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变暗之后,app重新回到了点不开的状态,和更新状态有所不同,是直接无法点击,不知道之后会不会有新的提示……
带着一种迷茫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的心情,我收拾好了房间,清理干净呕吐物,重新洗澡,把自己收拾整齐后,前往上班的地方。
这种时候必须要做点事情,人才不会想太多事情而崩溃,我也很喜欢工作之后的那种充实感,也因为这份工作是我喜欢的,恶魔猎人相关的工作。
走在去电车的路上,脑子里回想着最后波奇塔的笑容,甜美的像是圣诞节砂糖一样的笑容,天真圆圆的眼睛,脑袋上的电锯在波奇塔的衬托下都看上去如此无害,有种被保护的安全感。
波奇塔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电次的愿望,普通的生活,普通的迎接死亡?
想不明白……
风,吹起我的头发,刘海拂过脸颊的酥麻感带回思绪,一抬头我已经到达电车口了,每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时间就会过去的很快。
和早晨拥挤到需要站台值班人员努力推挤的地铁不同,错过上下班高峰期的地铁没有什么人,我很轻松的上了地铁,找到一个靠近门的位置坐下。
头部靠在栏杆上,拿出耳机带上,里面并没有播放音乐,只是我需要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思考。盯着京王线车身的粉色条纹发呆,这辆车是京王7000系列车?时间过得好快啊,小时候和同伴相约去新宿游玩时,运行的还是5000系,现在5000系已经被淘汰了,在5000系电车之前又有多少旧电车型号被淘汰呢?
随着人们日益增长的消费需要,工具的发展也随着科技进步迅速的发展着,跟不上时代就会被淘汰,日常出行庞大的电车,随身携带工作小巧的手机,不论什么都无法长久。
那恶魔猎人这一行业又能持续多久,在更远之后的未来,能够手动消除人类内心的恐惧而消灭恶魔吗?
眼前的粉色条纹装饰长长的,一眼望过去无限延伸一般,通往下一个车厢,下一个车厢里坐着的是陌生人,我所在的车厢也是陌生人,东京真的好大啊,大到你走到哪里去都能看见陌生的人类,大家只关注自己的生活,匆忙快节奏的四处行走着,不是要指责这种行为太过冷漠,我也知道,光是在都市中活下去或许就要竭尽全力了。
“你对世间苦难的认知,只来源于游戏和文学作品吧。”
早川秋的声音,如骨附蛆的黏在我的耳旁,只要深层次的想些东西,就会想起他,反思自己是不是何不食肉糜,一想起他的话,我又开始羞耻起来,我以为我在信息茧房之外,为了消除大家的刻板印象而努力,但实际的我是什么样子的?
去部门会遇到早川秋吗,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整个人都开始坐立不安,摸了摸锁骨已经好全的伤口,抬起头,对面的车窗倒映出一张牙齿咬着下嘴唇,眉毛皱起扭曲的脸。
这也太丑了,我赶紧调整表情,小心的环顾四周,还好刚刚没有人注意到我,车门开了,我拿起包冲下了电车。
本来想去上班用工作充实一下的,但是想到会遇到早川秋就好不想出发啊。我漫无目的的行走着,抱着公文包,看着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昨天,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啊。”我自言自语着走在大街上,昨天早上还是那么正常,如同每个平和的日常一样,起床上班,中间打开手机帮电次整理卖的木头,去各个地图觅食带回家拿给波奇塔,波奇塔就会和电次一起分享。
是因为从天而降的方式还是太过明显了吗,波奇塔才会意识到一直以来还有我的存在,哈,小看它了。
那,我的名字它从哪里知道的呢?随着波奇塔的消失,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去问谁,电次的现状也完全看不见。
脚面踩着松软的沙子,回头看来时的路,岸边留下了一串脚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沙滩上。今天的天气真好,阳光均匀的撒下,不像是回放中电次干活那天的烈阳,晒得吓人,连阳光也会欺负贫苦的孩子吗。我抬起头,伸出手掌想要触摸天空,能感受到海边风的气息,海鸟盘旋着,互相说着人类听不懂的话语。
啊,又想起来了电次,和波奇塔融合后的他能够听懂吗?
