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好久不见你了。”
香取坐在回网球部必经之路的长椅上,看到山崎暮里以后兴冲冲站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等了很久,额前的碎发都已经有些汗湿了。
山崎暮里看了看头顶上的大太阳,再看了看香取,一时间有些敬佩,“香取,现在不是还在放暑假吗?你在这里做什么?”
香取有些局促的摆了摆手,“因为之前有东西落在学校里面了,所以想着今天回来拿一下。听说网球部今天有比赛,才想着能不能在这里碰碰运气看看你们,其实我也才刚来一会儿。”
“啊,原来如此。”山崎暮里说着还从口袋里掏了掏,你摸出了一包纸递给香取,“这大太阳的,看看给你晒得都快脱层皮了,下次就算来也要去个凉快一点的地方等哦。”
“哼。”
山崎暮里手一顿,看了一眼拿屁股对着她的迹部,然后又问了问旁边的忍足:“我刚才听到迹部好像哼了一声,是我的错觉吧。”
忍足拍了拍山崎暮里,“也许是你的错觉吧,你好自为之,山崎。”说完也给也给山崎暮里留下了一个不羁的屁股。
山崎:“这帮人今天怎么了。”
网球部的训练照常进行,就是等到山崎暮里和香取聊完以后才发现有栖川那个家伙竟然还没走,现在正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的和部员在攀谈。巧的是迹部刚好在半路上先去了学生会。
“有栖川这个人呢,明明看起来是一个冷艳的气质美女,怎么做事就是这么死脑筋,这么犯蠢呢。”山崎暮里搬了条小板凳坐在最靠近看台的旁边撑着脑袋看着有栖川在那跑前跑后不知道有啥好聊的和网球部的部员聊来聊去。
香取靠着围栏顺着山崎暮里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传闻里的有栖川是一个很优秀很厉害的人。”
“有栖川之前比较热衷跟在迹部后面,网球部一些琐碎的事情当时都是由她来处理的,所以大家都默认她是网球部的经理了。实际上呢,当时不是没有,是因为在半路都被有栖川拦截下来了。”
山崎暮里扭头就看到了向日站在旁边喝水,刚才的话显然也是听了个十成十。山崎暮里刚想再问些什么,另外一边也突然站了个人。
“有栖川平时做事的风格很有迹部的影子,大多数人听到的版本都是迹部和她青梅竹马,实际上他们只是因为家族商业上的来往,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之后迹部就去了英国的学校了。严格意义上说,他们是从国一刚认识的。”
山崎暮里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在擦汗的宍户,“你们知道的好多啊,还以为像你们这帮眼里只有网球的少年会不谙世事呢。”
宍户擦汗的手一顿,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山崎暮里,“我们只是平时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练习,这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能被三言两语就轻易左右自己的看法,那才真是逊毙了。”
凤也是刚从场上下来修整,听到了宍户的话若有所思开口道:“我记得在我加入网球部的时候,有栖川已经待在网球部很久了。有栖川平时和我们的接触其实并不多,虽然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网球部,但是基本上都是在迹部学长的身边。不过平时一些琐碎的事情她确实帮了不少忙。”
山崎暮里扯着脑袋专心致志听着这些人分享得东西,连腿都不带抖一下的了,听完本来还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就看到了忍足那个最大的瓜主也走了过来,立马就闭了嘴期待的等忍足过来再分享八卦。
忍足刚从场上下来就看到了山崎暮里眼冒绿光的眼睛,转着球拍的手一僵,低头检查了一遍自己身上没什么东西以后才走了过去,“山崎,麻烦你不要用这种饿虎扑食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的,我对你没兴趣。”
山崎暮里嘴角一抽,抬腿就给了忍足一脚,“滚蛋,我对你也没兴趣。我们刚才在说有栖川的事情,忍足,我知道你肯定藏着很多,快说说。”
忍足故作沉思的扶了扶眼镜,然后从旁边也扯了条板凳坐下,“从我刚认识迹部开始,有栖川就一直跟在迹部后面,但是当时追着迹部跑的人很多,但到了后面明目张胆跟着迹部的就只有有栖川一个人了。我猜测大概率是家族给她的底气觉得她和其他人不一样吧。迹部一开始就拒绝过有栖川了,有栖川一直不死心而已,毕竟也没人敢和她争。至于网球部经理,迹部一开始根本没打算设网球部的经理,是因为有栖川总是往网球部跑,迹部平明面上是很给有栖川面子的,毕竟是个女孩子。”
山崎暮里摸了摸下巴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总结来说就是,脸皮比较厚对吧?”
