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泊淮不解,这李煜何来这样的好心来关乎他的病症,莫不是这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吧。再或者就是他掌管的抚司没了要事,闲得慌。而秦义和秦夫人则是喜上眉梢。
李煜回家的时候正巧遇见李潭儿。她这个小丫头打眼便看见她的兄长从什么地方来,试探问道:“阿哥,这是去秦家了吗?”
“你这小丫头,很是聪明啊。”李煜双手背后,往府中走去,脸上则露出喜悦的神情。
李潭儿察言观色还是厉害,见李煜嘴角上扬,一个劲儿的跟在身后追问,“阿哥,是什么喜事,说来听听。你不会…不会是去秦家给我提亲事去了吧?”
听见此话,李煜站住脚,身子也逐渐转向后面,看着那两眼放光,正用期待的眼神瞅着他的李潭儿,说道:“你这个小丫头,记住你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别动不动就把这样的话挂在嘴上。”
“我知道了嘛。”李潭儿撒娇,双手环住李煜的手臂,“那不是这件事,你去秦家干什么?”
“就行你有事无事往秦家跑,就不能我去吗?”李煜装作一副严肃的样子。
李潭儿立马撒开李煜的手臂,惊恐的盯着他,说话都有些磕绊,“你…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没事去秦家的,难道你派人盯着我?”
李煜摇摇头,心想自己的妹妹已经无药可救,回房直接关起门来,把她挡在门外,否则又不知道会在逼问些什么。
这一日,潭香居客流量较大,导致她自己都跟着在厨房忙,这一天都没怎么休息,身上更是汗水夹杂着烟油味道。
茗曲则每日帮她打好水,再加上上好的香料和新鲜的花瓣,来去除这难闻的味道。
“小姐,明日我跟着你一起去店里吧。也好帮帮忙,你不在家,我这一天下来在府中都无所事事,没有什么意思。”茗曲一边帮着李潭儿擦拭身体,一边又唠叨了几句。
“你在府中没事的时候打个盹也好,何必跟我在外吃这个苦。”
茗曲撅着嘴,“小姐,奴婢自小跟着小姐,哪有自己在府中躲清闲的道理,而且我也会看些账目,正好帮小姐分担分担,就让我去吧。”
李潭儿一听茗曲又自称自己是奴婢这样的话,脸子假装耷拉着,“都说过几次了,你在我这不用说自己是什么奴婢。我俩自小一同长大,而我爹娘只生我和阿哥两个人,我自然早就把你当成自家妹妹看待,以后这样的话,你要是再说,我可就罚你了,罚你永远不许吃芋饼!”
茗曲听着这句话,刚才那股子感动马上烟消云散掉,笑道:“小姐,你这哪是惩罚啊。好,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
李潭儿也深知,这茗曲自小长在府里,两人形影不离,这把她留在家,属实没了意思,只好应允,“好好好,我答应你还不成,明日就来当我这店中的账目先生。”
李潭儿之所以没有让茗曲跟着去,就是因为怕外人说这李家的女眷成日就喜欢抛头露面,这才让她帮着在府里帮母亲打点。
沐浴后,李潭儿也才觉得身子有些乏,甚至是眼皮都有些抬不动。
躺在床上,李潭儿并非像别家千金小姐那样有睡相,她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最后干脆趴在床上,左脚屈膝右脚伸直,双手放在方枕两侧,这要是被李安和李夫人看见,又要唠叨不停了。
次日一早,李潭儿从床上起身的时候,已经比往日起来晚差不多一刻。一阵叫声传至屋外,正赶上茗曲端着洗脸水进来,刚放下,她便嘟囔着,“晚了晚了,菜都没有新鲜的了,真是怪我自己贪睡,误了时辰。”
茗曲不慌不忙地说道:“小姐,我已经买回来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梳洗好自己,可别让老爷和夫人看见你这蓬头垢面的样子。”
李潭儿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你…什么时辰起来去买的啊?”
“一个时辰之前。平日里心里总记着小姐每日出门的时间,今日可终于派上用场了,放心,菜已经命人送到店里,而且菜钱已经记录在册,绝不会差账。”茗曲说道。并且把浸湿的帕子递到李潭儿的手中,“擦擦脸,好醒醒神。”
李潭儿说道:“你真是我的救星!”话音未落,她便瞄着窗外的雨,“外面下雨了啊?”
