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蓝跟着老奶奶进了院子里。

    “麻花在我屋里”,老奶奶指着里屋道。

    季蓝跟着老奶奶走进屋中,麻花放在一个很大的框里,她与老奶奶一人站在一边,突然老奶奶来到她身后道:“我眼睛有点花,我找个眼镜带上”。

    季蓝依旧没有防备。

    老奶奶来到她身后,掏出准备已久的针管,朝季蓝的脖颈扎去,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她的身子猛然朝后倒去,老奶奶将她扶到床上。

    这一日老奶奶院子里来了一辆车,随后院门紧闭,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男人将季蓝装在麻袋里放入自己的后备箱。

    那男人朝老奶奶笑道:“干的不错,也够心狠”,那男人从车上拿出二十万现金递给老奶奶,这钱是保证合适的肾~源一定会到老奶奶的手上,若是男人骗了老奶奶,这钱就归老奶奶所有,若是男人没有骗老奶奶,那这钱最终还是会进男人的腰包。

    这日老奶奶追着车跑了很久很久,哭的老泪纵横,邻居问她怎么了?她回道:“没事,没事,就是有些想念儿子了”。

    男人没有骗老奶奶,老奶奶的孙子成功得到了肾~源,并且很快做了手术。

    此后的每一年老奶奶都活在愧疚与恐惧中,她望着熟悉的人从她面前走过时,心中就会泛起涟漪,但望着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的孙子时,她就将那些愧疚抛之脑后,她从不后悔做了这件事,若是上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做同样的事。

    正如她所说,别人家的孩子对她再好,她再喜欢,也不如自己家的孙子的一百分之一,或者是这根本就是无法比较的。

    但她早就做好了被逮捕的准备,或者着自首的准备,只等孙子再大一些,大一些,等她彻底没有牵挂的时候。

    当时那个男人来找老奶奶时一直戴着口罩,她曾问她,“能不能让我看看你我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了,但我总不能连你的样子都不清楚吧?这样会让我不相信你”。

    男人摇头拒绝,他太谨慎了。

    在老奶奶决定做这件被她称之为肮脏至极的事情时,她就已经为今日做好了准备,她这老太婆子要落入法网,那个与她做交易的男人也别想逃掉,那男人不知做了多少坏事呢。

    一日男人走出她的院门时,她跟着走出去,准备卖麻花,突然一个邻居好奇的问,“阿姨,这谁啊?我看最近经常来你家,我看见他好几次了,他怎么老是戴着口罩,不闷吗?”

    男人的身影顿在原地,这个时候他不能一走了之,与邻居叙闲话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他是个警惕之人,此刻自不能让别人怀疑自己,他只僵硬的站立在一侧,等着旁边这老婆子为他做掩护。

    “我远方亲戚,我也好久都没见过了”,突然老奶奶拉下他的口罩,他心一突,有些恼怒,可老奶奶的速度又快又准,他没法阻拦,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

    老奶奶对邻居道:“你看长的跟我儿子像不像”

    邻居虽然觉得老太太将自己的远方亲戚比做自己已经死去的儿子很不好,也不吉利,但只能尴尬的笑笑点点头,“你别说是挺像的,就是没你儿子个高”。

    男人也转头对邻居笑了笑,以示礼貌,随即对老太太道:“大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暴露脸使男人十分不适,这个地方他也没敢多呆。

    同时他觉得老太太跟他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自然不敢害他,要不然害的还不是自己。

    他想着反正也快离开这里了,时间一长谁还记得他那张脸。

    只是他还保持着警惕,生怕这个看着慈祥的老太太阴他。

    这种戒备从老奶奶将晕倒的季蓝交给他就消失了。

    但男人绝对没有想到老奶奶留了后手,她将与男人联系的电话号码交给了警方。甚至那日男人露脸走后,老奶奶去了对面的商铺,求他们将街上自己与男人在一起的一幕视频拷贝给自己。

    其实她根本不懂这些知识,还是那日季蓝与陈江樾走过,她对二人招了招手,先是递给二人一袋麻花,随后指着隔壁商铺廊下的那个摄像头问,“丫头,那个摄像头能照到奶奶这里来吗?”