忍足被噎了一下,“大概是这样吧。开学的时候,迹部让我们应征新的网球部经理,其实就是为了让有栖川知难而退。”
香取靠在围栏上面听了许久,正打算说些什么就看到了往这边走来的有栖川,“有人过来了。”
有栖川其实很有把握,因为她认为她已经抓住了山崎暮里这个人最大的把柄,因此在不久之后网球部经理的位置一定会物归原主。
“山崎暮里,你作为网球部的经理,在部活时间打扰部员,公开偷懒,这就是你平时的作风吗?你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位置,配得上待在景吾身边吗?”有栖川环着手有些趾高气扬的看着山崎暮里。
“啊,这样吗?”山崎暮里装作很吃惊的样子捂住了嘴巴,“可是我平时的作风就是这样啊,大家都默许了呢,这可怎么办好?”
“噗,山崎,很抱歉,我们要继续训练了。”向日在一旁一下没憋住笑出声,在收到有栖川要杀人的目光后立马就收了表情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忍足等人也是立马就散开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只有山崎暮里还坐在板凳上面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有栖川。
“不过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山崎暮里起身略过了有栖川对着网球场大喊道,“同学们,现在是部活时间,我们敬爱的部长大人有指示,不要和闲杂人等搭话,专心训练,我们的目标可是冠军,听懂了吗?”
“是!”
山崎暮里说完又走回了有栖川的面前,一字一句开口道:“闲杂人等,麻烦不要再打扰我们的部活。”
有栖川是没想到山崎暮里敢这么对她说话,愣了片刻以后笑了一声,“山崎暮里,如果你觉得这样就可以挽回你的地位,那还真是没必要,不是你的终归不是你的。”
“好了,有栖川,你觉得这种你都知道的事情,迹部会不知道吗?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这些东西早就已经澄清过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你现在好好回去想想,你的人生是不是只围着一个人转。”
山崎暮里都不想和这个小姑娘多废话了,简直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说的话毫无逻辑又很幼稚,如果说这就是名门出来的大小姐的脾性还真是有点可悲了。
“啪。”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本小姐不需要别人对我指手画脚,更不需要别人来可怜我。”
有栖川红着眼睛怒视着山崎暮里,手还举着放在身前,山崎暮里的脸还侧着一边,有栖川刚才毫不留情的给了山崎暮里一巴掌,速度快到山崎暮里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原本还能听到网球撞击生的球场一下变得死寂,几十双眼睛都看着这边发生的状况。
“山崎,你没事吧?要不要紧啊?”香取有些焦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山崎暮里扯了扯嘴角,不出意外感受到了痛意,左边脸颊还有些火辣辣的抽痛着,她扭头直视着此刻还怒气冲冲的有栖川,“有栖川,解气了吗?”
