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让林娴尚未预料到的是,当她走进客厅时,却瞧见了个人。
正是那位与沈启明闹脾气的沈大少爷,也是她现在名义上的兄长。
沈旬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个连接面前液晶显示器的操作遥控,屏幕上突然跃起紫黑色大写的fall。
将遥控器往沙发边随意一甩,沈旬两手搭在沙发顶端,微侧过头,刚好听见了开门的声响,索性抬目,淡泊的视线略过。
就瞧见了关上门的林娴。
四目相对,林娴率先移开了目光。
将走前保姆给的钥匙收好,在玄关柜换好鞋,林娴目不斜视,踏步走了过去。
沈旬却不爽的用舌尖顶了顶上颚,开口道:“喂,进来的那个谁,给我去厨房倒杯水来。”
林娴脚步一顿。
保姆刚好忙活完,自楼上走了下来,一听到沈旬以颐指气使口吻的命令,连忙快走几步下了台阶,动身前往厨房去。
“云妈,不是你,我让的,是她去。”沈旬抬了抬下巴,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冰冷。
云妈一时怔愣在原地,面色挂上些许为难。
须臾,林娴再次抬步,去了趟厨房,出来时,手里多了杯白水,走到距离沈旬近些的桌前,然后放下。
跟着转身,欲要离去。
不料沈旬却再次叫住了她。
“喂,”沈旬说话的语气突然略带了满满的嘲讽鄙夷,“你以前的哥真的是林书衍吗,他那么个暴脾气,怎么带出你这么个怯懦无能的人来?”
“听他们寝室的人说,三年来,他们才第一次知道林书衍有你这么个妹,都传言他宝贵稀罕得紧,依我见,不一定吧。”
继而沈旬的眸底迸射出一抹细碎的幽光,宛只若精明算计的老狐狸。
林娴缄默着,不发一言,心底自知沈旬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半晌,才道:“说这么多,所以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表达什么,”沈旬细细琢磨了下这话,尔后倏然冷嗤一笑,淡漠的嗓音却说着残酷至极的话语,“表达你是只人见人欺的落水狗,表达你是个失败回收的废旧品,表达你是个没人要的小破孩,这些,够吗?”
“哦,也不知道你喜欢听哪种说法。”沈旬忽的一笑,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亦或者,你都喜欢?”
沈旬本以为林娴听到这话或多或少都会冲他发脾气,不然也是来上那么一顿惊天地泣鬼神的哭诉。
然而,林娴却出奇的冷静,甚至面上连一丁点儿的愠怒都没有。
只是微微侧过头,风轻云淡的瞥了一眼沈旬,随后,头也不回的轻“哦”了声,就上了楼去。
背影潇洒。
一丝一缕落寞的痕迹都不曾有过。
沈旬深深皱眉。
凝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禁微怒,敢情他老半天在这儿唱独角戏,对牛弹琴呢。
视线一转,瞧见桌上的那杯水,沈旬不屑的挑了挑眉,心底腾升起的那点火气消了下去。
随后抬臂拿过,仰头一口闷下。
下一秒,沈旬面色怪异,张口将还没来得及吞咽下去的白水一口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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