海鸟盘旋着,看着它们飞去的方向,有一个人躺在沙滩上,远远望过去像是失去了呼吸。
不详的感觉围绕着我,这个身影看上去好眼熟,与远处海面一样的发色,充满流行感的发啾,随心所欲的言行,丝毫不在意海面可能会淹没他,突然想起来就会用烟头烫美少女。
想要逃走,不想面对,我前进的步伐停住了。
海鸟越过我后,飞到了他的面前,早川秋的眼睛一下子拥有了光线,倒映着鸟儿展翅高飞的身影,这一瞬间,我突然感觉他很孤独。
他眼中的飞鸟是自由的,他自身不是,平躺在沙滩上的人被什么紧锁住。
早川秋很孤独。
我慢慢走到了早川秋的身边,蹲下身观察着他,从哪里察觉到的这种孤独感呢,应该和昨天那种无来由的不安一样吧,属于千叶早苗的一些超直感。
到现在我才抓到一些头绪,我以为的平凡无奇日常,早在某一刻就被悄无声息的侵蚀,直觉的警告被毫无准备的我忽视。
昨天和前辈聊天时,不断看向时钟,观看时间,那会直觉就在高举着小旗子向我嘶吼着,快看看手机了吧。
现在看着这样的早川秋,我脑内出现了看不清脸的一个人,他也很喜欢站在海边,让海风吹过他的发梢,吹起他的羽毛,看着遥远的夕阳。
他站在海边,只是站着,就有一种自由的气息,享受着自然的轻抚。
他躺在海面上,双手自然放下,放松的姿势相对应的是充满寂寞的眼睛。
“你在想什么?”
“在想鸟的约括肌很短,如果向我们投射飞弹,早川君你能防护住吗。”
“防不住,一起脏吧。”
“哈哈哈,怎么这样啊,昨天的绅士去哪里了?”
“我对恶魔猎人绅士不起来。”
“这样啊。”
我轻抚着早川秋的脸庞:“恶魔猎人真辛苦,感受不到早川君的绅士温柔。”
早川秋拉住了我的手,半坐起身子:“你不怕我在对你动粗吗?”
我笑着看着他:“万一我是个从昨天开始觉醒,缠上你了也说不定。”
早川秋不动声色的往旁边移了移,把我的手放到了身侧,我顺势坐下,朝他的方向又靠了靠,两个人一起面对海面,看着海平线的弧光:“早川君怎么没去上班。”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在挪动身子,把视线投向海面:“现在是巡逻时间。”海鸟飞走了,我看着鸟儿飞去远方:“这样啊,恶魔猎人真是辛苦。”
早川秋平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躺在沙滩上也辛苦吗。”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嗯,非常辛苦,恶魔猎人真辛苦啊。”
视线里出现了一块手帕,带着淡淡的洗衣粉香气:“你没事吧。”
我接过手帕,攥在手中:“谢谢。”
没有转过头就能感受到早川秋的视线:“早川君你不看海了吗?”
没有得到回应,又过了好一会,背上传来了触感,早川秋正轻轻的拍打着我的背:“嗯,不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昨天,”我打断了早川秋:“没事的,不是昨天的事,恩…怎么说呢,也不全是。”
我转头了,看着早川秋,拉扯着脸部肌肉做出笑脸:“锵锵锵锵,请看,我是没有难过的千叶早苗。”
早川秋充满棒读的附和着:“哇哦,是没有难过的千叶早苗。”
“哈哈哈,你这个声音也太假了。”我锤了一下早川秋,站起来用手帕擦了擦粘上沙子的手掌。
早川秋也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沙子,扫了扫身上的砂砾,看到他背后也沾上了沙子,有些湿气的沙子在西装上非常显眼,整理完自己后,我开始帮早川君擦拭身后。
手刚放上去,就感觉早川秋的身体紧绷起来:“没事的,放轻松,只是擦一擦。”
早川秋的身体更僵硬了:“我自己来。”边说边准备往前走,被我一把拉住:“别动,马上就擦干净了。”
早川秋很听话,一下子停了下来,乖乖的等待我擦干净,我一边整理一边说:“恶魔猎人也有三头六臂可以够到后背?”拍感觉最后一粒砂,我拍了拍早川秋的后背,示意他转过身来。
“嗯嗯,这下是昨天那个整洁干净的帅哥了,你这是什么表情?要说话就说。”
“…恶魔猎人没有三头六臂,但是西装可以脱下来拍的。”
哎呀,还可以这样。平常是被前辈或者家里的女仆小姐整理,完全没意识到还可以脱下衣服,我刚刚在做什么啊!
突然很害羞,捂住嘴巴,我有点无助的望向早川秋,刚刚的行为是不是很蠢。
早川秋看着我,转移了话题:“不哭了吗?”
我秒答:“我没有哭。”
气氛尴尬了起来。
漫步在沙滩上,我也开始找话题:“巡逻之后你要回总部吗。”早川秋不知道从哪拿出了太刀,边走边整理着抽绳:“回的。”我这次不好意思帮他整理了,只是紧盯着他系结的手,暗暗想,他做不好再让我来:“那一起回去吧。”
早川秋整理好了:“嗯,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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