的姜姑娘衣着打扮如何?”

    姚林听王知县这么一问,当即愣住了。

    他是男子,避讳都来不及,又怎会去留意人家姑娘的衣着打扮?除非是女尸。

    何况这姜姑娘他也是今儿第一次见,往常他回家,她都是在屋子里养伤,不曾出来过。

    “回大人,当时属下在衙门当差,不在家,所以并不知。”

    王知县颇为头痛地敲了敲桌子,照顾这姑娘的李氏应该知道不少,只可惜死了,想要知道这银票是不是她的就有些难了。

    而此时姜姝玥也隐约猜到了事情原委,定是钱庄管事见她一身狼狈,身上还有没收拾干净的血迹,以为她手里的银票来路不明,所以派伙计跟上了她坐的马车,知道了她的落脚处后就去报了官,这也是为何钱庄的伙计会出现在客栈。

    她被带去县衙后,又正巧知道路上发生的血案她也在场,李氏他们都死在了杀手刀下,而杀手也被人杀了,作为现场唯一活着的人,自然而然将杀手的死算在了她头上,而她身上的银票就被认为是她从杀手身上搜走的。

    此时她不得不庆幸自己腿伤未愈,否则更是坐实了她杀人越货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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