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早早醒来,韩松的意识就迫不及待的沉入脑海,想看看昨日抽到的是什么东西。
这转盘太磨叽了。
昨晚韩松按下抽奖按钮后,只看见巨大的转盘由慢转快,内环区与外环区各自按不同的转速高速旋转起来。
韩松目不转睛的盯着转盘,没等到转盘停下,他反而坠入梦乡。
指针果然指在白色区域,同时,也指在了内环区的“功”区域。
“厚土功!”
一本暗暗发黄的古朴书籍静静浮在脑海。
“竟然是一本练气期的修仙功法。终于可以修仙了。”
厚土功里讲述了灵气的吐纳之法。所谓吐纳,便是将外界的灵气吸收进自己的体内变成灵力。当灵力储存到一定量,修仙者便可以使用这些灵力做到凡人不能做的事。
厚土功里记载了好多种法术要诀,比如攻击类的火弹术,控制类的定身术,御物术,辅助类的御风术,防御类的土墙术,等等。
虽说五行周天元功也能把灵气吸收到韩松体内,但那毕竟只是用来辅助补偿灵根的。若说还有其他作用,也就是当做一个灵力的蓄水池,当然,也有些强健体魄的功能。
想到终于可以成为修仙者,韩松立马起身盘坐在床上,根据厚土功的口诀心法,学着吐纳起来。
不过韩松的吐纳修炼还是与其他修仙者不同。
其他修仙者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修炼。
而韩松则是,由五行周天元功把灵气先一步吸收进经脉,他则直接引用五行周天元功吸收的灵气修炼。
眼下第一件事,就是韩松要把运行厚土功的经脉开辟出来,这便是没有先天灵根的痛处,其中滋味自然非常不好受。
忍着常人所不能忍的疼痛,韩松终于把经脉开辟完成,又顺着经脉把厚土功运行一个周天,才停下休息,一仰躺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毕竟经脉才刚刚开辟出来,运行一个周天已经身心疲惫,等灵气滋养稳定经脉后,再修炼就轻松多了。
不过只是运行了一个周天,韩松就能感受到身体里,有一丝丝自己能够驱使的力量。
太好了!
韩松用意念把这丝力量调到食指尖,指尖立刻就有了莹莹土黄色的光,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韩松觉察到了这一小股灵力从指尖飘散,身体里,能驱使的灵力也就用光了。
但他明白,刚刚自己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大事——第一次使用灵力。
虽说这次使用的灵力,微不足道,连只蚂蚁都奈何不了,可韩松还是开心的手舞足蹈。
他完成了一次蜕变。
从凡人到修仙者的蜕变。
“四弟!”
一个声音从院子外传来,这是三哥的声音。
“三哥,三叔来了吗?”韩松双手支撑用力,一跃跳下床,边穿鞋边对门外喊道。
韩立看着跑出来的韩松,心中疑惑,昨天还生病的四弟,今天怎么活蹦乱跳,脸上满是高兴?不会把脑子害坏了吧。
韩松不理会韩立的反应,拽着这个三哥,往二叔家里跑。
今天的三叔,显得格外贵气,一身没有一点褶皱的绸子衣服,随着走路,悠悠荡荡,初阳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三叔挺起他那圆圆的肚子,双手扣着围在肚子上的锦缎腰带,笑眯眯的走到勾着腰喘气的韩立与挺着腰杆的韩松面前。
不知怎的,韩松似是有用不完的劲,即使拖着韩立,从他家的村东头,跑到韩立家的村西头,也轻轻松松。
“三叔!”
韩松身子一正,恭敬又高兴道。
韩立双手拄着膝盖,斜望着这个堂弟,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跟吃了炮仗似的——不对劲。
“好!好!”
随着三叔也高兴的回应了两声,韩立也就将此事抛之脑后。
堂屋里,韩松老爹和二叔都在,三叔转身进屋后,也收起高兴,屋里弥漫着一股愁绪。
“唉!”老爹不住的叹气。
虽说老爹也知道,儿子去七玄门一定是个好出路,但心里还是不住的担忧。
毕竟江湖里多的是打打杀杀,搞不好小命就丢了。
“大哥,又不是把松儿送到鬼门关,不知道哪来的担心。只是去试试,不行再回来。更何况他兄弟两还能相互照应。若是他俩争气点,一辈子也能衣食无忧了。你就不能为孩子想想!”
说罢,三叔又是一阵吹胡子瞪眼。
“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担心!”老爹没好气道。
三叔回道:“我是他亲三叔,我还能害他不成!而且我还不一定能不能留下个种,若是真的老了,我还指望他俩给我养老送终呢!”
