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沉舟过了半小时之后才慢吞吞地从房间里出来,裴尔雅紧张地问道:“怎么样?”
裴沉舟摸摸下巴,语重心长地说道:“道理呢,已经和他讲明白了。至于去不去,我们就得推他一把了。姐,小孩子年纪小,给他太多的自主权反而是不利于他以后的发展。”
裴沉舟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义正言辞,仿佛是一位操心外甥前途的可靠舅舅:“咱们现在逼他一把,以后他会感谢我们的。”
裴尔雅身体不是很好,生裴遇的时候伤了身体,不适合再怀孕,所以把这个唯一的宝贝当成眼珠子在疼。
后来她和他的生父离婚,她出去工作后没时间事事陪在他身边,裴遇总是一个人待在家里,慢慢不像以前那样粘自己。
孩子逐渐长大,裴尔雅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分依赖自己成为“妈宝男”,也不想把自己对于丈夫的期待转移到孩子身上,所以母子之间的关系总是亲厚而别扭的。
自己的弟弟作为一位男性,能站出来教导青春期的儿子,裴尔雅喜不自胜,甚至忽略了整件事情中不太对劲的地方。
“我等会让林秘书选一些名校过来,你们在中间挑几个喜欢的。小遇成绩还可以,我再找人写一下推荐信,进去应该没问题的,”裴沉舟看见裴尔雅眉心微蹙,安慰道,“家里的私人飞机小遇随便用,要是想买新的就挂我的帐,假期回国很方便的。”
裴尔雅脸上也带出了一丝笑意,她一扭头,佯装怒道:“这么大方,也不见给你姐买点东西,哼!”
裴沉舟咳了咳,淡定地说道:“等会让林秘书带你去买,把爱马仕搬空为止。”
裴尔雅捶了他一下,翻了个白眼,喜滋滋地进衣帽间换出门的衣服了。
裴沉舟下楼,坐到车上,他吩咐林秘书:“等会陪大小姐去逛街,刷我的卡。”
林秘书的身体一下子绷住了,他握紧了方向盘,公事公办地回答道:“等会集团还有会议,我可以带大小姐去商场。”
裴沉舟整了整衣襟,罕见地称呼了林助理的大名::“林舒阳,大小姐想要去逛街就陪她去逛街,会议可以延后,大小姐的事情不能拖拉,懂吗?”
林舒阳沉默不语,在裴沉舟的注视下才回答了个是。
裴沉舟见事情都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展,心情不错,他把林舒阳从驾驶座赶下来,并给他递了一张卡:“给你涨薪20w,给大小姐买点好东西,知道了吗?
”
裴沉舟知道林舒阳的脾气,没等他回答就一踩油门开出停车场,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给自己的发小拨电话:“喂,老秦,我得问你个事儿……”
……
自从医院一别之后,周好好已经快半个月没见到过裴先生了,在填志愿的时候,林秘书礼貌地递给她一个单子,上面全是沪市的名牌大学,并说这是裴先生的建议。
这确实没有她什么选择余地,蓓蓓的病情稳定下来,马上将转到沪市的医院里,就算裴先生不说,自己也会填沪市的学校。
其实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周好好安慰自己,在蓓蓓检查出白血病之后那段时间,她已经设想出最悲观的结果,她现在能上学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沪市的众多学校中,她选择了复旦大学金融专业,并不是不想学医了,她只是并不相信裴先生的喜欢会长久。
学医需要九年,学成之后的工资也并不算太高,要慢慢地熬,她带着生病的妹妹,并没有这么多时间让她浪费。
她睡在润园的大床上,寝具很高档舒适,她的睡眠却并不算很好,她整夜整夜地从噩梦中醒来,她沉溺于偷来的幸福中,并且夜夜恐惧于不属于她的东西会不会被偷走。
她在心中暗暗地祈祷:“起码,最起码能给蓓蓓治完病,他把我赶出去,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她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卑劣,并且不打算改悔。
录取通知书寄到了润园,闻蔷拿着通知书来来回回地翻了好几遍,她笑合不拢嘴:“好好小姐,恭喜恭喜,这么好的学校,真了不起。”
周好好却有些兴致缺缺,她看了一眼通知书,低声问道:“裴先生最近很忙吗?”
