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沫若蓦的从手机抬起头来,眸里充斥着疑惑:“哥?你知道这是貂蝉?那你知道我玩的谁吗?”

    张听宇直接把锅甩给自己,还有模有样的装作在回想:“看张听宇玩的,他告诉我的,你玩的这个……是不是叫……叫什么来着?你别告诉我,我马上就要想到了,叫、叫孙尚香吧。”

    意料之外,闫沫若没有计较,而是点了点头,颇有一副赞同的表情:“对,懂得劳逸结合了,不错不错,要不要我带你玩?”

    张听宇见她这么说,萌生了要带闫商风打游戏的念头,他一向看中素质教育,想着怕带坏闫商风才没敢跟他提一起玩游戏的事,不过既然闫沫若都说了劳逸结合,那就多找点有趣的事跟闫商风玩玩吧。

    “不用不用,哥改天学了再跟你玩,不能坑妹妹你说是吧。”张听宇连忙拒绝,手机拿的不是闫商风的,而且还得问问闫商风什么决定,不能私自答应,他看闫沫若意识还不错,于是问道,“你现在什么段位?”

    闫沫若不以为然的答道:“王者二十颗星。”

    张听宇默默感慨,比高晴强,高晴每个赛季末才打上十颗星,期间没事还需要带带,五排开黑几局,这妹妹学习好游戏也打的好,不得不说悟性挺高啊。

    他朝闫沫若伸出大拇指称赞道:“厉害。”

    一局结束,闫沫若收了手机,碰了她哥哥一下,指了指房间:“我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啊。”

    张听宇点头,目送闫沫若回房。

    客厅灯一关,月光从阳台大片的映射在地上,他看着银白的柔光,到了后半夜才勉强睡着,为了防止闫沫若要他做饭,五点天刚亮时闹钟就响了。

    他一激灵,在第一时间爬起来关了闹钟,眉宇间透着浓浓的不耐烦。愣了有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洗漱,在楼下买了早餐,回家开门的同时,闫沫若也刚从房间出来。

    张听宇把带的豆浆油条放在桌上,对她嘱咐一番:“我买了饭,等会儿你记得吃,我先去上学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闫沫若看着哥哥走出去并关上门,都没来得及阻止,导致只留下一个声音逐渐消失:“唉!还没问你吃过没有呢……这么赶吗?”

    这次他难得起的早,但闫商风家距离学校有一段路程,搭车也二十分钟才到学校。

    好不容易见识到了教室里空无一人的景象,他忍不住感慨道:“原来起的早,看到的学校是这样的。”

    因为没事干,就从讲台上拿起座位表,把值日生写了上去,连带课表,还画了几个小涂鸦作为装饰,又帮着把凳子一并放了下来。

    忙了有一阵,班里陆陆续续进了人,客气的跟闫商风打了个招呼:“起怎么早啊?我们住校的都没你进班早。”

    “那可不是。”身为“闫商风”的张听宇看着成果满心欢喜,冲他嘚瑟般抬了抬下巴。

    他回到位置上,摸索着桌兜里能垫肚子的东西,掏出他最爱吃的芒果面包,还有一小盒酸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吃了起来。

    让周围同学看的满头问号,都疑惑着闫商风怎么坐宇哥位置上,还吃他的东西……甚至有了窃窃私语。

    吃饱喝足后,便想着趁这个时间再睡会儿,便趴在桌上倒头睡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呼吸困难到喉咙都没办法吞咽进口水,总觉得身上痒痒的,止不住的想挠,可难受的让他几乎无力,只能一手罩着头,勉强抓两下。

    他以为是发烧了才会这么难受,应该睡一觉就好了,可他越来越觉得有了窒息感,呼吸不上来,像是在水里一样压的他胸闷气短,难受的要命。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从教室里脱颖而出:“宇哥!今儿居然这么早到教室了?”

    闫商风对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回到了座位上,将黑色背包放下,看着趴在桌上的他怔了几秒,也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张听宇,只是把饭盒塞到了他抽屉里。

    张听宇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眼睛都不曾睁开,虚弱的抬手摸索着抓了抓他的衣摆,喃喃道:“闫商风……我难受。”

    闫商风附耳过去,敏锐的看到他手背上起了一块皮疹,拿起他的胳膊将袖子往上捋了捋,大片的红疹映入眼帘,他心里蓦的一落,在众人疑惑的目光里二话不说连忙将张听宇背起,直接冲出了教室。

    总的来说,是自从他出现在教室,众人的视线便几乎都停在了他们的宇哥身上,导致他进入教室所做的动作,皆被他们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怎么了?闫商风怎么了?”