二叔也道:“是啊,我也是舍不得,要不是实在没有营生给立儿,指望家里几亩地……”二叔举起烟袋抽了两口,又道:“他两个一同去,互相照应,我心里也能放心不少。”
老爹看着韩松希冀的目光,轻轻问道:“你真的想去?”
“嗯!”韩松郑重的点头,道:“爹,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和三哥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老爹看着儿子底气十足,无奈的笑起来。
一大家子坐一起吃了一顿三叔买来的好酒好肉,笑声泪眼,自不在话下。
就此,一架马车终于从韩家离开。
到达镇子,三叔又和两个侄子交待一番,就自顾自忙去了。
春香酒楼是七玄门在青牛镇产业,也是落脚点,七玄门在青牛镇的帮会事物多在此处理。
三叔说等个几日,就有七玄门的人来接他们兄弟二人。
韩松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兴致丝毫不减,。
一个小二领着他俩到了酒楼里面的住处后,就出去带上门去,往前台招呼其他客人了。
“三哥,这里比村里好玩多了。人来人往的,多热闹。”韩松提起桌上的瓷壶给韩立倒了杯水,又给自己倒了后,牛饮下去。
“嗯。”
韩立也很高兴,坐下拿起茶杯喝了半口,黑溜溜的眼珠瞧个不停。
“三哥,你想去七玄门吗?”
“来都来了,想不想又怎样,难道还跑回去?”韩立没好气回道。
韩松憋着嗓子憨笑了两声,便不说话了,只是扎个马步,老神在在的打起五行周天元功。
“咦!四弟打的什么拳?”韩立惊奇问道。
“想学啊,我教你啊。”
“哼!野路子,我才不学嘞。”
虽然韩立故意这样说,但他还是盯着韩松的身形,仿佛要从中找出一些门道。
韩松自然知道韩立是故意的,也浑然不在意,只道:“三哥跟着我的动作练,身强体壮,吃嘛嘛香。”
韩立只当是新奇,也跟着韩松的动作练起来。别说,动作挺标准的。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韩松神秘一问。
“什么,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嗯?不会吧,再多打几遍。”
其实兄弟俩都不知道,五行周天元功,是为了给没有灵根的凡人,创造灵根的功法,有灵根的人哪里能练成。
韩松觉得这功法貌似只有自己能练,而韩立则觉得,这玩意大抵是没什么用,跟自己想象的武功完全不一样,他练只是感觉好玩而已。
练了好一会,两人都觉得无趣,便收了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开饭。
就这样过了三天。
在酒楼的三天里,韩松除了和韩立玩耍,和三叔唠嗑,其他时间都在修炼,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灵力,好像越积越多,每天都能感觉出在增长。
终于一辆马车风尘仆仆的停在酒楼外。
来的人是王护法,三叔对他很恭敬,韩家兄弟也躬身作礼,不过王护法不当一回事,只是威严傲气,对他爷仨没有好脸色,直催促兄弟俩上了七玄门的马车。
马车上有些和韩松年纪相仿的少年,兄弟俩不大与他们相处,一个人占着一个角落,都闭着眼静静的坐着,仿佛在睡觉。
韩松看起来在睡觉,其实是偷偷运行起厚土功,默默修炼着。
一连五日,马车终于停下。
“下车!”
一声催促打断了韩松的修炼,兄弟俩跟着排队一个个跳下马车。
此时正值傍晚,晚霞披光,熠璨生辉,韩松望着天边下,映光的翠峰,心情格外不错,他重重吐了口气,仿佛这一口气,能将一路上的风尘都散了。
兄弟俩挨着,紧跟大部队,在七玄门弟子的验明正身下,一个个通过关卡。
随后这群孩童被安排到一排房间内休息。
韩松与韩立,还有其他几个少年,挤在一个房间里面。
七玄门的几个配刀弟子,端进来一些吃食,一个领头的师兄冷冷道:“吃饱饭都老实点,不要出房间,明天自有人来领。”说罢,竟出去把门锁了。
屋里的孩子虽然被关了,可没人敢触霉头,都乖乖的吃饭,然后找个大通铺位置躺下。
韩松俩兄弟也不和大家挤,只抱了些稻草在墙跟,再铺上席子,一起躺下了。
三叔说会有一场试炼,不合格的卷铺盖回家,也不知难不难。
韩松韩立悄悄讨论了一会儿,都困意袭来,双双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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