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英走回教室,恰好是第三节课的课间。
她从后门进去时,教室后面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群人。
不过不是围她,因为她站在那还显得有些碍事。
程英英识趣地出了后门,打算换前门进。
突然一只小麦色的手臂从窗户里伸出来,拦在她身前,“嘿,程英英,帮我把这个卷子带给宋北吧?”陈桓洲故作帅气地朝程英英挑了挑眉。
程英英微微皱眉,陈桓洲的嗓音实在太突出,她没法装不认识他。
行吧,就当还人情了。
“谢谢你之前送我去医务室。”程英英接过卷子,挤出梨涡朝陈桓洲甜甜一笑。
陈桓洲一愣道:“你怎么知道?”
“宋北告诉我的。”
陈桓洲还是一脸疑惑:“那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陈桓洲?”
呃,这下轮到程英英愣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晕倒时听见了他说话,而他的声音又太独特了吧。
“猜的。”程英英随口胡说道,就挥挥手,拿着卷子走了。
留下窗边的陈桓洲一头雾水。
程英英刚进前门,就收获了唐糖一个大大的拥抱。
“英英,你没事吧~我和小盒子都吓死了!”唐糖一脸担心道。
程英英想到自己晕倒的原因,又有些尴尬起来,状似不经意地说:“没事儿,低血糖而已。”
然后便拍拍唐糖的手臂,抛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她拿着卷子正准备给宋北,却发现他并不在座位上。
一番左看右看,最后拿起宋北的书压住卷子,这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你给班长什么啊?”唐糖好奇地看着程英英。
“卷子,帮陈桓洲给的。”程英英坦诚回答。
“这陈二哈懒死了,就两步也不肯走。”唐糖啧吧啧吧嘴,嫌弃极了。
程英英咧嘴一笑,无所谓地摊摊手,“他送我去了医务室,我就帮他个小忙喽~”
唐糖记起来这件事,点点头表示理解,又想起什么,兴奋道:“英英,你知道吗!我们周末的月考成绩下来了!”
“考的不错?”程英英观察唐糖的反应,猜测道。
唐糖摆摆手,指了指宋北的位子,“是宋北,他这次终于考过了3班的那个齐少漪,是年级第一!估计老秦这下得乐坏了!”
程英英心里有些惊讶,他这么厉害的吗?不过想想也是,有那样的专注力,成绩又怎么会只是一般。
走廊上。
宋北默默背着手跟在老秦身侧。
“宋北,这次考得不错!欸——但不要骄傲啊,再接再励。”老秦语气平静,那张脸却都笑皱了。
又想起什么,老秦停下来,拍了拍宋北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宋北,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的,不能太拼命,有先例在前,你也都知道。”
宋北没说话,只是对着老秦乖乖点点头。
“唉,你这孩子啊有自己主意,我多说也无用,反正你自己分配好时间,知道吗。”
宋北知道老秦这是在关心自己,认真地回应道:“谢谢老师关心,我知道了。”
“嗯,走喽!给你们上课!”老秦负手朝2班走去。
这节课照例是讲解月考卷子。
只是老秦临下课前在班级宣布,下午年级有个特别会议,大家吃好饭直接去会议厅,按班级就坐。
班里顿时一片唉声叹气。
而程英英则是对大家的反应十分不解。
直到当她坐在会议厅里,看着周围人手里不同科目的卷子或是习题册时,她人傻了。
只有她两手空空。
“英英,你什么都没带吗?”许渊和惊讶地看着程英英空荡荡的面板问道。
“没有”程英英尴尬地笑了一下,刚刚她是上完厕所才去食堂的,没和许渊和她们一起,自然只是单纯地吃饭了。
“呃英英,那你只能认真听讲了。”许渊和同情地看了看程英英。
她们三人并坐一排,而唐糖此刻正和旁边的陈桓洲来回互怼,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我能坐这吗?”熟悉的声音传来,是宋北,他正指着程英英右边靠走道的空位。
“可以啊。”程英英大方地点点头,发现宋北手里只有一张薄纸,也没拿笔。这样他坐自己旁边的话,应该就不会显得自己太奇怪了吧。
两人相坐无言,平日里话多的程英英此时却也不知说些什么,而宋北更是只看着手里那张薄纸。
“你还真认真写了?”一道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
程英英看向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头顶梳得齐整光净。
“既然会都开了,就不能让大家白来。”宋北未曾抬头,仿佛能确定这个女生是谁一般。
“啧。”女生瞟了眼程英英,压低些声音道:“他们太笨,又太蠢,会有人听吗?宋北,你也一样,太听话,总浪费时间在这种事上。这是第一次,也是你最后一次考过我。”
女生说完后,有些高傲地昂起头,就朝后走去。
程英英从刚才女生的话中,大致猜到了这个女生是谁。
她侧头问道:“她就是齐少漪?”
宋北这才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程英英,然后又恢复平常的样子道:“对。她是个有天赋又勤奋的人。”
“但她清楚自己的天赋,所以也很自负,对吧。”程英英眨了眨眼睛,有些调皮,又认真得看着宋北道:“如果她遇到一些无法接受的事情,会受到比别人更重的打击。”
程英英的话在未来一语成谶,当然这是后话了。
“大家都是彼此人生的过客,她如何我不在意。”宋北折叠着手里的纸,平静地回答。
程英英闻言,勾起嘴角,戏谑道:“可她很在意你。”
宋北手中一顿,却没有再说什么。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一点半才散会。
主要内容是由本次月考各科目前几名的同学们,分享各自学习的经验与方法。
程英英在座椅上听得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她这才迟钝地意识到上午同学们的哀嚎是为何。
其实,当宋北在上面汇报时,她是有试图认真听的,毕竟那齐少漪的意思是——宋北认真准备的行为十分愚蠢,如此想必他的汇报定是很有用的。
可惜,她程英英着实不是这块料啊!听着听着眼皮子就打架了。
此刻齐少漪的话好像也有点对,这劳什子会议确实没人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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