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里,水泊雨一脸地失望:“唉,又没有抓到……”
原本店里有很多人,现在他们身后已经没人排队了,陆水很想劝水泊雨算了吧,可是劝不动。
“再试试。”水泊雨还要充值买币。
“不要了吧。”陆水抓住他的手,“都花了不少钱了。”
“可是我很想要最后那个盲盒。”水泊雨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里的那个。
陆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是直到刚才他才发觉水泊雨在某方面执着得可怕,甚至疯狂。平时的压力积攒在身体里,抓娃娃机让他得到发泄,他像个赌徒一次又一次地充值,说不上是真的想抓还是想要干什么。
“不要了吧。”陆水再一次阻止了他的动作,抽走了他的手机,“你要是不高兴,我陪你说话,我陪你训练,你不要这样。”
水泊雨只是觉得很可惜,但是他确实控制不住身体,竟然对这个很上瘾。“没事,我再试一次。”
“不给。”陆水摇头,手机好像是他的上瘾物品,还给他就完了。
水泊雨也停下来开始思考,旁边的购物袋里已经盛满了小玩偶和盲盒,全部都是今天的战利品。他像狩猎一样,将小动物玩偶一个一个装起来,但是却填不满内心的缺口。
“好吧,我不抓了。”几秒后水泊雨败下阵来,阻止他继续抓取的不是自律,而是他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花光了,“你把手机还给我吧,我打个电话。”
“那你发誓。”陆水坚持要他发个誓,“发个小时候的那种。”
水泊雨听完便呆立住,然后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3根指头朝向上方:“好啦,发誓,今天真的不抓了,我只打个电话。”
一个动作将陆水的回忆拉回了小时候,几个刚刚入队的小男孩扒住池边,穿着颜色各异的小泳裤。女孩子在另外一个泳池练习,进度比他们快,他们羡慕地看着女生跳1米板,跃跃欲试。
“她们好厉害啊……不过我也能跳1米板啦,我妈妈说我将来要拿金牌的。”水泊雨带头说。
陆水笑着扑腾小腿:“那我也拿。”
“咱们都可以当冠军啊,今天你当,明天我当。”旁边的小朋友说,说完后大家开始打闹。少年队的人很多很多,今天又是合并训练,陆水甚至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是不知不觉已经打成一片。他笑着拉过一个最不爱说话的,游了几圈之后又笑着拉了顾风一把。
“你怎么了啊?”陆水忽然不笑了。
顾风摇摇头,在水里沉沉浮浮的。
“我知道我知道。”水泊雨抢答,他入队最早,“顾风身体不好,他心脏有毛病。”
“没有毛病。”顾风摇摇头,“我大姨说我是循环不好。”
“循环?”陆水歪歪头,立刻将人抱住,用自己的小胸脯去暖顾风的身体。他将耳朵压在顾风的左胸口,认真听着他心脏的跳动声,可是能听到的声音很小。
“那你还能游泳吗?”陆水还是不放心,小手去摸顾风的心口位置,却什么都摸不出来。
“可以啊。”顾风把陆水的手换了个位置,挪到了右心口,“我从小体质弱,多锻炼就好了。我爸爸妈妈让我学游泳就是希望我可以增强体质。”
“好哦,那你体质这么不好,以后不舒服可要赶紧告诉我啊,我会下水救你的。”陆水努力地点点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我一定会救你的,我会成为游泳最快的人。”
“要不然咱们发誓好了!”水泊雨是队里最活泼的小孩,也是主意最大的那个,他带领周围一圈小朋友伸出三根手指,也不管周围的孩子是不是都认识,“咱们发誓,以后要一起当冠军!咱们永远都要当运动员!”
其他的小朋友有样学样,每个人都在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只是不知道稍加时日之后能否发芽。只有陆水偷偷看向旁边的队长,好奇怪哦,他为什么右心口有心跳声?
“四水?四水?”水泊雨的声音打断了陆水的回忆,“我手机呢?”