闻蔷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安慰周好好道:“少爷工作一直很忙的,天南地北地到处飞。而且总公司在沪市,等好好小姐到了沪市,遇见的机会自然就多了,别担心。”
周好好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继续盯着远方的群山发呆。
裴沉舟是深夜到润园的,这半个月忙地脚不沾地,终于把几件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了,听闻蔷说家里的小姑娘在想他,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订了一趟红眼航班就一个人赶了过来。
他身高腿长,一个人缩在廉价航空的经济仓里憋屈地不行,但平时无法忍受的事情放在现在也没什么感觉,好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站在心爱姑娘的门前,扯着花瓣纠结要不要敲门。
裴沉舟打开了密码锁,将西服外套脱了下来,他松了松领带,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一出是一出。
他一个人坐到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摸出了烟盒。
一阵下楼到声音突然响起,裴沉舟转身看见周好好披散着长发,白色的睡裙衬的她易碎而单薄,眼泪莹莹。
他刷地站起身,捏紧了烟盒,板起面孔。
周好好在楼梯下停住了脚步,像是在看对方是不是真的,还是仅仅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是幻象,也太真实了,她不想做这样的噩梦,周好好悲哀地想,然后跌跌撞撞地扑向了裴沉舟。
裴沉舟抱住了小姑娘,有些愣神,周好好靠在他的胸膛上,轻轻说了一声:“裴先生,你来了。”
裴沉舟呼吸沉重了几分,他打横抱住周好好,将她放在沙发上,他捡回因为奔跑而被甩掉的居家拖鞋套到周好好的脚上,捏了把脸蛋:“这么想你家先生?乖宝。”
周好好柔顺地任裴沉舟摆弄,清冷的月光撒在她身上,反射出令人炫目的一层光辉。
她的睡裙胸前是系带的,只要解开了蝴蝶结,前面就会露出来,她在下楼之前将系带扯松了几分,露出了点点春光。
周好好往旁边坐了坐,脸上微微泛红,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舔舔嘴唇。
裴沉舟解开领带,搂住周好好的大腿根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他从她的后背上慢慢摸下去,语气中带着诱骗:“怎么下来了,这么不乖,晚上偷偷熬夜玩手机,还是,”
他膝盖一顶,成功使周好好发出了一声闷哼,“想先生我了?”
周好好眼睛半眯着,馒头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着,好像是月光下白色的海浪。
她直起腰肢,将自己贴到了裴沉舟身上,双手拉住裴沉舟的右手,将他伸进了衣领里。
“我很想您,先生,”周好好轻轻地舒了一口气,仰着头看他,明智的将“的钱”隐去,声线微微颤抖,“您不要我了吗?”
裴沉舟一下子捏住了馒头,用一种很恐怖的力气,明天又要青了,周好好叹息,身体不住地战栗。
“别发搔,”裴沉舟威胁地拧了把樱桃,不满意小姑娘这幅样子,要不是他知道这半个月周好好除了去医院,就是呆在润园,他都要怀疑有人把她教成这样的,他眯了眯眼睛,“怎么了,和先生说说。”
周好好感觉到了那不可忽视的凸起,将头靠在裴沉舟的胸膛上,以防演技不过关被对方识破,她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小心翼翼:“沪市漂亮姑娘很多,比我漂亮的也有点是,先生是不是看着外面的姹紫嫣红,忘了回家的路呀。”
裴沉舟爆发出一阵笑声,他乐不可支地颠了颠在他胸上画圈圈的周好好,刮了刮她的鼻子:“家里有一个宝贝了,我摘别的花也得想想啊。”
周好好破涕为笑,拉起了繁复蕾丝叠成的裙摆:“那先生愿意看看这朵花吗?”
裴沉舟捏住了周好好的腰,解开了扣子。
……
一夜荒唐,周好好的睡眠很浅,她在半夜醒过来去洗漱间照了照自己,一双手印在了自己的腰上,青的吓人。
她打开水笼头,洗了把脸,用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勺子贴在自己的眼睛上,冻地自己一哆嗦。
周好好望着镜中的自己,头发散乱,眼睛微微红,嘴巴上带着咬痕,身上青青紫紫,浑身散发出一股媚态,她抿起嘴巴,想要像以前一样笑一笑,发现自己再也笑不出以前的样子了。
她只能垂下眼睛,将身上的牛奶和露水冲干净,梳好头发躺回裴沉舟的身侧。
她蜷缩着身体,背对着裴沉舟睡在床边上,裴沉舟睡的很熟,但似乎感觉到怀里好像空了,摸索了几下之后将周好好搂回怀里。
周好好任对方动作,等他抱紧之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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