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
烈日当头,蝉在树上拼命地叫着,又是一年高考季。
“叮~咚~叮~咚~”伴随着深夜的下课铃声,风起,树影婆娑,摇曳生姿。高三楼的人影微动,楼上的灯陆续熄了。“喂!走快点,关门了关门了。”保安挥舞着手臂催促着最后一位走读的学生。罗兴抱紧自己的书本弯着腰,低着头,快步走出校门的栅栏,破烂的书包拉链咧开一个大嘴,几本破烂的书呼之欲出。出了校门,抬起头,看了看深邃的天空,理了理自己蓬乱的头发,推了推自己碎裂一角的眼镜,深深地叹息一口气,继续低着头,往家的方向走着,深深的巷口,忽然传来吵闹声,她下意识地把头低得更深想要快速穿过去时,眼前出现了一双脚,“呦,这不是咱们兴公主吗,怎么在学校撞了人都不道歉呢?”一个挑衅的声音从罗兴的背后传来,随后,罗兴面前的头发被一把薅起,在她还没看清薅她头发的人是谁时,就已经被拖拽到地上。重重的摔在地上,顷刻间,又被拽起额前的头发,直接从地上被抓起来,剧烈的疼痛让她睁着眼睛看着眼前人。”是你啊”,罗兴楠楠。随即就又被扔在地上了,“你是不是,该道歉了。”伴随着一只脚踏在罗兴的头上,巷子里的吵闹声吵闹起来后又快速安静下来。
我叫罗兴,我可能是离开了那个世界吧,自从我在那个深巷站起来以后,感觉身体异常的轻松,甚至没有什么任何痛感,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只想回家,回家的路上,周围的景色好像逐渐虚幻了起来。推开虚掩的破败的理发店的门,母亲斜斜地倒在已经成为植物人的父亲的床前,破败的纱门后,一道砖墙隔成简易的两个房间,没有任何声音,哥哥,他是又出去赌钱了吧,无奈的笑了笑,回到自己的房间,好累哦,眼前的景象逐渐开始抖动,缓缓地一到自己的破布床前,倒下了。
我好想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梦里我在回顾我的一生,活的好像是一只蝼蚁。
父亲在远方做工,不想却摔下脚手架,倾家荡产去救治父亲也只是让他变成一个植物人在床上苟延残喘,母亲在巷子里开了一家理发店,不说大富大贵,靠着老主顾们,维持生计也是够的。但是家中,还有个哥哥,成天和自己的朋友们去赌钱,和朋友们出入每一个赌钱的场所就算了,还在线上赌,赌完了,赌输了,找家里要钱,家里没钱了,就去借钱,欠了钱再回来一声:“妈!”,总是咒骂着父亲为什么不早点死,那么那笔赔偿金就是他的了,母亲每天和我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总是会说:“兴儿,你是个争气的,你哥他现在玩疯了,我们也管不住他,就随他去吧,让他玩儿吧。你爸以后的钱呐,给他怕是都不够花的,所以啊,你要好好努力啊,这个家,以后就指望你了,等你发达了,提携提携你哥。”
每天早上都是那几句话,好烦呐,名字里有兴原来不是因为我的到来而开心,而是我肩负着复兴这个家的血脉的意思,真的好烦呐。那一刹那就是感觉,好累,好想睡觉。朦胧间,听到有人尖叫着,好吵,怎么都在烦我睡觉。安静了一会后,我好像听到妈妈在哭,她边哭边说:“兴儿,醒醒啊,家里就只剩你了,老罗家的希望,你走了,你哥怎么办啊!……”
“哔------”
如果可以再来一次的话,会是,不一样的人生吗?
这场梦什么时候结束,让我回到我的人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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