有栖川瞪着山崎暮里道:“这就是你这个平民对本小姐说错话的下场,本小姐要是不开心,还可以再打你一巴掌。”
“有栖川,你是不是太出格了,这里是网球部,你”忍足拧着眉刚想过来带走有栖川,但在看到山崎暮里的动作后瞬间停住了脚步。
山崎暮里确实是气笑了,她有些不耐烦的把头发往后一撩,然后直接抄起了刚才她坐过的小板凳,在有栖川有些惊恐的眼神中使出吃奶的劲儿给了她一板凳,成功把有栖川掀在了地上。
“你给我一巴掌,我给你一板凳,这不过分吧?有栖川,我警告你,你下次再来,我保证就不是一板凳这么简单了,很可能我会用这条板凳好好揍你一顿,你可要好好记住这条板凳的样子了。”
山崎暮里蹲下来看着捂着头爬不起来的有栖川,语气极为恶劣的威胁道,说完还晃了晃板凳,样子活像个土霸王。
迹部从学生会会来后看到的景象就是这么一副景象,整个网球部一点声音都没有,山崎暮里凶神恶煞的蹲在瘫坐在地上的有栖川面前,有栖川一副吓傻了的样子捂着额头在那里哭。
“啊嗯,谁能告诉本大爷这是发生了什么?”
有栖川听到迹部的声音以后直接哭出了声,捂着额头开始一抽一抽的说话:“景吾,这个女人用板凳打了我,我现在头好晕,我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她就对我动手了。”
山崎暮里立马就撂下了板凳,也开始可怜兮兮的告状,“呜呜呜呜,迹部啊,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有栖川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打了我一巴掌,你看我的脸现在还是肿的呜呜呜呜,我真的好辛苦啊,每天要为网球部的事情操劳就算了,还要被人误解呜呜呜呜呜。哎呀,我的头也好晕啊,我晕倒了。”
山崎暮里嚎完还装作要晕倒了的样子要往旁边倒去,倒之前还迅速给忍足使了个眼色,忍足接受到以后立马上前两步扶住了山崎暮里要往下倒的身体。
迹部:“”
有栖川第一次见还有人是这种操作的,捂着额头愣在那里要哭不哭的。
迹部扶了扶额,对着桦地招了招手,“呐,桦地,把有栖川送到医务室去。”
“是。”
有栖川本来还想再挣扎一下让迹部送她去,结果就是被桦地无情的扛走了。
山崎暮里偷瞄了一会儿以后立马就直起身,“突然就感觉不晕了,忍足,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忍足:
这时候再场外看了许久的香取早就忍不住了,从另一边的铁门绕了过来,拉着山崎暮里的手就打算走,“山崎,我带你去擦点药。”
山崎暮里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左脸,有些鼓鼓的发热,确实还是挺疼的,而且有栖川那个傻逼还不剪手指甲,肯定给她抓出血了。
“迹部,那我先去擦个药了,要缺席一会儿部活了。”
迹部没应声,在山崎暮里经过身边的时候直接扣住了手腕,“直接去本大爷的办公室吧,那里有药。”
香取笑的有些勉强手上也不愿意松手,“这样也太麻烦你了,还是我带山崎去擦药了好了。”
“本大爷不觉得麻烦。”
山崎暮里瞅了瞅香取又瞅了瞅迹部,一下直接甩开了两个人的手,“真是墨迹,想想也是迹部的办公室更近一点,我先走一步。”
香取伸手还想重新拉着山崎暮里,但是山崎暮里早就一溜烟跑了出去,回头就和迹部对上了视线。
迹部摸了摸泪痣,瞥了一眼香取以后大步跟上山崎暮里。香取低垂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扭头也直接走出了网球部。
“香取见,本大爷知道你在想什么。”
迹部刚才经过香取身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音量小到香取差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事实就是,迹部早就把他看透了。
山崎暮里比迹部要先到学生会,但此时此刻她无比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这样就不至于她现在蹲在地上和那盆摔一地玫瑰花大眼瞪小眼了。
“夭寿了,怎么办啊。迹部过来会不会杀了我啊,谁知道我只是想摸摸花瓣而已,怎么就把它弄倒了。我现在从花园里拔一株玫瑰花种上去还来不来得及啊。”
“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在做什么?”迹部一推进门就看到的是山崎暮里绕着沙发转来转去。
山崎暮里表情一僵,“哈哈,我在找那个药在哪里,怎么会找不到呢,真着急啊。”
迹部颇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山崎暮里,随后就朝着办公桌走去,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医药箱,“本大爷怎么也不可能会把医药箱放在沙发那里”
