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听宇来到楼下径直往平时出去的矮墙前,戴上从周泽那里顺走的可爱小熊口罩模样的作案工具,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为了防止被看出身形,把眼镜也摘了下来放在了口袋里。
要知道周泽是个百宝箱,拿不到学校的他也硬是偷偷拿到了学校,刚开始戴口罩带学校时不是这样可爱的,就是正常的医用口罩,但总是会有那么几个人借,刚巧那天口罩用完了,他去药店采购时,眼尖的他瞥见了那包可可爱爱图案的口罩,想也不想便毫不犹豫的拿着它去结账了,心想看你们还借不借!
谁知道男生是不借了,换成了女生借。于是他放弃挣扎了,就经常买那包可可爱爱的口罩了,原因之一就是女生借的时候,有晴姐。
眼镜一摘,口罩一戴,除了身形,其余的怎么看都像张听宇这个街溜子,尤其是气质。只是不知道闫商风到底近视的有多严重,目测两米之内依稀能看清脸,还是带了美白加磨皮的效果,看人自带美颜不说,五米开外只分得清男女,十米开外就直接依稀辨别人形了。
却不料他刚站上墙头,就被正巧路过的曹舟瞧见,他眉头一锁,想着宇哥怎么中午就逃课出去,下意识脱口而出一个“宇”字,然而在下一秒便意识到不对劲了,身形不对,这个人明显比宇哥身形修长,而且更高了。
他刚想转身离开,脚下忽然一顿,转头望向墙头的人眸子一眯,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他觉得最有可能的人。
刚准备掏出手机拍照,墙头的人就跳了下去,没被他捕捉到这关键一刻。
曹舟不甘心,来到矮墙前,看着说高也高说矮也不矮的墙有些纳闷宇哥平时是怎么出去的,他低头查找支撑,有了支撑便毫不费力的来到了墙头,从大约一米九的墙头翻了过去。
他跟着那个身影一路来到曦景公园,最终停在了陈叔的摊前,转头看了一眼那天闫商风摆摊的位置,瞬间明白了什么,这里哪没有监控?一调监控就知道是谁拍的他摆摊的照片了。
咬了咬牙,曹舟看着不远处闫商风的身影眼神逐渐变得恶狠,甚至化为戾气,成了狠戾,接着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买烤肠的陈叔不认识闫商风,以为他是来买烤肠的:“同学啊,要那种烤肠?”
“六根肉肠。”张听宇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朝正忙着夹烤肠的陈叔抬抬下巴,自来熟道,“陈叔啊,您这监控我能看看吗?上星期我就在那不远处摆摊买花,有个小混混不是来找事吗?被我同桌张听宇给送派出所了,那天我没记清那小混混的脸,怕他报复,我看您这监控认认脸。”
“害,听宇的同学啊,那我先把烤肠给你装上袋。”陈叔一听张听宇的名字瞬间笑开了花,他为人和善,现在更是把笑堆在了脸上,装上袋后递给他,领着他进了屋,说到张听宇话题就多了起来,“你是听宇的同桌吗?模样长的真好,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来吧,那小混混要是真敢找事,跟你陈叔说,我也帮点忙,对了,听宇这小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我叫闫商风,您叫我商风、小商、小风都行,那小混混要是真来了那我可就不客气找您帮忙咯。”张听宇也是不客气,好像跟谁都聊的来,有说不完的话题,见他问起自己了,对自己认知极其清晰的回答陈叔,“张听宇在学校呢,被老师罚了,出不来,您也知道他总爱惹麻烦,不老实。”
陈叔把监控调出来,为他让出一个空来:“你自己找找看吧。”
他边说边转过身去:“听宇就是太顽皮了,你是他同桌,管管他,实在不行威胁他,保证听话。”
“陈叔,给你。”张听宇从袋里掏出一个根肉肠拉住欲要离开的陈叔。
陈叔一看连忙摇头,把家乡都急了出来:“这这这,这可不兴哩,你吃吧,还给我干啥啊,不中,不中不中。”
“拿着吧。”张听宇也用这一口家乡话跟他说话,甚至是威胁他把烤肠接下,“叔,拿着,这有啥不中哩,让你拿着就拿着,你不是说小混混来了帮我哩,我不得给你点东西意思意思?你要是不接,就说明你刚刚说哩话是哄我哩,接不接?”