    “不知道,看宇哥这么着急,肯定挺严重的吧。”

    周泽起身,对周围几个同学嘱咐道:“我去帮忙,等会儿老师来了,就说我们去医院了。”

    “我也去帮忙。”

    “我去就行,你们好好听课吧,记得跟老师说一声。”周泽拍了拍魏凡之的肩膀,接着便毫不犹豫转身离开了教室。

    学校大门口,闫商风正焦急的等待出租车,周泽便赶了过来,问道:“他怎么了?”

    闫商风应该提醒张听宇的,忘了他似乎很爱吃芒果,而自己对芒果过敏,应该早点告诉他的,他不是不爱吃,而是因为过敏不能吃,酸涩在眼眶里打转,红血丝也悄悄露出了头,他喉咙一紧,自责道:“过敏……”

    周泽见张听宇背上的人紧蹙着眉头,露出的皮肤几乎都是大小不一的红疹,没忍住感慨道:“这么严重啊……”

    出租车在他们面前停下,闫商风即着急又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他放进车里,焦急道:“快,去最近的医院。”

    还没下车周泽就把车钱付了,闫商风将张听宇的头扶在自己肩头,就这么搂着他。

    张听宇说不出话来,手无力的放在喉咙处示意他呼吸不上来,闫商风几乎都要急哭了,他知道他很难受,那种无力感,那种窒息感这辈子他都忘不了,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紧紧的抓着他的手,嘴里只能重复着三个字:“对不起。”

    车还没停稳闫商风便先一步下了车,将张听宇打横抱起,步子不敢懈怠,直冲医院大门。

    挂了科室,安排了病房,两个人忙前忙后,直到下午张听宇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想活动一下手,却发现被一只大手紧紧包裹着,手心已经热的湿润了起来,他抬眼望去,瞧见闫商风正趴在床边。

    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出生怕打扰到他,然而闫商风不是他,小动静不醒,熟睡的时候大动静也不醒,除非人为,这点动静倒是给闫商风惹醒了。

    闫商风无意识把张听宇抽出的手又拽了回去,紧紧攥了攥的同时,直起身来跟床上的人对视了一眼,然而他还没意识要松开他的手,就这么紧紧的抓着,似乎也没打算松开。

    直到张听宇开口打破沉默,扯着他快要消肿的喉咙,干巴巴的挤出来一句:“出汗了……”

    闫商风这才意识到他一直抓着张听宇的手,连忙烫手般松开,嘴笨的他不知道该作何解释,眼睛不知是心虚,还是被拆穿一般,向下一扫,找不到具体看的位置,慌乱的扣着手指头。

    不知是因为空调开的冷,还是体质问题,本热的出奇的夏天,张听宇输液的那只手却异常冰冷,他这才想捂着增添些暖气。

    然而尴尬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张听宇撑起身子,闫商风反应过来连忙把枕头放在他背后做了做调整。

    张听宇避开输液的手背稍微搓了搓手,接着若无其事的塞了回去,这让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心慌,且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的闫商风彻底乱了。

    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张听宇指了指桌上的水杯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想喝水。

    喉咙说话疼,那就只能少说点了……但、他这个念头似乎只出现了一瞬间。

    闫商风把水递到他手里,张听宇仰头喝下,水的清凉划过喉咙,可即使快要消肿,也让他咽的时候觉得刺痛难忍,一杯水下肚,把杯子放在桌上,张听宇这才盯着闫商风,目光似乎在向他要个解释。

    二人相视无言,可彼此眸里已经有了解释跟答案。

    张听宇摸了摸鼻子,微微拢起的眉头不是不耐烦,而是无奈:“哥哥?你芒果过敏可不可以直接告诉我呢?这么隐晦的说你不爱吃算什么?就算觉得是怕没人记得你的喜好,但过敏这事是会死人哒。”

    闫商风眸里满是自责:“对不起……之前的生活里虽然有芒果的出现,但从未主动接近过,因为很小的时候第一次吃芒果过敏很严重,那时候才吃了一口就浑身发痒,起红疹,还差点因为喉咙肿大导致呼吸差点骤停,很抱歉忘了提醒你,那天看到你吃芒果面包,我应该想到的。”

    张听宇知道他自责,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算了,也不怪你,最近事这么多忘了提醒也很正常,毕竟谁会记得别人吃一次就记住他的喜好的,这不没事吗我,况且咱们两个现在可是一体的,怎么你昨晚没睡吗?”