山崎暮里背手立正站得笔直,有的隆重的开口道:“对不起,迹部,我刚才一不小心就把放在窗台的那盆玫瑰花摔了,我很抱歉。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
迹部拿医药箱的手一顿,表情确实是轻微扭曲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以后对着山崎暮里开口道:“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能让人省心,本大爷真是服了你了。”
山崎暮里抠了抠手指,“真是抱歉啊迹部,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补偿你的。要不我还是先走了吧。”
迹部敲了敲医药箱,“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是不是忘记了过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过去坐好了,不然可别怪本大爷亲自拎你过去。”
山崎暮里一脸乖巧的坐在沙发上面也不敢多说什么其他的废话了,更别提犯个贱什么了。毕竟这位大爷的心情阴晴不定,万一又跟她计较起来了,她就完了,还是好好坐在这里上药吧。
“哎呦我去,怎么怪疼的。”
山崎暮里龇牙咧嘴的叫唤,迹部一把就摁住了她的脑袋,“本大爷可告诉你了,你要是再乱动,脸上会留下什么东西,本大爷可不敢保证。”
山崎暮里这下可不敢乱动了,本本分分坐在那里让迹部上好了药。
“迹部,有没有镜子啊,让我看看。”
迹部顺手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撇给了山崎暮里,山崎暮里还有些小震惊迹部这个家伙竟然带着镜子这种小玩意儿,转念一想这个家伙这么注重自己的形象确实也合理。
“我靠,有栖川那个家伙下手好狠啊。我这里还破皮了,留疤了得多丑啊。呜呜呜呜,完了,以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山崎暮里看着镜子里自己左脸上那一道痕迹有些悲伤。
迹部嘴角一抽,摸了摸自己的泪痣,“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你那一道痕迹只破了一点皮,好好处理根本不会留疤。”
山崎暮里嚷嚷完以后自己也好了,看到角落里那盆惨兮兮的玫瑰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迹部啊,我记得这盆玫瑰你之前说是特地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珍稀品种,很难种植的吧。真的好对不起。”
迹部靠在沙发上,道,“本大爷是爱玫瑰,花没了,本大爷再种就是了。怎么,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没了,也能再种是吗?如果是这样,本大爷不介意你为本大爷的花殉葬。”
山崎:不太清楚,有些渗人。说的很有道理,下次不许说了。
“还有,山崎。”迹部突然开口叫住了山崎暮里。
“啥?”
迹部似乎酝酿了一下,“没事。”
山崎:“迹部,你这样怪吓人的。”
“本大爷想问的是”迹部欲言又止。
山崎暮里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好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你是不事想问我和有栖川发生了什么。其实就是这个小姑娘气不过给了我一巴掌,我也气不过就给了她一板凳。”
迹部眸光闪烁了一下,“知道了,本大爷不是想问这个。”
山崎暮里掰了掰手指有思考了一会儿,“我懂了,你说的是有栖川嘴里说的我做了恶心的事,那些事是假的我没做过。”
迹部:“你觉得本大爷想问的是这个?”
山崎暮里泄气了往沙发上一坐,“那我真不知道了,我今天已经很倒霉了,先是碰到有栖川那个家伙挡我的路差点撞个人仰马翻,要不是lucky拉我,我都要爬着回来了。后面还被扇了一巴掌,脸到现在还是肿的。就连我最爱的那块滑板也被有栖川以你的名义抢走了。”
迹部摸着泪痣的手一顿,“有栖川把你的滑板抢走了?”
山崎道,“她上来就说我不配拥有这块滑板,说是你送的我不配拿走,天地良心啊,我当时可是付出了劳动才换来的这块滑板,迹部你说对不对啊。”妈的那段时间她可是切切实实被迹部压榨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劳动力啊。
“知道了,本大爷会帮你拿回来的,本大也送出去的东西,要不要收回来也是本大爷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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