“哦,给你。”陆水把手机还给他,“不能再花钱了。”
“我知道,因为我穷了。”水泊雨笑了笑,拿过手机之后去角落里打了电话,没几分钟又回来了,“走吧。”
陆水点点头,赶紧带着他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娃娃机训练营。
学校里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门,陆水去运动员窗口取餐,水泊雨吃正常的套餐。吃饭的时候水泊雨也很安静,不去打扰陆水,饭后他们先是散步消食,消食完毕进入自由的训练,水泊雨有爸妈给的训练表,必须遵照流程去找金武教练,陆水则干脆去室内馆找变速游泳池。
变速运动前需要热身,陆水给哥哥发完信息就将手机放在了一边。变速器加速到9级档位,陆水进入了自己的自由时间门。思绪随水而动,陆水在水流中“翻飞”,时不时停下来吸一口气,等待下一波的冲击力。
别人做这个训练或许会累,但是陆水不会,借此机会还可以放松肌肉。当他在水里时还有类似冥想的行为,认真地计划接下来的每一步,静下心,想想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困境。
难度系数目前还没定,可按照教练的意思,这次比赛的系数可能不会冲顶。陆水也知道自己从前的零双人跳比赛经验会成为下场比赛的采访焦点,更多的摄像机会对准自己。新人的每个优点都会被看到,但缺点也会被放大。成功了就是新起之秀,不成功就是能力还不足硬要顶上。
所以他的路只有一条,就是每一组动作都要做到“完成”之上,趋近于“完美”,才能在困难系数稍低的情况下超分夺胜。他从不担心顾风的状态,队长从来没崩过,他永远是自己的对标人物。
不知不觉间门,第1组训练时间门结束,加速器开始自动调档减速,陆水也缓慢地扒住池壁,用手边的干毛巾擦擦手后去拿手机,双腿还在水里。
打开手机之后他习惯性地先看朋友圈,哥哥今天有更新。
我一个人的哥哥:[训练结束,今天没跳过210,难受。]
配图是陈双躺在墨绿色的跳高软垫上,穿着首体的跳高比赛背心。他的手臂自然摊开,另外一个人枕着。
屈南。陆水笑容消失,但必须给哥哥点赞,留言:[爱哥哥,让他起开。]
再看看别人的……陆水以前不爱看这些,但是随着生活的改变他增加了这项社交活动,打开心门,去看看别人的故事。张钊发的是训练哈士奇的照片,就是那只吓到自己的凯撒。于是陆水没有点赞。
结果再往下翻,张钊的对象苏晓原也发了同样的照片,显然两个人正在一起。陆水给他点了赞。
童嘉在想爸爸,林鹿在臭美买发胶,潘歌在打扫宿舍。再往下翻翻,就是陶文昌了。
厉害的直男:[这帮小情侣,一个个的,累死昌哥了。]
陆水思索过后,给他点了一个赞,好在他不在北体院,否则他一定戳穿自己的暗恋。仔细想来,自己和昌哥算是比较熟悉,实施除掉生父的大计划之前,陆水曾经认真考虑过将哥哥之后的生活托付给他。因为经过一段时间门的观察,陆水认可了陶文昌的智商,并且确定他真的是一个直男。
审批完朋友圈,陆水开始处理群信息,这才发现班级群和年级群都快炸了。
“炸了”这个词也是他新学到的,用来形容新消息很多,有大事发生。
怎么回事?陆水将毛巾搭在头顶,左手拿着手机,右手的食指在屏幕上逐渐上滑。一开始滑动的速度很快,他只是急于速读,不想错过重要的比赛信息或者训练提醒,但是随着时间门推移,他手指的速度慢下来,从1秒钟好几次变成了1秒1次,再持续减慢,变成了好几秒1次。
每个字,每个符号,a队和b队小群里的一切信息都变成了一种强刺激,钉进了陆水的眼睛里。
最后手指不动了,屏幕定格,水滴从保护膜滑过,剩下一个湿淋淋的指印。
汪在晨:[反正当我们赶到的时候,刘波正在剧烈地咳嗽。]
童嘉:[队长!队长!(尖叫)(快乐打滚)(变成彩虹小肉虫)(健康地爬行)]
张清:[可是也太危险了吧,要不要去看看林队医?]
