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卉:“他现在傀儡一个,拿什么跟皇后斗。”
他扭头望向窗外灰蒙蒙地天,外面还飘着毛毛细雨,阴阴沉沉的。
常文宣:“要是傀儡不受控制,你猜她会不会找下一个。”
秋卉挑眉,“你有下一个人选?”
常文宣:“那倒没有。”
小二端着餐盘过来,把她之前点的一一上菜,香气扑鼻,引得秋卉胃口大开。
再瞧一眼常文宣的脸色,不像是没想好的样子,心想可能小二来了,避嫌。
常文宣看着秋卉食欲大开的样子,问道:“在家里吃的不好吗?”
她摇摇头,“哪能啊,承常二郎的福,看不出来我腰身都粗了一圈么。”
常文宣不着痕迹扫了眼她吃得圆滚的腮帮子,笑道:“看不出来,本就应该多吃点。”
秋卉撇了撇嘴:“你可真会忽悠人,等以后你媳妇定时被你哄骗过去的。”
常文宣听即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边人连连观看,不过吃饭说笑并不稀奇,很快便没人注意这边。
常文宣:“那你家夫君定是会被你这木头脑袋给气走的。”
秋卉不悦道:“说谁木头呢。”顿了顿,叹了口气,提起酒杯作势碰杯,“扯远了,来,走一个。”
常文宣脸上闪过一丝讶异,转瞬即逝,“看不出来我们秋老板还会喝酒。”话虽如此,还是捏起酒杯与她碰了一下。
秋卉一饮而尽,辣酒滚过喉咙,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直呼“爽”。
不一会她的脸上便布满红晕,但她热情丝毫不减,兴致盎然。
她虽满脸通红,意识却清醒的很,不见醉的模样。
秋卉吃着菜,喝着酒,他都耐心都陪着,说什么话接什么茬。
秋卉忽地安静下来,许是吃饱了,喝足了,呆坐在椅子瞪着常文宣动也不动。
常文宣被看得不自在,正准备把她送回去时。
秋卉忽然道:“秋棠又要害我。”
常文宣的动作一顿,“什么?”近来秋棠安静的很,未见什么动作,何来害人一说。
他看了她一眼,不像是胡诌,居然还不消停,看来需要好好教训一番了。
秋卉没接话,自顾自的道:“出生被调换又不是我的错,怎的回回都要来害我呢,明明我也很无辜。”
她说这话时就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脸上无悲无喜,甚至眼神空洞。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话有两层含义,正当他想要安慰时,听见秋卉又道。
“那个古丽好漂亮,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看的异域美人了,过不了多久这个美女又会跑太子那边去,为什么美女都在吊在一棵歪脖树上。”
他轻笑了一声,看来还是喝醉了,前世他可不记得古丽跟了太子,只记得被皇上收入后宫,当个小妃嫔。
秋卉:“你也是,秋棠那样磨磨唧唧,吊你胃口的人喜欢她干什么,看你也是闲的。”她盯着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是要把人盯穿。
常文宣很是无辜:“我没有。”
秋卉才不信,扭头不看他瞧向窗外,托着腮不理他。
常文宣觉得还是先回去的好,在这发酒疯可不体面。
把她连拖带拽带出酒楼。
全程秋卉安静的出奇,任他摆弄,人在眼前,呆愣的模样也不知魂跑哪去神游了,比平时也可爱许多。
他把她拖上马车,目光涣散,一直在被周围的事物吸引注意,马车晃悠启程,她都要伸着脖子好奇瞧着。
他把她拉回来,让她好好坐着,“要是困了,就靠在车壁眯一会,头晕不晕。”
秋卉歪头看他,不叫不吭,像是没听到一般,撩开车联向外探去。
这会雨下大了,马车又在走,飘过的雨水糊了她一脸,也不知是不是清醒一些,抹了把脸,缩回来。
寂静的车厢让他想到第一次与她坐在同一辆马车里的情景,也是这般,只是心态互换,换他有些紧张。
秋卉率先打破平静,没头没脑说了句:“我不喜欢下雨。”
常文宣感兴趣道:“为何?”
