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赵芸嫣不仅被禁足,就连月俸也被扣掉了。每到用膳时分,孙嬷嬷都会来监看她,强迫她吃下足量的食物。
“人死不能复生。”孙嬷嬷安慰她:“赵姑娘还是往前看吧,最起码应该讨得殿下的欢心是不是?”
赵芸嫣点头,她举著吃下一口酥烂的樱桃肉,又喝了一小碗温热的红枣莲子羹。孙嬷嬷对她说她现在太瘦了,再丰盈几分才会让江以衎喜欢。
晚上的时候,孙嬷嬷会带淳安来和她说会儿话。不过很快便切入正题,拿出一本春宫图册挨个教她不同的伺候法子。
赵芸嫣的脸颊唰地飞起一抹酡红,淳安从椅子上弹起来,捂着眼睛跑掉了,“芸嫣你慢慢学啊,我先回去了!”
图册是宫廷御制的,上面的画面极其精美。孙嬷嬷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泰然自若地给赵芸嫣讲解,对她说:
“你把殿下伺候好了,殿下自然就消气了。别害羞,府里的姬妾不都是这样吗?”
赵芸嫣忸怩地嗯了一声,以前做这种事都是江以衎主导,她好像真的没有用心服侍他。
“讨得殿下的欢心,以后有机会为殿下诞下一儿半女的,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就有了。”
孙嬷嬷谆谆善诱,她觉得赵芸嫣是个可爱的姑娘,又心疼她无依无靠,对她的耐心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教导赵芸嫣的过程也很顺心,她虽腼腆,但非常认真地学着。孙嬷嬷看得出来,这姑娘很喜欢殿下。
影影绰绰的草木间,流萤熠熠地发着光。赵芸嫣用心学了好些时日,她的禁足令仍没被解开,但孙嬷嬷说过两日会帮她一把,把她送到江以衎的房间去。
云翳蔽日,烁玉流金。江以衎亥时才回府,乌孙国派来给皇帝贺寿的使臣快到长安了,皇帝指了他去安排迎接。
带队的是乌孙王子戎骄糜,他抱着求一名公主和亲的任务出使大魏。
江以衎对乌孙人没有一点好感,但他准备亲自送公主前往西域和亲,是时候和蛮族的人算算那笔给他种噬心蛊的账了。
踢开房门,凌厉的眼风一扫,江以衎看见赵芸嫣站在房里温婉娇俏地候着他。
她描了妆,白皙的额头点了梅花钿。眉眼含情,艳若桃李,妩媚得像晶莹剔透的月光杯中轻晃的潋潋新酒。
赵芸嫣紧张得指尖发抖,她拢了拢披风,小步去把门关上。然后站在江以衎面前,白皙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红霞的颜色,慢慢脱下了披风。
珍珠流苏编成的小衣堪堪遮住肚脐,纤细的腰肢白得晃眼。裙子是花瓣形状的四片,走路时修长笔直的大腿隐约可见。
“殿、殿下,奴婢知错了,您就原谅奴婢吧。”赵芸嫣压下羞耻心,红唇一张一合,乞求他的原谅。
她虽羞怯,但这次机会是孙嬷嬷给她的,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硬着头皮也要做好。
江以衎眼底晦暗,她那张莹润的小脸就在眼前,眉目波光流动之间娇媚无比。穿着这样的衣服用这样眼神看他,浑身还带着香味,摆明了是想要勾引他。
“谁解了你的禁足?”
他的语气寒森森的,赵芸嫣窥向他,她厚重的睫毛扑扇着,回忆着春宫图册上的方法,柔荑拉起他粗粝带薄茧的大掌,放在了她的腰窝处。
“殿下,奴婢不会再擅自离府了,奴婢也不会再说让别人伺候您的话了,您就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赵芸嫣亮晶晶的眼睛噙着水光,恳求着向江以衎认错。她像一只卑下无助的小兽,想扑到他怀中求原谅。
但江以衎没有动作,他甚至抽走了被赵芸嫣牵住的手。以色侍人这种下贱粗鄙的手段,真以为他看得上么?
她还说什么“奴婢不会再说让别人伺候您的话了”,显得他很想她来伺候似的。
风华俊朗的年轻男子绕开她走了,赵芸嫣茫然无措地转身,怔愣片刻,马上跟上前去。
他没有让她滚,她还可以再试试。
雪白的珍珠流苏摇晃着来到眼前,江以衎正在解衽带,对上赵芸嫣讨好的清甜笑靥,问:“你还在这儿做什么?”