水泊雨:[我体能训练完了,发生什么事了?]
林鹿:[刚刚那张队长擦鼻血的照片还挺有战损那味儿的,我下次也试试。]
潘歌:[省省吧你,你那床铺就挺战损的,赶紧回来给我收拾!]
照片还在群里,陆水定睛在那上面。顾风显然全身湿透,上身赤裸,下半身穿着黑色的长裤。水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外衣,将他的皮肤裹出一层透明薄膜的质感,湿透的长裤也紧紧贴合着他的双腿,人还坐在池边。
同班的女生正给他递纸巾,顾风的一只手伸向纸巾,一只手擦着人中上的血迹。他低着头,眼皮低垂。
刘波躺在他的旁边,像是一条案板上的鱼。
“咳。”顾风的声音打破了训练馆的宁静。
周围还有同班女生在训练,最明显的动静就是水流加速器冰冷的机械声。顾风从门口走到陆水的训练位置一共花了半分钟,陆水就看了他半分钟。
“练完了?”顾风先去看他的加速器,顺手又降低了两个档位。
陆水沉默地看着他,从他的鼻子看到了嘴唇,最后定格在人中上面。
“今晚你其实可以不练这么多。”顾风放下包,拿出一本训练计划,然后开始给陆水的完成项目打钩,“训练一旦超量就会消耗肌肉,这点你要注意。”
说完,顾风打好最后一个对钩,抬头直接对上了陆水的视线。
“干什么?”顾风问。
陆水的脸色瞬间门垮下去。“你骗人。“我骗什么了?”顾风不解。
“你说信件不重要,是人类在物品上附加了个人的感情才会变得重要,最重要的是人。”陆水急匆匆地说。
“哦……这个啊。”顾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一张……
淡蓝色的a4纸。
里面夹着一张白色的a4。
“这个我找刘波要回来了。”顾风将它塞进陆水的包里,压在他的书本下面,再系上拉锁,“但是纸被他们弄皱了,你晚上回去记得看。”
陆水的表情更不怎么样了。“你给我过来。”
“干什么?”顾风问,动身之前先往后看看,确定没有人注意这边才迈步。
陆水的腰线以下还在水里,感觉他的这个动作非常眼熟。以前屈南在家里准备进厨房找哥哥之前,就这样。只不过当时屈南回头找的人是自己,确定自己没注意他们。
然后屈南就会偷偷溜进去,抱紧哥哥。
所以顾风过来是准备抱紧自己。
陆水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队长打算先抱一下还是先解释呢?他看着他的手臂,想象着拥抱的温度。屈南的姿势顾风会用吗?还是说,自己以一个“看过现场直播”的过来人身份,指导他一下?
“你这样会着凉吧?”想不到顾风到面前先说。
陆水满带疑惑,几秒的疑惑之后问:“你为什么去找刘波了?”