秋卉皱了皱眉,神色不耐,“太湿了。”
常文宣点头,“确实。”
结果秋卉却反驳:“你骗人,你很喜欢雨。”
这话带着小孩子气,平日里的她可不会这种语气讲话,显然还是醉的。
他以前确实很喜欢雨,特别是遇见秋棠的第一面,那天是第一场春雨,万物生机,也代表着他爱的萌芽,秋棠的与众不同就像春日尽情绽放的春花,天姿国色。
以前他可能会一辈子忘不了那个画面,但如今想来已经非常模糊了,如若不是秋卉提起,他可能永远也不会想起。
常文宣耐心解释:“是啊,以前很喜欢,但是我死在冬日的雨夜,太冷了,便不喜欢了。”
她听完道:“骗你的,我喜欢下雨,湿是湿了点,但这并不妨碍我喜欢它。”
常文宣笑笑,包容她的反复无常:“那我也喜欢。”
她非常赞同点头,但是又想到什么,神色黯然,“世间男女众多,为何偏偏所有人都盯着男女主呢。”
他知晓她又在胡言乱语,虽听不懂她说的男女主是什么意思,但隐隐约约感觉到,她说的是秋棠和司徒渊,前世还未察觉,但这一世细细想来,发现大多数男女都向这两人靠拢,并心生艳羡,连他都在内,如今再一听她的话,只觉得细思极恐,浑身发寒。
男女主?难道他们只是话本里的故事吗?不过秋卉这时的脑袋不清醒,也有可能是真假参半,瞎编胡诌的
依旧顺着她的话茬接道:“那你呢。”
她怔住了,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皱眉思索了半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可能觉得问不出什么,转口问:“那我呢?”
秋卉:“你?你是谁?”
常文宣笑道:“常文宣,大钺国常丞相次子。”
秋卉了然:“哦,那个喜欢女主的可怜鬼。”
常文宣越来越有兴致,虽然他前世确实是个蠢人,但发现喝醉的她总能说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话来,遂紧跟其问。
“为什么叫可怜鬼,明明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秋卉摇头一脸高深莫测,“这你就不懂了,一个舔狗工具人能有什么选择。”
常文宣满头问号,这是什么词?
想追问又怕问东问西什么都要解释她会烦。
趁着她头脑不清醒,想试着问问看能不能问出其他。
“你有喜欢的人吗?”说出这话时自己都未曾察觉自己的声音几乎在颤抖,心被高高提起。
这话一出就把秋卉问懵了,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他心道不妙,恐要问生气了。
谁知她单手捂着口鼻,‘噗嗤’一声打出个喷嚏。
而后甩甩头,眸色清明了些许,脸上的红晕也消退了些,看着常文宣有些愣。
“你刚才说什么?”
常文宣:“没什么,你喝醉了,正把你送回去。”心情顿感失落,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完全被秋卉拿捏,不由自主。
她点点头,小声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随后便是无边的沉默,气氛逐渐尴尬,显得常文宣有些坐立难安。
而对面的秋卉却一脸平静毫不在意。
“常文宣。”她忽然叫道。这时的她意识已经找回了些,也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在。”他连忙应道。
她吸了一口气,话在嘴边打转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里没由来的难过,可能是酒精作祟,把失落情绪放大,她从未像今日这样放松心情,甚至喝醉,只觉得格外不真实,想做了一场清醒梦。
也导致她想问问眼前的人,如若原来的秋卉回来了,他会记得曾有个同名同姓的秋卉曾经来过,会不会为她的离开而伤心。
这些话问得有些为时过早,他们的情谊还未到可以敞开心扉共斥遭遇的程度。
可是除了他,没人知道他来过,现代社会的她已经死了,回不去了,原秋卉也不知去哪了,会不会回来不得而知。
有可能随时拿走属于她的身体,她本就鸠占鹊巢,享受这原秋卉的一切,靠着她的人际关系来询问会不会记得她。
常文宣一直等着她的下文,但只叫了一声他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他试探着问:“可是肚子不舒服?”
她摇摇头,把负面情绪压了下去,“没事。”
话音落下没多久,马车便慢慢停了下来,车夫撩帘告知到了。
常文宣想跟着一起下车却被秋卉拒绝。
“今日多谢款待,回头请回你,外面雨大,淋湿可就不好了。”
说完便独自下了车。
青梅提前回来,一直在门口等着,见秋卉下车连忙撑伞过去。
她站在伞下回头看了眼,常文宣也正探头往她。
她挥挥手,让他回去,随即便被青梅扶着回去。
常文宣深深注视着她的背影,直至进屋关门才收回目光。
车夫问去哪里。
常文宣:“回丞相府。”
青梅闻到酒气,赶忙让文喜去做醒酒汤。
秋卉一回来便感觉自己累极了,明明没做什么,脑子却一片浆糊,思考不得,浑身像泄了气的气球,摊在床上便沉入梦乡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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