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方形的餐桌上铺着蕾丝边的桌布,
散发着馥郁香气的烛台照得人们的表情变幻莫测,
冰冷的银质餐具无意中展露主人家保持奢侈习惯的能力,
虚伪的笑容和绕来绕去的话语为了自己的私欲,
莱卡米埃夫人长袖善舞,
与比她大二十七岁的丈夫配合地天衣无缝,
虽然现在国会是代表底层阶级,
但是往往他们内心对于上流社会也有一种向往,
此时吉伦特派的人已经被美酒和莱卡米埃夫人刻意的奉承话迷惑得快找不到北,
近期的举动和迷辛悉数托盘交代,
要不是最后酒量不行,口齿不清地被佣人搀扶离开,
估计祖上的老底都要被自己扒个干净了。
宴会已接近尾声,
卡拉瓦多西在主人公的致辞下也喝了几杯酒,
他并不喜欢喝酒,总觉得摄入过度酒精会让理智的人变形,
餐桌上的人有的已经去了起居室抽烟聊天,
家主和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也打算退席,
跟剩下的poix贵族成员打过招呼后,
他向着二楼自己的卧房走去。
穿过长长的走廊,
窗户外的月光撒下斑驳的暗影,
墙上油灯里的火苗不时地跳动,
仿佛要舔上玻璃罩,
左手边的主卧房快到眼前,
不知为何,带着雕花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隙,
里面透出的暖黄色的光芒带着温柔娇媚,
少年对于即将要发生的秘辛不感兴趣,
交际花夫人约了谁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加快脚步但又不出声地打算迅速从门前经过,
走过的一瞬间鼻子突然闻到有点怪异的气味,
还带着点熟悉的感觉。
他走了没几步,突然觉得感官格外敏锐了起来,
脚步也变得虚浮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
突然听见一声自己梦寐以求的呼唤,“卡瓦利,”
卡拉瓦多西猛地转过身去,
“姐姐。”
日思夜想的少女笑颜如画地站在门口,
一只手还搭在门框上,
“卡瓦利,想我了吗?”
“姐姐……”少年忍不住走到托斯卡的面前,
但他又不敢相信,
“你快进来呀,外面不好说话。”
门“哐”地关上了,一楼的走廊诡异地安静,
起居室里男人们的交谈声像是在水底响起,
与卧房隔着两重世界。
少女赤着脚拉着卡瓦利坐到贵妃榻上,
拿起淡黄色的编织毯盖在两人身上,
柔媚地靠在少年的肩膀上,
“卡瓦利,你怎么不抱我啊?”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少年攒紧了手心。
“这是惊喜呀,亲爱的,明天再告诉你,
为什么你不像往常那样热情地吻我抱我呢?”
少女把脸凑上前去,
眼看着就要碰到卡拉瓦多西的嘴唇了。
“啊!”
少女的手腕被匕首割伤,
“你干什么!”
卡拉瓦多西不发一言,
接着又迅速地在少女的脚踝处动手,
确保手脚筋被挑断后,
他迅速转身打算离去。
“等下。。。”身后的声音发问,“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的姐姐身上的味道才没你那么臭。”
卡拉瓦多西毫不留情地出言讽刺,
“你!”莱卡米埃夫人被说到痛处,
气得说不出话。
“哼。”卡拉瓦多西嘴角一勾,
鬼魅般地离开了房间。
“上帝啊,你这是怎么了?”
回房后的家主发现少年的掌心和大腿都是血痕,
“她点了迷药。”卡拉瓦多西哑着嗓子说,
要不是接触过罂粟的种植物,
恐怕之前他也不会在闻到那有点熟悉的味道后先存了疑心,
还有托斯卡和他之间的相处方式是不一样的,
无论多久没见他都不会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下去碰触她。
“卑鄙!以前听说他们家的事我还以为是外面人嫉妒的流言,
下三滥,刚动我们家的人。”
家主气得脸通红,酒意也全部散去,
“卡瓦利,现在夜深我们也不好做什么,
明天一早就离开,
还好你把持住了,不然现在我们可就成了把柄。”
“呵,逃走的那位佣人看来说了不少我们家的事。”
“你的伤口必须处理了。”
家主用自己携带的医疗物品给无力躺在床上的少年清理和简单包扎,
“好了,不要再勉强跟我说话了,
快睡吧,我的好孩子。”
男人宽厚的大掌摸了摸卡拉瓦多西的头发,
脸色苍白的少年心弦一松,沉沉睡去,
那黑沉无际的幽暗世界此刻就是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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