“才下不久,这雨来的急,但去的也快,不过一会儿恐怕又要弄湿小姐的鞋袜了。”
“这个不打紧。”李潭儿玩笑了一句,“这样的天气要是多来几次,账上的银两也许会增加不少呢。”
李潭儿倒不是有多么喜欢钱,她开潭香居无非就是喜欢做菜罢了。而且她一直觉得钱是俗物,和任何事物相比都是比不过的,所以她店内酒菜的价格要比别家低至一半,更有人说,这幼时的疯病不曾好转。
刚出门,茗曲眼尖,便看见李煜乘坐马车离开,说了句,“小姐,公子他,出去了。”
李潭儿顺着茗曲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阿哥这么早出去干什么,莫非有要紧事要办?不管他了,我们也赶紧走吧。”
路上,茗曲尽可能把伞倾斜到李潭儿这边,就怕她被雨水浇湿。李潭儿也觉出茗曲的意图,说道:“你我一人都分着点伞,到时候就不会得风寒,别只顾着给我打,忘记你自己。否则这样的天气我这要寻辆马车,拉着走了。”
“小姐,我也奇怪,为什么你不肯来回坐马车啊。”茗曲问道。
“我本就是出来自己开店当掌柜,整日里都要抛头露面,甚至去集上采买,早已适应这种。况且别家掌柜,我也未曾见到过有专属马车载着来回,如若这样,就要被人说回家当娇小姐就好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傍身。”
“茗曲知道了。”
今日店内客人比以往多了一半,这阴雨天气,身上总觉得发寒,这又闻得潭香居出了一道铜锅涮肉,这才特意来品尝。
李潭儿则是实打实的把每桌每盘的肉,都放到快溢出来。别人看见这样得实惠,自然光顾的多。
“小姐,这样摆盘真的会有利润可赚吗?”茗曲问道。
“当然。不过就是少些。我开着潭香居的初衷第一是因为我喜欢做菜,第二就是希望这些平头百姓可以吃到他们吃不起的食物,利润虽少,可是我心里却是真心喜欢。”
茗曲看着李潭儿,说道:“如若以后谁要是娶了我家小姐,那一定是祖上积德!”
“好了,你总这么说我耳朵可要生茧子了。”李潭儿轻笑道。
李潭儿看着店内的客人逐渐少了些,便提着肉和那暖锅要出去。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茗曲问道。
“秦泊淮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这阴雨天气,身体肯定会有些寒意,我把这些给他送去,让他尝尝这新菜品,又可以让他驱驱体内的寒气。”李潭儿说这话的时候,几乎是凑在茗曲耳边说的。
茗曲嘟着嘴,一脸不愿,“那小姐要是去,就带上我,否则我定不会让你出这个门。”
她其实就是不想让这未出阁的小姐成为别人闲余饭后的探讨对象罢了,再者,跟着去也好放心。
李潭儿属实拗不过,只好答应,让她跟着去。
秦义得知是李潭儿来,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原本小时候就想着说了这门亲事,可是自家儿子的病症确实让人担忧,只好作罢。但是现在看见这李潭儿心思的确在这,只好顺水推舟。
“叔父,我今天来给他送吃的,暖身子用的。”李潭儿说道。
秦义此时哪里在意她是否真的来送吃的,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紧接着便说道:“他在后院,你自己去就行了。”
秦义看着李潭儿真是打心里喜欢,为人随和,脾气秉性自小便知道,而且又不与旁人家的小姐一样,嚣张跋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有意。
秦夫人看着秦义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多了些,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笑的这样开心。”
“潭儿来了,正去后院呢。”
秦夫人听见这句,就知道秦义在笑什么,说道:“也不知道这李家是否愿意把她嫁过来。”
“李家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以后的亲事肯定会给她万里挑一择一个好的夫婿,我家淮儿要是真的病好,那亲事自然就水到渠成,就怕…”秦义嗫嚅半刻,叹息道:“希望淮儿吉人自有天相吧。”
说来也怪,这秦泊淮就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喂着鱼塘的的鱼儿,这次又是。
八宝看着李潭儿来,马上露出笑容,离老远便喊道:“潭儿小姐,在这呢。”
闻声,秦泊淮把手手里的窝料也紧忙放下,并且在身上又擦了擦手指,随后看着她,“这下雨天你怎么又过来了?”
“给你送吃的啊!”说着话,李潭儿便往屋内挪步,随后将手里的食材放下,“这铜锅涮肉暖身子,你吃些。”
秦泊淮轻声说道:“放下吧,一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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