顾风说:“去要我的表白信。”
“为什么啊?”陆水狠狠地瞪过去。
“不想让你失落。”顾风却说。
陆水所有的思路忽然中断。
“不想输给淡蓝色的信封。”顾风又说。
陆水狠狠地憋了一口气。
“但是我不知道信封在哪买的。”顾风笑了,“刚才去学生会偷了一张彩色a4,不小心打翻了货架,还被凤胜男发现了。”
陆水憋不住气了,也瞪不过去了。
“她说让我明天买一包彩色纸赔偿学生会的损失,这笔钱我打算让顾云出。”顾风说,“我现在也很想抱你,但是我怕抱完你之后会再想干点别的,思考之后我决定忍住。”
“忍?”陆水问。
顾风想了想:“正在忍。”
陆水看都不看他了,头垂得低低的。他的训练位置很靠里面,外人的角度看过来只能看到顾风的背影。水还继续流动着,陆水又体验到被呛到的感觉了,呼吸困难,想要大口喘气。
等到他抬起头,借着位置死角的掩护,他两只手臂撑住池壁,抬起上身,嘴唇轻轻地贴了下顾风的人中位置。
转瞬之间门,耳边的动静全部消失,顾风像是故意低了下头,将轻轻的贴变成了紧紧的贴。接触之间门,一个冰凉,一个温热,一个干燥,一个湿润。他们同样睁着眼。
下一秒陆水重新钻入水池,变成了最活跃的一条鱼。他在水流的作用下被冲到池子的最底端,又轻巧地蹬着池壁,轻盈地冲到了最顶端,在池子里漂上漂下,所有人类的语言都不能形容他的雀跃。顾风将两条手臂交叉地搭在池沿上,笑着看着他游来游去,不断靠近,又忽地远离。
不一会儿,陆水又一次游近,悄悄地探出头。顾风低着头看他。“你别过来了,我还在忍。”
“我还没有答应你。”陆水说完又沉下去,在水里吐出了很多个泡泡。
无数的气泡生成,陆水迫不及待地希望晚训早点结束,但还是延长了自己的训练时间门,等所有人离开更衣间门才进去。他给自己留出时间门和心情看表白信,来不及洗澡就打开了它。
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陆水深吸了一口气。
[陆水,我喜欢你。
是字面意义上的喜欢,并且没有开玩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是拿着信再来问我,我可以当面和你说。
到现在我还在恍然,事发突然,无从探究。但是我决定不去探究它的原因,追究起来太过早远。一直以来,我把这份喜欢当成了理所应当的陪伴,我不喜欢你和别人去跳男双,因为在我心里,我默认和你搭档的人选只有自己。我也不喜欢你没经过训练就挑战高难度,因为我无法承受你遭遇跳水意外的可能性。
抱歉,我可能太过唐突,语无伦次,因为我今天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友情,之前我误解了自己对你的感情,本人再次道歉。
有人问我,我是怎么做到事业与爱情双耽误的,之前我做得不好,但是我希望今后的训练和生活中我能做到双不耽误,在不断进取中摸索,在不断实践中总结。虽然我是一个恋爱新人,但是请你相信,我学习的速度很快。
附赠年底训练计划书一份,等你想要的时候来找我要,提前预祝你我在比赛中分数优异,实现我们的金牌零突破。
顾风亲笔。]
这什么啊?写得像训练大纲一样,又正式又古板。陆水将信认真叠好,但是又好喜欢这份正式和古板,回宿舍就去要计划书,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去洗衣房。
脸上余热未退,陆水去找自己的衣橱,通往衣柜的几步当中又看到了一样眼熟的物品,仍旧是夹在柜门的缝隙当中。但是这次没有淡蓝色的信封了,而是一张随随便便的纸。陆水打开它阅读,第1行字就让他惊讶万分。
[陆水你好,我是顾风。]
什么东西啊,这是模仿了顾风的字迹。陆水又不傻,它模仿得非常像,判断下来应该是用薄纸描字。乍一眼看过去可以浑水摸鱼,足以以假乱真。
[原谅我太过唐突,今晚想和你见一面,跳水馆10点半。不是玩笑,我等你,顾风亲笔。]
写得很少,就这么两句话,而且显然其中大部分字都是描字。描的字就逼真,没描到的字就略显草率,陆水不用细想就知道这肯定是刘波他们的计谋,没想到他们还没死心。
怎么可能死心,今天被队长当场打脸,颜面尽失,他们肯定还想着出出气再离开北体院。
陆水将假信收好,决定亲自去一去这个陷阱。
跳水馆晚上大概在10点半左右关门,但是往往不能准时关上,因为总有学生训练。今天也不例外,眼瞧着马上到时间门了,大灯都已经关上,可是还有学生往里走。
“诶!别进了!马上就锁门了!”校工朝着他们喊。
刘波只是招了招手,那么长时间门的憋气他的嗓子都出血了,说话很疼。他旁边的兄弟赶紧和校工说:“我们是落了东西,拿完就走。”
“那大门先锁上了啊!”校工指了指偏门,“偏门的挂锁放在门口了,你们出去之前记得挂上!”