    季蓝点了点头,“能啊,摄像头是360度全方位旋转的,不止能照到你这里,照的视频还很清楚”。

    “那那里面的视频能存下来吗?你别嫌奶奶啰嗦,奶奶有些好奇,这些好玩意,在奶奶那个年代可没有,等有了,我又老了,学也学不会喽”。

    季蓝拿出自己的智能机给奶奶看,“摄像头是连接手机的,下个软件就能保存下来了,你也可以让别人给你传,保存下来很容易的,这些都不是难事”。

    “丫头,谢谢你”。

    “没事奶奶,多么简单的问题,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反正我每天放学都要从你这过”,季蓝掏出五块钱放在老奶奶的摊位上,“奶奶,麻花钱收好了”。

    “丫头,奶奶不要你的钱,麻花送你吃了”。

    季蓝抓住陈江樾的胳膊朝前跑去,边跑边回头,“奶奶你收好了,被风刮跑了我可不给你捡”。

    恰好起了一阵风,季蓝的长发被风吹起,落到陈江樾的胸前,她正回头看着老奶奶,明媚的五官浸在阳光里,而陈江樾在看她,嘴角也偷偷扬起,他甚至趁着季蓝不注意,用另一只手轻轻勾了勾季蓝的发梢。

    季蓝将吹乱的头发整理好,烦躁道:“头发长真的挺烦的,乱的要死,有一天把你们都剪了”。

    “你可舍不得”。

    “也不是舍不得,跳舞长头发加分,短头发他们叫你假小子”。

    “怎么不扎起来”。

    “别提了,那皮筋质量差的要死,上厕所的时候我感觉头发有点乱,就想重新扎一下,还没扯呢,就断了”。

    陈江樾从他包里拿出一个皮筋递给季蓝,样式是她熟悉的样式。

    “你怎么会有我的皮筋”

    季蓝有个毛病,做作业时喜欢卷头发,有些又觉得头发被皮筋勒的太紧不舒服,喜欢把皮筋拿掉,放在一边,在陈江樾家写完作业时,也忘了带走,事后她就彻底将这事抛之脑后了,因为她家里有很多。

    过了一会,她也想到什么,点了点头道:“我太爱丢三落四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护皮筋使者,千万要记住自己光荣的使命”。

    陈江樾眼神四处闪躲,“护皮筋使者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我为什么不能当个护花使者”。

    季蓝哈哈大笑,“这里哪有花给你护,再说了就算有花给你护,就你这性格,也得把那些花全部冻死,皮筋不一样,皮筋抗冻”。

    他意有所指,“就我这性格,你怎么没被我冻着”。

    他眼中从来只能看到她这一朵花,枯萎凋零的花,永远灿烂向阳的花。

    季蓝朝他胸口拍了拍,“那我能一样吗?我是你姐姐,咱俩认识十四年了,早就抗冻了好不好,江樾叫姐姐,快叫好姐姐”。

    “小时候你都是叫我哥哥你忘了”

    季蓝瞪了他一眼,“不许提这事,小时候的我实在是太单纯太听话了,我妈让我叫你哥,我还真叫了,现在想想真是我的黑历史”。

    陈江樾阴阳怪气道:“姑娘大了管不住喽”。

    季蓝死命的将陈江樾的书包往下拽,“反正管不管的住你都得叫我姐,快叫”。

    陈江樾不开口,季蓝将自己背上的书包挂在他脖子上,抬手将他的发型揉乱,“好哥哥,你好妹妹的书包蛮轻的,背着吧……还有,你头发是不是长长了,该剪剪了”

    那段时间季蓝迷恋上一个男歌星,那个歌星留着夸张的长发,她说那个歌星的长发酷毙了,帅呆了,简直就是她的心头爱。

    所以在他该剪头发的时候,他没有进理发店,想将头发留长一点,再长一点。

    陈江樾想,我的头发还没有那个男歌星一半长呢。

    今日刘婷最后一节没有课,所以回家早了一些,二人在楼梯上遇见了她,她要出门买瓶料酒,她今天去菜市场的时候买了条鱼,想做鱼吃,家里料酒没了,刘婷看见陈江樾身上挂着的两个书包对他道:“江樾啊,下回别跟某季姓人一起回家了,懒的很,一个学生连书包都不想背了”。

    陈江樾立即道:“刘阿姨,我和季蓝一人背两个书包背一段路,前面那段路是季蓝背的”。

    季蓝高兴坏了,觉得陈江樾很上道,没想到刘婷哎呦一声,点了点宝贝女儿的额头,“厉害了啊!都学会教唆老实人骗人了”,转头对陈江樾说,“阿姨回头给你治她,太欺负人了”。

    刘婷将钱给季蓝,“正好遇见你了,去楼下超市给我买瓶料酒去”,刘婷转身回了屋。

    季蓝接过自己的书包对陈江樾道:“快把书包放回去我们一起去”,她甩了甩手上的百元大钞,一脸得意,“咱有钱了,想吃啥咱请”。

    季蓝买了一瓶料酒后,可着一百块钱买了许多零食,最后又给两人一人拿了一个冰棍,此时正是夏天,嘴里咬着冰棍别提有多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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