陈叔只好妥协,接过了烤肠,叹了声气:“你看看着孩儿说哩啥,咦——嫩叔吃还不中啊,你看吧,真是哩,着孩儿呀。”
张听宇见他接了,满意的笑了笑,握着鼠标拖动进度条,直勾勾的盯着屏幕,忽略了陈叔无奈,这才接了他一开始说要管自己的话,还附和着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我一定管着张听宇,他太没脸没皮了,再不管就大闹天宫了。”
陈叔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恢复了普通话:“你别说,我感觉他真的能做出来这种事,他偶像一直是孙悟空,看电视不过瘾,玩游戏也玩他,原著都不知道啃了多少遍,妥妥的泼猴。我看你斯斯文文像个唐僧模样,谁知道跟张听宇一样,这威胁人的话都一摸一样。”
“哪啊,我明明这么乖。”张听宇声音逐渐放大,几乎是喊出来的,下一秒便从屏幕里看到自己跟曹舟在烤肠摊前,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最终暂停在曹舟拿着手机拍闫商风的画面上。
心烦意乱的撩拨了两下头发,这才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了下来,心里总归不怎么舒服,说实话,他这么做虽然是在给闫商风找真相,但他是抱着给曹舟洗脱罪名来的,心里总归是偏向认识了快四年的曹舟。
他刚认识曹舟的时候是在初二,是他被一群人围着群殴的时候,自己想也没想就冲上去帮忙了,这几年见证了他从一开始的孤言寡语到现在的活泼开朗,也有快四年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很了解曹舟,但他甚至都找不到曹舟针对闫商风的理由。
把手机揣进口袋后从屋里出来,跟陈叔打了声招呼:“拜拜,我先走了。”
说实话,膝盖的疼痛让他异常烦躁,但他知道这是自己不老实作出来的,毕竟有伤这件事,疼不疼这件事,没人会在乎。
手机上那个备注为【陌生人】的消息已经是上星期了,他正入神的想着事情,手机的提示音让他心中一动,又是故意晾了对方半天才冉冉将手机从口袋掏出来。
但他并没有直接看信息,而是把照片给闫商风发了过去,那个散播他流言的群也邀请他进入,在群里直接全员,并附赠一条消息:希望以后这些话不是从咱班人口中说出来的,就算没有集体荣誉感,不互帮互助还诋毁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没素质吗?
接着他不管群里人的反应便退回界面翻到备注为【斯文败类】的对话框,解释道:这是真相,我替曹舟跟你说声对不起。
对话栏显示了很长时间的对方正在输入中,而最终回过来的,只有一个简单的“嗯”字。
他那段打了很长时间却最终没有发送的话,被咽在了肚里:曹舟是故意的为什么你要替他道歉?况且受伤的人是你。
而把这段话删除在对话框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张听宇依然不愿意相信那是曹舟所为。
看着聊天群里张听宇的话语跟接二连三蹦出来的附和欣慰的笑了笑,张听宇真的总能给人惊喜。
他刚把饭吃完刷了便当盒,就想着去医务室买点药备着,谁知道这个不老实的主下次受伤是什么时候,索性就囤点药。
毕竟他拿着张听宇的钱总觉得不舒服,心很不安,因为他清楚的知道那些钱不属于自己,就想着这是暂时寄存在自己手里的,就想为他买点药,也算是给自己一些能拿着那些钱的自我安慰。
看着张听宇发过来的消息,闫商风深知曹舟明明是故意的,但张听宇却替他道歉,而且真正的受害者已经不是自己了,这些伤张听宇全替自己受了,反过来他却在道歉。
原来说有重要的事是找真相吗?真的好羡慕曹舟可以被这么对待,被这么相信,自己好像永远也不可能会被这么对待吧,不幸的人是会连累别人一起的,张听宇这样的人就因为自己的不幸被拖下水了……
今天又欠了张听宇一个人情,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还清让他少受点伤呢?
张听宇见对面输入了半天最后只有一个嗯字也没想太多,歉他道了,至于原不原谅曹舟,就看闫商风的了。
他这才翻到信息界面,这次是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上面写着:妈没钱了……
他叹了声气,给对方转了一万块钱。
可对方很快就回复了一条:可能不太够……
张听宇飞快地点击九宫格,干脆利落:要多少?
对方也是丝毫不客气,像是早有预谋,张听宇前脚刚发过去,消息后脚就来了:还差十四万……
张听宇见这个金额蹙了蹙眉,把自己当提款机不说,还提的不是自己的钱就很让人恼火,以至于气血攻心,当机立断直接回的语音:“没钱,这个月就这些,你不问那个男人要钱天天问我要钱,我这钱都够投资你这个店了吧?你也不给我个股东当当白让我投资吗?还有这个省略号可以表现的你很愧疚是吗?去掉,看着碍眼,我嫌恶心。”
他想就算有什么难处,那么多钱也不应该为难自己问自己要钱啊,虽然爸爸没有限制他花钱,但这么多钱,他怎么拿得出来。
消息一发出去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干脆把电话卡一拔,气的他咬牙直骂:“平时这手机收不到信息也就算了,现在这么有信号是什么意思?成心给我添堵吗!?平时的一动不动哪去了?我去你大爷的!”
