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格拉玛尼大人!”洛池恭敬地行礼道。

    “好久不见。”格拉玛尼的声音依旧沧桑,耐人寻味。

    梅凯退出占星宫,留给二人谈话的空间。洛池见状,毫不掩饰,看向格拉玛尼的眼神渐渐变得,透着试探,透着追问。

    “你想知道什么?”格拉玛尼依旧坐在宝座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水晶球,透过水晶球看着倒影出的洛池。

    “那我也就不和您绕弯子了。不瞒您说,这次我回莱茵城,听说了很多事。很多关于您从前的事。”洛池坚定地看着格拉玛尼的眼睛,说道。

    “哦?”格拉玛尼注视着洛池,淡淡地发出一声疑问。

    “沒错,那些事,事关重大,我想听您亲口承认。”洛池的语气渐渐变得严肃起來。

    格拉玛尼的眼神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看向洛池的眼神带着试探,而更多的是隐忍。隐忍的并不是洛池的直言不讳,而是那些记忆中,不愿意再次面对的往事。

    可是,终究是被人记起,不能装作不曾发生。

    离开慕恩城堡的维克希尔,此刻一个人徘徊在小路上。清早,街上的人并不多,维克希尔一个人茫然地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是不是从红酒庄园离开,再次回到这里,并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他在心里不停叩问,可于现在,这些都已经是过去时了,无法倒退,无力改变。

    而现在,他该做些什么……

    维克希尔不由想起了格拉玛尼。这次回來也是被格拉玛尼请回的,不知最近还有沒有别的行动。前几日,看慕恩和雷切尔他们好像有了什么线索,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想到这里,维克希尔也不再犹豫,连忙施展魔法,向戮骨宫殿赶去。现在于他,只有不停地执行任务,提升法力,才能让这颗疼痛的心,渐渐麻木,渐渐平静。

    來到戮骨宫殿,不过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梅凯见到维克希尔到來,沒有客套的寒暄,只是和维克希尔击掌,抱拳,表示着坚不可摧的友谊。

    维克希尔感到心里温暖,自己始终不是一个人。无论是那时的朵俐,还是现在的梅凯。他们都愿意陪着自己,表达着各自的友好。

    想到朵俐,维克希尔的眼神变得复杂。经过了昨日,他似乎不能那么单纯地看待朵俐了。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她对自己的心意,他还能假装无动于衷吗?

    他不想到最后,伤害她。所以,他只能远离她。让她学着渐渐淡化这些感情。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梅凯看出维克希尔的心不在焉,问道。

    维克希尔连忙摇头,不愿意解释。

    “格拉玛尼大人正在接待洛池,在占星宫。”梅凯并沒有隐瞒。他对维克希尔足够信任。

    洛池?洛池怎么回來了?维克希尔心里疑惑,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

    梅凯仿佛看穿了维克希尔的心里所想,说:“他也是刚刚回來了,好像找格拉玛尼大人有事。”

    维克希尔点头会意。

    “占星宫,你自己去找他们吧,我想对于你,我和格拉玛尼大人都完全信任,不需要再引领你进去了。”梅凯笑着说,洁白的牙齿不由漏了出來。

    维克希尔重重点头,随后独自向占星宫的方向走去。

    而此刻,占星宫内,并不是一派祥和的情景。格拉玛尼和洛池正相视而坐,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彼此眼中的肃萧之气都并不亚于对方。

    “你有话便说。”格拉玛尼隐忍着,问道。他从來都是果断之人,不喜欢和人这样拖泥带水的谈话。他喜欢速战速决。

    洛池的心里还是有了一点儿犹豫。这毕竟是米卡城的事情,他作为莱茵城的魔法师,按理说不该过问。更何况这都是一切尘封往事,现在提起,定然会掀起狂风骇浪。洛池的只感到压力,该不该追问下去,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

    他一想起慕恩,心里便不由激动起來。那样温暖的感情,充溢整个心房,让他觉得甜蜜,又让他感到酸涩。

    特别是几日不见,他对她的思念更加灼人心伤。他很想念她,若不是此行需要先來找格拉玛尼问个清楚,他一定会毫不耽搁的立刻跑到她身旁,聊以自己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可是,为了她,他又不得不來面见格拉玛尼。因为,这件事对于慕恩而言,简直是太重了。他想帮她查出真相。

    所以……

    想到这里,洛池的神情更加严肃,看向格拉玛尼的眼神也变得坚定不移。

    “怎么?打算开口了?”格拉玛尼不以为然地问。其实,有些事即便洛池不开口,他也知道他想要知道的是什么。

    “格拉玛尼大人,我一向敬重您,所以我相信您会告诉我实情。”谈话之前,洛池不忘给格拉玛尼先扣上了一顶高帽。好像是在提醒着格拉玛尼,他如今的身份,值得人尊敬,所以他不可以再遮掩事实,以假乱真。

    格拉玛尼的神情沒有任何变化,注视着洛池的眼睛似乎都沒有眨动。

    洛池无來由的感到紧张,不由咽了一下口水,这才稳定了情绪,继续说:“格拉玛尼大人,我想知道慕恩的父亲因何而死?”

    格拉玛尼只觉得右眼下的肌肉,好像猛然跳动了一下,心跳也加快很多。原本已经做好的心理准备,如今还有有了一点儿破绽。注定是多年來,无法解开的心结,当旁人再次提起,心里注定是翻江倒海般难以平息。

    细微的情绪,被敏感的洛池,尽收眼底。只是,此刻他心里不是高兴,而是更加痛心。如果可以,他宁愿一切都不是他听说的那样。

    半晌,格拉玛尼沒有开口,依然是静静地注视着洛池,然后又将目光望向了远方。好像陷入了古老的回忆中。

    洛池也不急,他知道格拉玛尼一定会说的。

    好一会儿,格拉玛尼才又将目光收回,这次他的目光带了冰冷,寒了霜。他不再注视洛池,而是看着自己的双手,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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