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河到家的时候客厅灯还亮着,白叔正在厨房炖鱼片汤,香味浓郁。
听到动静,白叔转头:“星河少爷回来了,鱼片汤马上就好。”
阮星河应了声,问道:“长安在楼上?”
“先生应该在书房。”
“好。”
书房的门缝下溢出光,阮星河敲门:“长安,在吗?”
“……”
没人应声,阮星河推开门狗狗祟祟探头,然后撞入男人幽深沉寂的双眸中。
“……”阮星河进门,嘴巴一撅,带着点儿撒娇似的怨念:“你在里面怎么不应一声?!”
林长安收回目光:“怎么了?”
“我来借一支笔。”阮星河在书桌前蹲下,视线落在旁边的笔筒上,里面有几支签字笔。
林长安又忍不住瞧他一眼:“你没有?”
“想用你的。”阮星河扒拉着桌面,毛绒绒的脑袋瓜搁在手上:“我想蹭蹭你的欧气。”
一支笔而已,林长安倒不至于不给他,“你自己拿吧。”
笔筒里有五支笔,都是黑色的,不过有一支笔杆根部有一圈金色的线条,其他四支没有。
“那就这支吧。”阮星河挑出与众不同的这支。
林长安眉头轻挑:“你还挺会挑。”
“嗯?”
“一挑就挑走了最贵的那根。”
阮星河羞涩:“说明我眼光好。”
林长安:“还有其他事吗?”
“暂时没有。”阮星河把笔塞进口袋:“白叔煮了鱼片汤,你要不要喝一碗?”
林长安摇头,他不用考试,不用补脑。
“那我下去喝汤了。”
阮星河走到门口,脚步一顿又折回来,“长安,我明天就期中考试了,你还没有给我加油。”
沉默了片刻,林长安开口,冷淡平静:“考试加油。”
“……”这真的是在加油吗?!
不过阮星河大方的不跟他计较,抬手给他比心心:“谢谢老公,今日份比心,爱你呦。”
同一时间,书房的门被扣响,白叔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响起。
“星河少爷,鱼片汤好了。”
“诶,来了。”阮星河依依不舍挥手:“那我下去喝汤了。”
-
期中考试和月考不同,全校学生的顺序都是打乱分的,没有按照成绩先后排考号,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前后左右做的什么牛马。
阮星河和孟尧不在一个考场,每个教室门口都排着长长的队,监考老师正拿着金属探测仪一个一个的扫描。
孟尧苦恼崩溃:“救救孩子吧,语文考试这么长时间,不睡觉还能干嘛?!”
阮星河提醒他:“可以做题。”
做一遍,再检查一遍,时间基本就差不多了。
孟尧并不想跟自己过不去:“坚持很难,放弃却很容易,我选择放弃。”
阮星河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去上战场,上不被定义的战场。”
两人在楼道分开,各自奔赴考场。
直到进考场前阮星河都没什么感触,毕竟只是一场考试,然后,他看到了自己位置前面的那个人——阮星煦。
真巧。
阮星河散漫得迈着步子走过去,阮星煦也看到了他,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默契错开。
等他坐下了,前面的人突然转过来,阮星河身子往后一仰,蹙眉:“你干嘛?”
阮星煦看着他往后稍的动作,拧眉反问道:“你干嘛?”
“你转过来干嘛?”阮星河啧了声:“吓我一跳。”
阮星煦往周围看了看,压低声音:“下个月我和封迟哥就要订婚了。”
这不是上次他回门的时候就说过了?
阮星煦这是青少年痴呆症?
“如果我没记错,上次我已经说过恭喜了。”
阮星煦一噎,没料到他是这种反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无力又愤恨:“封迟是封氏集团的继承人,林长安他什么都没有!”
阮星河眉头一皱。
话要是这么说他可就不开心了啊。
他明白阮星煦的意思了,这是觉得自己得了宝贝向他炫耀来了。
阮星河漫不经心:“哦,所以呢?”
就是这种不在意的态度惹恼了阮星煦,他恶狠狠的说:“到时候,你就会被我踩在脚下,阮家是我的,封迟也是我的。”
阮星河:“哇喔~那你好棒棒喔~”
“……”
阮星煦冷哼了声转过头。
阮星河耸耸肩,往外看了眼,排队的人只剩下两三个,教室基本也没几个空位了。
等所有人到齐,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分发试卷,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纸张的摩挲声。
第二次铃声响起,开始答卷。
虽然对自己很自信,但做完题阮星河还是又检查了一遍,离交卷还有半个小时,他把试卷一铺,心安理得的趴上去。
语文考试是真的煎熬。
……
终于熬到了结束,听到铃声的那一刻阮星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了。
从考场出来,孟尧在楼梯口冲他招手。
楼道并不宽敞,更何况每个考场的学生基本都在往外走,监考老师拿着试卷挤在人群里。
阮星河费劲巴拉的挤到孟尧身边,俩人顺利对接。
孟尧吐槽:“草,我们考场那监考老师,喊了我差不多七八回,睡都睡不好。”
阮星河:“你不会交的白卷吧?”
孟尧:“那肯定不能啊,我蒙了选择题,不算白卷。”
阮星河哦了声:“那还好,交白卷是不好的行为,是莘莘学子不该有的行为。”
“……”孟尧无视他的教育,问道:“你呢?”
阮星河回想了一下,说:“还不错吧。”
孟尧歪头看他:“你没睡?”
“睡了。”做完题检查了一遍才睡的。
孟尧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欣慰:“好兄弟就是要一起睡。”
“???”阮星河在拥挤的人流中倏然警惕,“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孟尧不明所以:“啊?”
阮星河提醒:“你刚才说一起睡。”
“好兄弟,心有灵犀,我在这个考场睡,你在那个考场睡。”孟尧一笑:“这就是上天注定,注定了我们俩要做兄弟。”
阮星河:“兄友弟恭?”
孟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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