回到学校,他没有直接进教室,而是停在窗边敲了敲玻璃,对他摆了摆手后把烤肠通过窗户递给了他:“同桌,帮我把先把烤肠放桌兜里,然后出来。”
此时的曹舟正坐在原本闫商风的位置上,见有人敲了敲窗户,抬头对上了位置主人的眼睛,便一声不吭的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闫商风把烤肠放进桌兜,起身朝门外走去,张听宇见曹舟他们两个坐在一起,以为闫商风这么快就原谅他了,边向前走着边道:“你们聊什么了?”
却不料闫商风转头对上张听宇的眼睛,目光中透着鲜少失态的攻击:“他在跟我解释,他为什么会把照片放出来。”
他刚提着药从医务室回到教室,就见气喘吁吁的曹舟跑到他跟前毫不见外的拿起桌上的水灌了两口。
闫商风被他的举动惹得频频蹙眉,看着曹舟喝完水盖上瓶盖,便直勾勾的盯着瓶口看,有种冲动想拧开瓶子擦一擦他留下来的口水。
还在失神盯着瓶口看的闫商风还没回过神来,曹舟低下头,眸子一垂,神情竟有些委屈,他知道他的宇哥心软,在闫商风赶回来之前跟宇哥先认错就不会让宇哥失望,便道:“宇哥,对不起,闫商风的照片是我放出来的,我嫉妒他一开始明明对你爱答不理而你却还在想跟他交朋友靠近他,我想让你知道他有多……不堪,这样你也许就会离他远一点,但你是谁啊,你可是张听宇啊,怎么可能会觉得他不堪,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的话,可我就想问问这才几天时间你为什么就跟他这么好了呢……”
“我以为我们的友谊是能让你开心的原委,但事实上你跟谁都很开心,还会照顾对方,他只是其中一个对吗?我们之间的兄弟情义才是真的对吗?”曹舟的话所汇成一句,那就是我吃醋了,他渴望在张听宇这里得到肯定,急需一个精神支柱,不然他会垮的,他不能让宇哥讨厌自己,他还想多拥抱一下他的英雄。
然而他却没有得到宇哥的回答就被窗外这个扫兴的闫商风给打断了。
闫商风遗憾,也不知道在遗憾什么,他愤怒,但又不该愤怒,不适感扑面而来,他深知自己什么都不是,又怎么能从张听宇那里偷来一些快乐呢?他真的只是张听宇照顾这么多人中的其中一个罢了。
对面眸里难得的攻击性让张听宇略显疑惑,问道:“他说什么?”
“算了……也没什么,他只是吃醋了。”闫商风最终摇了摇头,默认了在张听宇心里自己是个小透明的位置,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张听宇能感受闫商风的不对劲儿,至少不单单只是曹舟吃醋这么简单,跟他解释说:“去厕所,把衣服换回来,只是如果班主任发现的话,你可能就要写检讨或者被罚站了,我们把手机换回来吧,以后我拿你的手机登我的号,手机卡也换一下,这样就方便多了。”
听到张听宇说要换手机,闫商风因为没能帮到他而羞愧的低下头:“很卡……你不介意吗?”
见闫商风低头,张听宇知道那是不自信的表现,于是道:“我看你确实该学学怎么威胁人了,我就想用很卡的手机。”
这句话说的闫商风哑口无言,索性也就噤了声。
在厕所把电话卡、手机、衣服换上,张听宇刚想离开,却被闫商风拉了回来,他有些意味不明,明明很正常的一句话被他这么一说,颇有欠揍的感觉,问道:“干嘛?等你上厕所啊?”
闫商风正想开口解释,被张听宇这句话堵的他欲言又止,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然而张听宇这满嘴跑火车的嘴又开始了他的欠揍旅程:“这身体是我的,上面什么零件我没见过啊,你想干嘛都行,有反应了想那个也不用汇报。”
“咳咳。”闫商风抬手握拳,掩面咳嗽,被他这句不知羞耻的话惹的不止该如何是好,目光躲闪,不过好在快上课了,厕所没人,他调整好状态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碘伏棉签跟创可贴,解释道,“我看看你伤怎么样了,墙还是算高的,这么大幅度的爬上爬下伤口肯定已经很严重了,任何伤口看着就疼,怎么可能会有不疼的伤呢。”
张听宇对他从口袋里掏出这些药来时瞳孔放大,有些惊喜:“你给我买药了?你是怕你的身体被我玩坏还是单纯的关心我啊?”