“谢谢嘞!”刘波说,说完又干咳了两声。
跳水馆只剩下一排小灯,池水也像是沉睡了,刘波看向门口,将一排小灯关上,又带着几个人坐进最角落的休息椅上。
“妈的,你们这招能把那小子骗来吗?”他问。
“试试吧。”其中一个人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纯有作恶的成分,“那封信我们昨天可是描出来的,我们都快分不出来了!”
“别提了,要不是你们说留个证据,我都想把信扔了。”另外一个摸了摸胳膊,“真他妈受不了。”
“真看不出来啊,顾风竟然能写那种东西。”刘波说着说着笑了出来,“不过这事……你们说他俩怎么弄的啊?”
“还他妈能怎么弄,要不然你试试?你们说,顾风和陆水都是gay,在他们在队里岂不是吃海底捞了,身边都是男的。”左边的人碰了碰刘波的胳膊,正笑得起劲,忽然正门方向有动静,好像是脚步声,一行人看过去,只见偏门处出现了一个人影,稍稍分辨就能看出是陆水。
这实在是意外之喜,谁也没想到陆水还真来了。
陆水故意重重地关上侧门,制造出声音,关门之后将手里的u型挂锁拴在了偏门的扶手和正门的把手当中,他试着推了推,已经打不开了。
现在的跳水馆没灯,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俨然变成了虎鲸的巡游地,成为了他的地盘。
“顾风?”他边往前走边试着叫了一声,先把人叫出来再说。黑暗环境中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为了安全起见,他要知道对方的位置。只要他们出声就能被锁定,更何况现身。
周围并没有人说话。
脚步声回荡在立柱高空上,仿佛是绕着正上方的连廊又飘落回来。陆水继续往前走,只有他脚步声最为清晰。墙壁上是透射的水波纹,灯光将他的侧身染上了一层蓝色。
陆水屏住呼吸,开始寻找自己的猎物。
“队长?你在吗?”陆水伪装成一条落单的虎鲸,在无人的海域寻找同类,“队长?”
安静仍旧环绕着他,地面上只有他的影子。陆水看向池水,眼前有零零散散的絮状漂浮物,他干脆走到池边酝酿情绪,像是自言自语:“奇怪,人呢……”
说完他闭上双眼,除掉了视线的干扰,而是改为用心聆听。跳水馆的地面都做过防滑特殊处理,走起来无法悄无声息,轻微的呼吸声在如此宁静的氛围里无所遁形。
等到陆水睁开眼睛,他的身体已经先思维一步作出了反应,转身时膝盖弹踢到身后那个人的胯部,膝盖骨和胯骨相撞,两个人都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陆水的手扣在他锁骨的凹陷里,深深地往下按压,小臂肌肉绷紧,和他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
强烈的疼痛让面前的人忍不住下蹲,陆水不留余地,转手再卡住他的胸锁乳突肌部位,身体重心左移,右腿微用力,一把将人拽进了池里。
在池水旁,陆水面无表情地将他按下去,然后再转身对付另外一个。
宿舍楼里,顾风连续给陆水打了3个电话,可是都没有人接听。他抱着陆水的脏衣服去洗衣房,能机洗的就扔进洗衣机,不能机洗的就扔进盆里,然后选择亲肤的洗衣液进行手洗。
“奇怪,你们看见四水了么?”顾风一边洗,一边问水泊雨,两只手上都是泡沫。深色的分开,白色的先冲水,顾风将泡沫冲干净之后又拿起手机,实在想不通人去哪里了。
“他是不是还在训练馆啊?”水泊雨正洗玩偶,“我在体能馆,没陪他一起回来。”
“有可能。”顾风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无人接听,于是收好手机,随意地在队服上擦了擦手,“我去找。”
水泊雨点了点头,看向了顾风的盆,不知道里面在洗什么,上面有一只小水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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