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程星辰外出集训回不来,周天对她的“死皮赖脸”只能停留在聊天软件上,这跟平常没什么区别,周天仍然碰到什么都想和她分享,她依然看心情回复。
但正因为没什么变化,周天才更安心,就像那件事没有发生,程星辰也没有对自己失望。
期末考前夕,托他们三个的福,周天才把注意力稍微从程星辰身上转移过来一点。
他们几个翻箱倒柜的把废弃了一个学习的课本找出来,凭借着班长在群里发的重点大纲,破天荒的定闹钟起来背书。
期末考试周就是上刑周这句话所言不虚。每天上下课路上,学生不在悠哉悠哉的,每个人都仿佛在竞走一样,图书馆开放时间到时,千军万马的场面也只有高中食堂放饭的场景能与之媲美,一群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彻底迷信起来,各处雕塑前面都堆满了吃的喝的,试图用这仅有的一点关系求个期末好成绩。
周天宿舍早上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在《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中昂扬的起床,穿衣洗漱,随后东倒西歪的靠在椅子上重新进入梦乡。
这场闹剧里,吵醒的只有周天,尽管只有他不用临时抱佛脚。
一般情况下,都是在周天去图书馆之后的两个小时后,他们几个才面色凝重的拿着与考试毫不相关的书,像模特走t台似的拉风地走过来。
期末考期间自习室与图书馆的座位像是人的能力与欲望之间的较量,能力有限,但欲望无止境,座位有限,但人无休无止。
这种情况往往只能出现一种结果,就是他们把周天接走,一起回宿舍愉快的复习。
周天会把这学期的知识点汇总下来,给他们讲解,好歹也是九年义务教育打基础,五三身上滚过刀,黄冈身上扒层皮的人,所以他们几个接受能力还是挺快的。
“好,这本书咱们就先过了,只要你们把上面的知识点背会,七十分应该没什么问题。”周天放下这本书,开始找另外一本。
“四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老二头发扎着小啾啾,绑在床缘,算是唯一清醒的人,另外那两个——老大正托着下巴小鸡啄米,老三已经呼噜震天响。
几点周天确实没注意,不知道是初为人师的乐趣使然,还是担心他们第一学期就挂科影响不好,又或是急于想找个点,转移对程星辰的幻想,对于给他们补习,周天一直处于一种亢奋状态。
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醒醒!”周天提高分贝,他们仨被吓得猛一惊。
“开饭了?!”老三擦着嘴角,眼神迷茫。
“开课了。”周天回答,“这才十二点就困成这样?平常两点你们不还在打游戏?怎么知识这场游戏玩不起?”
三人互相搀扶着才能勉强坐直。
老大义正言辞:“四哥,你这态度就有问题,关于学术周天们应该本着严谨认真的科学态度,求真务实的工作作风,怎么能说‘知识这场游戏’呢?”
“行,那这本书咱们从绪论开始讲,我一页一页的给你们分析讲解。”周天微笑着,十分面善。
老大立马换上像个弃妇似的表情,委屈又幽怨:“倒也不必如此吧,我的好哥哥,绪论又不考……”
屋里暖气十足,几人冷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老三神秘兮兮的凑上来对周天说:“不如我们换一种授课方式——”
“比如?”
“托梦!”
那一刻周天很想抽五秒钟前的自己——怎么会期待老三的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呢!
“你要这么说,我还有个方法更靠谱!”周天比老三更神秘,让他们几个凑上来,“我钱包里还有三块硬币,你们明天晚上去人民广场那个音乐喷泉边许愿裸考能过,肯定比托梦靠谱多了。”
周天看他们一脸“四哥学坏了”的错愕,顺便把他们前两天交给周天的论文也翻出来:“顺便拿着你们的论文去趟塔克拉玛干,拧一拧,困扰世界近百年的沙漠化问题说不定能被你们这几篇论文解决了!”
老二从里面挑出自己的论文,悻悻地辩解:“我的论文也不至于那么水吧?”
周天点点头,“不至于,凭借你一个人的力量要解决塔克拉玛干还是不够的,但你们仨肯定能行!”
他们几个垂头丧气的重新拿起课本,难得得认真听起来。
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不被拽出舒适圈,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菜,但好在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去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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