“让奴婢来服侍殿下吧。”赵芸嫣的贝齿咬着唇,小手探上江以衎掐金满绣的衽带,她真的很想和他和好。
江以衎一言不发地看着赵芸嫣把他的衽带解开了,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仰起,开始颤颤巍巍地帮他脱锦袍。
胆子还挺大。江以衎由她动作,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赵芸嫣把他脱得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中衣,他鲜少穿这样浅色的衣服,更衬得眉眼出众,贵气天成,给他疏离清隽的面容蕴藉了一层华光。
江以衎垂眸,视线落在她珍珠小衣笼罩着的那两朵绵软的起伏上,眼底的幽深之色浓烈起来。
现在就要把全部都脱掉吗?赵芸嫣沉思,忽然想到以前是江以衎从净室出来后才开始的,于是恍然道:
“殿下,浴池里已经放好温水了。”是让他先去沐浴的意思。
还学会欲擒故纵了,江以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赵芸嫣被他看得心尖发毛,犹疑着问:“殿下,奴婢、奴婢伺候您沐浴?”
孙嬷嬷说江以衎年轻气盛,最好什么事都哄着他来。他要是想试试新花样,就顺从地主动地接受。
赵芸嫣这次猜对了江以衎的意思。温热的池子里,她的花瓣裙子飘在水面上,天鹅颈仰出漂亮的弧度,软玉似的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小声在他耳边啜泣。
江以衎揽住她下滑的身形,抱着她往他自己身上提了一下。
他一串串扯掉流苏珍珠,少女比珍珠还润白光泽的皮肤露出来。只要他用粗粝指腹随意捻磨,就会留下斑驳的红痕。
“你要是敢跑,我会把你抓回来,腿打断关在屋子里,这辈子都别想出去,听见没。”
饶是动情的时候,江以衎的音色依然清冷,只是声线喑哑,优美利落的肌肉线条紧绷,凤眸微微上挑,眼尾勾着春色。
浮着珍珠的水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有时扑腾出水花,经久不息。
赵芸嫣骨头都快散架了,她断断续续地出声求饶,却换来江以衎淡淡的嘲弄:“这不是你今晚想要的么?”
怀中的女子轻咛一声,池中水有些凉了,江以衎抱起她往岸上走。二人身上往下滴着水珠,地面被打湿了。
江以衎乐得折腾她,他每天入夜前吃一粒药,便能将心悸和灼热压过一晚,不做些欢好的事,便浪费了安然寂静的漫漫长夜。
他扶住她的背停了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心口,取血的地方还留着浅色的疤痕,映在白玉肌肤上很是碍眼。
“你还疼么?”他修长优美的手指轻抚了一下疤痕处。
赵芸嫣眼前蒙了一层水汽,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连连摇头:“早就不疼了。”
她乖得像只小兔子,江以衎眸光柔和了许多,唇角微翘,抱着她来到旁边的小塌上继续。
夏夜炙热,灼烫的气息将赵芸嫣裹得密不透风。她把小脑袋搁在江以衎宽阔的肩膀上省力,情迷意乱,晕晕乎乎地告白:
“芸嫣喜欢殿下,芸嫣不会跑的……”
江以衎的动作凝滞,他把赵芸嫣的小脸掰过来和他面对面,深邃的黑眸微微闪动,似是不经意地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赵芸嫣神智清明了几分,她雪腮晕红,杏眸璨璨,被他滚烫的目光定定地看着,羞赧地小声开口:
“奴婢喜欢殿下,奴婢的亲人全都不在了,奴婢只有殿下了……”
她的唇瓣突然被掳获,不像以往暴风骤雨似的索取,江以衎此番细致款款,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甜美的东西一样。
他卷着她的舌头纠缠,不得不说她变聪明了,很会勾人。方才短短几句话就扰乱了他的心绪,一些看不见的奇异的东西在悄无声息间增长。
江以衎把这一感受归结为——他对赵芸嫣这具温香软玉的身子的爱不释手。更何况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万事都顺从的感觉让他心情很好。
就像此刻赵芸嫣正在生涩地回应他一样,完完全全地掌控她的身心,总比强迫她有趣。
虽然他不介意用强迫的手段把她禁锢在身边。
气息越来越紊乱,温情脉脉的亲吻很快演变了侵略意味十足的掠夺。赵芸嫣被抱着走了一圈后再次回到锦塌上,她差点喘不过气来,身子软得像一滩水。
江以衎原谅她了,她悬了很久的心终于落地。想到刚才主动的告白,她面色还有点发燥,把脸埋在他颈窝不敢看他。
“害什么羞?”江以衎咬了一口她圆润莹白的肩膀,很满意地留下一个绯红的齿印。
“殿下……”赵芸嫣嘶了一声,在他怀里挪蹭了一下,无意识地撒了个娇。
水声渐息,二人的心跳越渐加速。在洪流来临前一瞬间,江以衎吻上赵芸嫣小巧可爱的耳垂,往她耳廓里吹气道:
“明天早上记得多喝一碗避子汤。”
今晚他还要,若是药量不够,赵芸嫣怀上就不好了。他讨厌小孩子。
赵芸嫣浑身酥麻地应下了,她以为结束了,却不想江以衎很快“卷土重来”。
欢愉好像没了尽头,赵芸嫣浑身酸软由他折腾,心想怪不得要她多喝一碗避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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