    他只是疑惑闫商风这样的人应该不允许自己上课睡觉或者有所懈怠,按道理现在应该属于上课时间,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在休息,就想着昨晚肯定没睡好,应该是熬夜学习了。

    “昨晚没睡好而已……”闫商风被他这番话惹的更加自责,尤其是在他问出昨晚是不是没睡时。

    昨晚他针对张听宇制作了一份学习计划,住在他家里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于是便又收拾了收拾房间,谁曾想这一忙直接到了后半夜。

    本来还想安慰闫商风让他不要自责的张听宇忽然眼睛狡黠一转,嘴角升上一抹笑意,用指尖在闫商风掌心有起伏的轻轻敲打起来,冲他单眉一挑:“这下你可是欠我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你可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报答我了,闫同学。”

    既然你说过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不该有任何接触,那就不能扯平,要有牵扯。

    闫商风有些看不懂他的表情,像是要整自己一下,不过也对,这事怎么可能让人不在意呢。

    只是他觉得手心酥酥痒痒的,无意识握了握,把张听宇的手抓的更紧了,对他点了点头,无论是什么,迎接了就是。

    张听宇刚想开口去给他普及自己总结的生存学,随着门把手转动并且周泽出现在他眼前时张听宇直接噤了声。

    “消炎药,医生说因为喉咙肿,所以是冲泡的,喝的时候可能也会有一点点刺痛。”周泽边说还边用手势示意,忽然单眉一挑,看到一个耐人寻味的画面动作,以至于语气都显得格外意味深长,打趣道,“哟,宇哥这是干嘛呢?这小手都拉上了,要不要兄弟给你们订个单人间?”

    二人的反应各不相同。

    闫商风在周泽话音未落时便松开了张听宇的手。

    这不正经的玩笑都开出来了,张听宇哪有不接的道理,况且他什么话接不住,他立马道:“这不得给整个豪华间?你请客,我们这就去,你都别想在床底,你应该在外面喝西北风,那才适合你。”

    周泽看着二人的反应,尤其是张听宇松开手时的慌乱,给他着实看不懂了,再加上闫商风这一嘴,愣是让他没再想起什么不着边际的话,最后只的一句:“闫哥?你抢我宇哥台词了吧?”

    说完微仰起下巴,看着平时不着调且劲劲儿感十足的宇哥,似乎在等他那一句欠揍的话。

    然而闫商风没让他等到,他只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目光所及之处皆在病床上张听宇那里。

    只是觉得,这种如果是玩笑的话,开出来会不会很让人误会?

    周泽对闫商风抬抬下巴,既然宇哥不说话,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顺着原先闫商风的不正经,继续添油加醋:“哎,宇哥能盯上你,就证明你命中有此一劫,我床不床底西不西北风的不要紧,宇哥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你还要豪华间吗?”

    张听宇听到后宫佳丽三千人直接不乐意了,他一没女朋友、二没搞暧昧,怎么就三千人了?

    他掀开被子后就要下床:“我怎么就……他怎么就后宫佳丽三千人了?周泽你今儿不说清楚咱们都别出这个门。”

    周泽见闫商风要掀被子且一幅要过来揍人的模样连连后退了几步,即使知道他手背还在输液并且压根不会过来:“别冲动别冲动,开玩笑不是,宇哥这不……”

    他话还没说完,以为不会在意的宇哥这次终于说话了,眉目中传达着一种名叫严肃的神情:“这种事不要乱说。”

    闫商风在周泽说出这句话时就觉得不适,也是终于忍不住才打断了他说的话从而提醒,就连他都觉得不适,那张听宇一定也很困扰,答案显而易见,在周泽说完,张听宇便想问出个答案,而周泽之所以还在说,是因为他觉得张听宇不会在意,所以他必须表态。

    张听宇再旁点头附和,一脸的正气凛然,打抱不平道:“对,这事不要乱说,都扯到后宫佳丽三千人了,跟我……跟他是个渣男一样,他跟谁搞过暧昧吗,没有吧,顶多朋友多点,不算什么吧。”

    “确实是我用词不当,怪我,不好意思啊宇哥。”周泽点头表示歉意。

    张听宇他了解,介不介意一下就能看出来,默认是不介意,跟着打趣也是不介意,介意的话在第一时间就会以各种方式表达出来,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你逃课了?今儿一天没上课吧?”张听宇朝周泽抬抬下巴问道。

    周泽点头:“我是杨姐派过来看你们的,你醒了那就给杨姐报个平安吧,这瓶水吊完咱们就可以回学校了。”

    张听宇拉了拉闫商风的衣袖,小声无辜的说道:“我能不回去吗?今儿好不容易早起一次来学校,还出了这档子事,我不想去学校。”

    闫商风心疼他这幅样子,这才认识了不到几天,本来应该属于自己的伤,也是自己该承受的,他全都因为自己接二连三的进了医院,看来跟自己有联系的人,真的会变得不幸……

    然而他还没点头,周泽却先发制人。

    “考虑到我的宇哥呢,总是会想方设法的逃课,摆烂。”说着,周泽朝他们上前一步,把闫商风正输液的瓶拍了下来,接着才补充了后半句,“杨姐说把输液的记录拍过去发给她,然后、咱们一起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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