这兄弟,不得不说没白认识,只是他实在是单纯不像话,什么事都为别人找想,没有一点心眼的感觉,还想的多,这样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好心,他怕是会哭吧。
“关……”闫商风脱口而出,但很快便噤声闭上了嘴,结合曹舟刚刚说过的话,神情也逐渐变得冷漠,说实话,他也吃醋了,再加上张听宇总爱调戏他,故意道,“担心换回灵魂后你给我的身体落下伤。”
张听宇眸里闪过一丝失落:“好吧……还以为是关心我呢,不过你的表现很有威胁人的范了,下次我不听话,你就……硬气点,自信点,然后告诉我,这是我的身体,你不可以,而不是,祈求的说你能不能,然后后边没有一条能让我听后听话的威胁词。”
闫商风点点头,忽然意识到,他是在教自己怎么威胁他吗?
他蹲下身来,张听宇也要蹲下,闫商风连忙制止:“你站着就好。”
“哦……”张听宇听话的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要说上药的话,可是没人这么给他上过药啊,多数是自己简单上点,因为怕疼,上药的药水也很蛰,索性就简单贴个创可贴,他希望伤口快好,可他老实不下来,因为没有及时处理伤口,化脓也是常事。
闫商风小心翼翼的撩开他的裤管,生怕摩擦到伤口,可无论他再怎么小心翼翼张听宇也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再度裂开的伤口,闫商风紧紧的锁住眉头,屏住呼吸一刻也不敢松懈,沾取碘伏用点涂式轻轻在伤口上带过。
“同桌~疼~”张听宇委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蹲下的闫商风,甜腻的撒娇声让闫商风本就专注于上药的心带动了一下,点涂时无意识摁疼了他,张听宇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声音也软了下来,叫他时上挑的尾音像是在求饶,“嘶……同桌——可不可以轻一点?疼~”
闫商风被他这句惹的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有些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才将心定了下来,接着为他上药。
看着闫商风涂了一遍后还想沾取碘伏继续时,张听宇连忙制止,着急的结巴:“别别别,停停停,太、太疼了,算了吧,一遍就够了。”
闫商风这才停下,张听宇刚想把裤腿捋下去,闫商风一手制止住他,一手将创可贴送进口中撕开,这才补充道:“等它干了把创可贴贴上,不然这药就白涂了。”
“那行吧……”张听宇点点头,被他的讲究细心感动了,没由来道,“同桌?你有没有考虑过早恋啊?”
闫商风摇了摇头,他的任务是保护好妹妹,谈恋爱这些没有想过,也想不到自己会跟什么样的人谈恋爱。
张听宇能猜到闫商风没有考虑过谈恋爱,他应该是为了保护妹妹而活的,自己的事在他自己看来压根就不重要,生活全都围着妹妹转不说,自己的想法也不重要,为了生活而奔波,像只提线木偶被生活所操控,他大概能理解,也能共情到,这好像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吧。
他想着闫商风应该谈个恋爱大概就不会这么麻木下去了:“你要是有看过我手机的话,你会发现咱班好几个女生都问过我你怎么样,明显看上你了呗,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给你搭红线哦。”
然而闫商风想也不想便道:“没兴趣。”
“话不要说的太满,也许之后你就感兴趣了呢?你说对不对?”张听宇摇头,一幅不一定的模样。
眼看着伤口已经晾晒好了,闫商风二话没说便小心翼翼的给张听宇贴了上去,他惊了一下,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闫商风突如其来捏住他膝盖的手,无奈道:“你贴之前能不能说一声啊?”
“啊?很疼吗?”闫商风茫然的抬头对上张听宇的眸子,目光中不光透着懵懂,还夹带着天真般的委屈。
这下轮到张听宇欲言又止了,他张了张嘴后最终扶住额头,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拉着他肩头的衣服道:“你先起来……”
闫商风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起身,放下他的裤管后才缓缓起身,以为自己没提前告诉他贴创可贴张听宇生气了,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于是捏着他的袖子小心翼翼道:“很疼吗?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张听宇突然怕了他的纯真,因为在他说出可以做点什么时,他的第一念头是调侃他帮自己吹吹……况且看着自己的模样做这种懵逼状态,居然觉得还挺好玩的。
他第一次打消了这个打趣的念头,这才把扶着额头的手放下,摇了摇头:“不疼,先回班吧,马上就要上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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